(一百三十八)
强勇的五一国际劳动节三天国家法定的假期在带着包括老妈在内的一家四口人在新建的方圆一百亩地南山公园转了转,就差不多消耗殆尽了。
当五月四日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强勇一早就张罗着要带老婆颜之夏去市第一人民医院彻底检查一下她那久治未愈的咳嗽的。
“啊哟,我看还是算了吧?跑来跑去的,只是感冒而已嘛。或者是我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下次再多注意点说不定就好了哟?”颜之夏事到临头却有点想打“退堂鼓”。
“哎,你这是什么话啊?噢,平时这样那样的叫苦连天的,事到临头就来说算了?那可不行!本来头三天我就想带你去看呢,只是担心医院里有经验的老医师都休假去了。现在好了,大家的假期也用完了,那些有经验的老医师不也正常回医院上班去了吗?我就正好带你去让他们认真瞧瞧嘛。是不是感冒,要不要继续治疗,你我都不是医生,就不要发表意见了。等检查结果出来,再看医生怎么说,我们再作打算,你看好不好?”强勇不想“半途而废”,就跟老婆讲点道理来。
“哎,真是的,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啊。不过,我可说好了,要查也是可以的,万一医院查不出什么名堂来可就要算了啊?我最不想没事往医院里跑的,没有病的人去多了都会染病的,那地方最好谁都不要去。”颜之夏知道老公是为自己好,心里觉得彻底检查是很有必要的,嘴上却是“推三阻四”的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似的。
“好好好,一切都依你这个老太婆的好不好?不管怎么说,最起码要你这个病总要经过专业的医生检查确诊一下吧?走吧,我们动作快点,去晚了排队的人就多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都耗在排队上呢。”强勇边点着头边轻推着老婆,示意她赶紧出门。
“妈,我也想去。”女儿强劲看到爸妈都要出门,就一抓俩人的大腿,撒娇起来。
“强劲,妈妈刚才怎么说来着?医院不是小孩子要去的地方,好人去了都会生病的。你今天不是还要上学吗?一会儿老妈先送你到学校好不好?”颜之夏蹲下来,边理着强劲的有点凌乱的头发,边一本正经地上“教育”课。
“那你们怎么办?你们要去就不会生病吗?”强劲小嘴撅起来,调皮地对望着老妈。
“啊哟,我们家的小公主已经学会‘矛盾法’了?你这个做妈的可要小心点哟,千万不要给自己挖坑了哟?这可怨不得我们家的小公主哟,哈哈哈。”强勇看着女儿强劲一副认真的样子,有点想笑,临了把老婆捎上笑话了一通。
“我就知道你们父女俩一回来就串通一气来欺负我、奚落我的,到底只我一个人不是姓强的啊。你个小丫头片子,老妈我带你这么长时间,五一前一天你老爸一回来就被他的小礼物给收买了,你还说没有?老妈我现在这心啊拔凉拔凉的哟。”颜之夏也跟着开玩笑,在女儿面前还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可把不明就理的小强劲急坏了,忙把小手搭在老妈的脸上,学着大人呵护小孩子一样,轻轻地“安慰”着老妈道:
“老妈老妈,我们俩才是一边的,我才不要跟臭老爸一伙的呢!我是老妈的小棉袄乖宝宝,我不跟你们大人去就是了,我要去上学。”
“这才是我们家懂事的小宝宝呢。”颜之夏边说边笑着轻刮强劲的小鼻子。
“好了好了,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强勇看到老婆跟孩子亲昵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妒忌的感觉,只是怕时间拖久了上医院不好排队,所以就边说边自己往外走。
就这样,俩人先送走了女儿,然后才搭上了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公交车。
大约是长假后的第一天吧,挤公交车的人特别多。
人一多车里的空气就稀了,味道就浓了,害得一直没怎么咳嗽的颜之夏突然又“条件反射”似地轻轻地咳嗽起来。
强勇看到老婆伴随着一阵阵咳嗽单薄的身子也跟着起起伏伏,很是心疼,但也爱莫能助啊,只能巴望着公交车快点到达目的地。
公交车一站一站地摇晃着在约十五分钟才到站。随着公交车门吱地洞开,公交车上想下车的人都慌忙地动起来往门口挤。
因为上下车的人都太多了,强勇只能牵着老婆颜之夏从密集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才勉强没被剩在公交车里。
装修一新的市第一人民医院比以前略显档次,前来就诊的人似乎比以前更多了,各科室的白大褂们行色匆匆,也似乎比以前更忙碌了。
这年头,干哪一行都很困难,唯独医院!这个掌握着一方老百姓的生死大权的地方,在哪儿都能“为富一方”甚至“一枝独秀”!
这种现象不单是沿海,四川也是,滨江当然也不会例外,几乎所有的医院旧的都在翻新、小的都在扩大、大的还不满足地开起分院来。
强勇很庆幸,自己排队挂号虽然看起来长龙似的人多,其实一会儿就轮到了。
强勇挂了号缴了钱,就带着老婆颜之夏上二楼的内科呼吸道去了。
医生将强勇挡在外面,然后开始了他对颜之夏的“望闻问切”来。
强勇等在外面,很是无聊,眼睛不时地搜索着来来往往的情态各异的病人和家属。
突然“呜呜呜”的急救声从耳响起,由远而近,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在一楼的大厅一划而过。一辆急救推车被四个白大褂推着飞一般地向一楼的急诊室窜去。后面紧跟着一个小伙子神色慌乱地一路小跑地而来。
咦!这小伙子不是自己的老同学强卫兵吗?莫非他家谁也不舒服了?
强勇好奇地从楼上疾步跟上去,饶是动作麻利仍旧是慢了半拍!刚才的那一推车和老同学强卫兵哪里还能看到踪影啊?!
强勇腿脚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继续加快了步伐,向急诊室方向赶去。
等强勇刚到急诊室门口,就看见刚才的推车就已经上了手术专用的电梯了,也看得见因无法跟着上电梯的强卫兵只好转身向另一个电梯口奔去的懊恼样。
“卫兵,真是你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强勇紧赶几步,跑到强卫兵的身后,低沉沉地问了一句。当然事情没搞清楚前,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强卫兵显然没想到有人在背后还发问,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来人竟是自己多年没见过面的老同学强勇!着急上火的脸上还是勉强地挤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呀,是强勇啊!咦,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回来了啊?怎么会在这儿呢?”
“噢,我不是五一休假的吗?我老婆之夏这段时间老是咳嗽的,小医院里看呀治呀总是没治断根的。这不今天趁五一长假我就带她来大一点的医院看来了吗?哎,老同学,刚才我看见不是有人在车上推着吗?不会是有什么好严重的事吧?”强勇知道这里不是客套的地方,就简单地说明自己的“来意”,然后还是“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哎!不说了,算了算了,没空跟你讲这些了,我的电梯来了,强勇,你还是先带你老婆去看她的感冒吧。我得上电梯了,等会儿有空我再跟你说说。”强卫兵一看电梯门开了,忙边往里挤边丢下话来,脸上充满着歉意。
强勇虽然感觉其中“大有问题”,但可能“人命关天”的耽误不起的老同学的时间啊!所以只得怏怏地往回走。
正好迎面碰到下楼的老婆颜之夏。
“你跑哪儿去了?害得我到处找呢。”颜之夏劈头就问,一脸地不悦。
“你不是在看病吗?找我干什么?哎,我刚才在这儿遇到了老同学强卫兵了,好像他们家有人生病了,急救车子推着走的,好像挺严重的,几个医生跟着进急诊室去抢救呢,我也不好意思问。”强勇连忙回话,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有点“非比寻常”啊。
“真的啊?他们家能有谁会生病呢?卫兵的老婆身体捧得要死,儿子强盛又会读书又活蹦乱跳的,那只有可能是他们家的老人或亲戚了。哎,不管他家这么多了,主任医生刚才给我做了检查,说我这咳嗽可能不是感冒引起的,就给我拍了胸片,发现了硬币这么大的一片黑影。他说可能要做手术的,但暂时还没确诊所以做不了,他打算先让在这里住院,消炎一个星期后再决定,如果手术做不了就转到武汉去。强勇,我点害怕,这看起来挺严重的呀!我一直也在担心会有什么事的,一个普通感冒怎么这么久好不了呢?!你看怎么办呢?”颜之夏神色凝重,将医生的保守治疗流程竟背了下来。
“啊?不会这么严重吧?难怪一直治不断根的,我还以为是感冒呢,幸好今天碰到了医院的专家主任啊。哎,如果只是要消炎一个星期才能决定是否做得了手术,这会不会耽误你的治疗时间呢?再说这儿的医术也就那样,我想,如果医生确诊了,我们不在这儿住院了,不如我们自己直接去武汉大医院治得了。武汉哪家医院?刚才那个医生他说清楚了没有?”强勇一听头就大了,原来老婆的病久治不好的根源是一直错误地当成一般的感冒来对待的啊!要不说“庸医误人”啊!
强勇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在这儿还要一个星期来观察才能确诊的话,说明滨江的医疗技术水平真的有限啊!那就还不如趁早去武汉大医院来的直接。说不定一个星期后老婆的病都可能已经治好了呢。
“哎,我也记不清楚了。老公,现在我心里都已经开始紧张了。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呢?医生也没有说得很清楚,搞得我现在一下子腿都抬不动了。”颜之夏一下子变得脸色铁青,全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啊哟,不要听风就是雨的,医生现在只是在怀疑而已,也没有确疹,所以连他自己不敢乱说你有什么病的。再说,就算你是有什么病,我们发现的早、治的早,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还不能早点解决啊?你真是‘杞人忧天’的,没事硬要想出点事来,吓唬吓唬自己。”强勇一看这情形,知道老婆已经有心理压力了,忙不迭地安慰起来。
“你说的轻巧,搁在你自己身上看看?(指着自己胸部)这不是一般的地方呀!这是胸口肺部喂!一旦有问题还会是小问题啊?!哎呀,我刚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医生这么一说,心里慌乱得很。你说吧,老公你怎么决定的?”颜之夏当然“不以为然”,医生可能已经跟她说了不少的这方面的“知识”吧?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强勇一听,老婆说的也都在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要真遇到这样的不确定事来(当然坏事的性质是可以确定了,唯不能确定的是它的严重程度而已。),心里肯定也是七上八下的,但这个时候的心理防线不是最重要的吗?经常听说有人没癌症的被医生诊断单误写成有癌症的,结果真的莫名其妙得了癌症,死了;而真正得了癌症的人,看到诊断单说自己没事,于是心情大好,结果癌细胞也被他的激情给烧死了,癌症没了。于是,一拉老婆颜之夏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
“老婆,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嘛。再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有什么病治不好呢?现在也只是我们自己在瞎猜而已,结果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再说,就算有病怎么了?早发现早解决不就没事了?你放心吧,有你老公我在,你有什么可害怕啊?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再到刚才给你看的那个专家那儿再去问问情况。他要是说真的需要做手术,那我们就早点自己去武汉大医院算了,免得在这儿治个十天八天的再说不好弄那可就真的耽误了你的治疗时间啰。”
强勇知道这个时候的老婆十分脆弱和敏感,自己作为男人必须给她主心骨,甚至霸道一点都没有关系。所以边说边拉老婆要往楼上走。
颜之夏对此不置可否,顺从地跟在强勇的后面。
(一百三十九)
主任医生看到颜之夏又折返回来,而且后面还带着家属,就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了。加上正好自己诊室的患者已经走完了,就边示意颜之夏和强勇进来,边微笑着问道:
“怎么样?之夏啊,小俩口商量好了没?以我行医二十多年的经验,你的这个病虽然还没确诊,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做医生的只是想通过消炎几天后再确认一下更保险一点。放心吧,马上在我们医院住下来,一个星期好快就过去了,到时候我们医院有可能会从你的胸口定位做个微创手术,应该就可以了。”
“医生,我老婆她这倒底是什么毛病呢?主要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哟?我们后面需要注意什么呢?”强勇疑惑不解地一连串发问。
“噢。”医生边说边打电脑,将拍片的效果一一放映出来,然后又笑着对强勇说道:
“从拍片情况看,目前只是一个很小的节节影子而已。说不定消炎几天自动消失了也不一不定呢,所以现在你们俩也不要大惊小怪的。”
“你说怎么办呢?”颜之夏看着老公强勇,想他给自己拿点主意。
“这样吧,医生,我们俩回去看商量商量一下。要是同意来这儿治疗,明天就会搬过来住院的,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家里还有小孩老人的,都需要好好去安排一下的。”强勇略一沉吟,就对医生认真地回了个话。
“好,情况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你们俩自己决定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做医生的不管怎么说,肯定最终还是得征求你们患者和家属的意见的;你们俩如果不同意住院观察和后期的治疗,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强迫你们做什么吧?哈哈哈。”医生一看这情形,也觉得在理,也就随便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
颜之夏知道老公心里肯定有什么自己的打算不便当着医生的面说出来,等跟着老公走出医生办公室,就逼近了他,满脸不高兴地追问道:
“老公,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在瞒着我的啊?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你一抬腿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的,切。”
“哟,这个都被你看穿了?看来我只有老实交待了。不瞒你说,我想明天就直接把你带到武汉的大医院去检查呀。”强勇呵呵一笑,说出了心里话。
到底还是对本市的医疗技术不放心啊!
“这个我们可要考虑清楚啊!主任医生好像跟我说过呀,不经过本市医院同意直接去外省的医院治疗的,回头再想通过本市医院开证明去用医疗报销他们就不会开了。他说这是滨江市的医保土政策,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他还说,除非本市的医院治不了,并由该医院开具证明才能转院的。当然这样开具的证明,医院方面是要承担责任的,也说明自己的医疗技术不行的,所以这种证明一般不会轻易出具的。”颜之夏严肃地搬出了之前主任医生说给她的话来作证。
“切,之夏,这个时候我还管得了这么多啊?如果你真有事,报不报得了销还有所谓吗?你之夏的小命就只值这么俩个钱吗?走吧走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反正我还有一个礼拜的假,我带你去武汉检查一下来回应该都够了吧?”强勇也说得很认真。
强勇说完,便拉着老婆颜之夏就要往医院的出口走。
“哎,老公,真的呀!那不是就是你刚才说的你的老同学强卫兵吗?他好像正往我们这边赶呢。啊哟,肯定事儿也不小,你看他的脸色也太难看了吧?!”颜之夏走在强勇的后面,突然失声地惊叫起来。
强勇不由得往后一看,哟,还真是强卫兵呢!他正低着头自顾自的三步并作两步走的,三两下就已经差不多已经快要贴到自己的背后了。
“老同学,怎么这么沮丧啊?有什么事这么着急的,看我能不能帮到你?”强勇拿话套住低着无精打采似乎无暇顾及自己的强卫兵同学。
“啊?是你们俩公婆啊!我一直心事重重的没注意到呢。怎么,你们俩这是要走啊?之夏这么快就看完了病吗?”强卫兵像是从一种情绪中逃脱出来一样,看到老同学强勇,眼睛顿时光亮了起来,但还是先客套着没有直接回答强勇的问话。
“哎,没什么,医生说是一时不能确诊的,不就胸部有硬币大的阴影吗?。一直以为是感冒就当感冒来治的,结果今天拍片才看出来的,医生要我们住院消炎一个星期再来确诊呢,哎呀,我怕把治疗时间给耽误了,就打算不再这儿消炎了,明后天直接去武汉大医院检查算了。你呢,这是奔哪儿去啊?”强勇简单地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临了话锋一转,又扯到强卫兵的头上。
“武汉大医院啊?好像我有认识的朋友呢,同济的,协和的,肿瘤的,都有。要是真的想去,我可以提前打个电话让他们关照一下啊。哎,我的事烦死了,我还能去哪?现在都准备要跳楼了!”强卫兵够沉得住气的啊,客套完了,才来说自己的事。
听老同学的口气,好像情况真的有好严重啊!
“卫兵,依你的为人处事不至于这么狼狈吧?刚才我看你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也不好意思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强勇也是一脸的关心,一脸地“焦躁”。
“哎,再莫谈了,真是我自己在寻死啊!昨晚我头脑发热,找单位三个平时对我还比较关照的处级领导上家里吃个饭喝点小酒。不是说不能在娱乐场所吃吃喝喝的吗?我想就在家里吃点喝点应该没事的吧?我们四个人就在我家里吃点喝点,总共才拿了一瓶白酒出来。因为三位领导酒量有限我是知道的,所以就只准备了一人一杯酒,结果一个喝完了也没什么事,一个说要到学校操场上散步,一个说要打的回家,一个哪儿也不想去,就只想睡觉。要走的两个啥事没有,偏偏就这个想睡觉的哪儿也没去的领导出事了!真是人背时盐罐生蛆啊,我好心招待他们几个,结果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来!老子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开房住旅馆的,这个领导也是该应要死的啊,硬是不愿回家的,我还好心自掏腰包去给他在附近一家象样的旅馆开房住下来了呢!哎,你说见鬼不?还是第二天他老婆打电话给我说打了他的电话N次硬就是没人接的。我就如实说了昨晚的事,包括给他老公开房休息的事。他老婆还对我说了不少的客气话呢,但当她跟我一起去他住的宾馆敲他的房门时,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家就都慌了!正常情况下,一个大活人,就算是睡死了,外面那么大动静在敲门的,哪有吵不醒的哟?没办法我们只好喊来了酒店的客户经理,人家有万能钥匙嘛,打开门一看,人早已经硬了,还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怎么走的呢?!他妈的,在家喝点小酒都能喝出问题来,我可怎么向他老婆和家人交待啊?还有单位的其他领导和同事?”强卫兵哭丧着脸,说着说着,竟有点哽咽了。
“啊哟,怎么摊上这么倒霉的事啊?!喝那么二三两白酒睡个觉就睡过去了,那就别喝了行不?中国的烟酒文化有时候真是害死人啊。”强勇一听大大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边发“牢骚”边摇着头,实际上是在变相地安慰着老同学强卫兵。
“那也不怨你的啊?他不是自己不愿回家睡觉要你开房去享受的么?”颜之夏似乎暂时把自己的“烦恼”抛到了一边,不自觉地加入了讨论的行列。
“哎,人情的事再莫谈了,我这回算是好心办了坏事,当时我要是为人稍微小气一点,就喊他回去睡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偏我这份人开不了那口的,所以说错也在我自己身上啊。我看他不愿回去,也不愿意散步,只想睡觉的,就寻死的自掏腰包花点钱到附近的旅馆开了一间上好的酒店让他舒舒服服地睡一觉。谁知,三个处长中酒量还算他最好的,别人都没事,就他一个人居然还这么稀里糊涂走了。他倒是走的洒脱,你说他这一走不是在害我吗?!”强卫兵说着这灾从开降的昨晚之事自己也直摇头。
“啊,这么严重啊?你给他们喝的是什么酒啊?是不是喝的太急了还是这酒的后劲太大啊?怎么还能把人醉死了啊?没听说过有这么回事的。”强勇有点不敢相信。
“切,哪里是醉死的啊?你知道人是怎么死的吗?我刚才就听医生说的比较准确,他说十有八九是一口痰憋住了气,而这个时候旁边没人也就不知道要帮他一把了,这是他这样憋过去了,人说没就没了。我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其他的人比他酒量小的,要么吐了要么慢慢地吸收了,他一个人倒在床上就睡,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不幸的。哎,我已经通知了另外两位领导,还不知道这事怎么收场呢?”强卫兵边说边把今早的情况还原了一遍,临了一声长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切,真是不由人想啊!这样的事情也能发生?!哎,老同学,你也不要太着急,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我相信死者家属是能够理解你的。要依我说,这事根本就怨不得你的,但对方毕竟是死了人,就算你再没有责任,丧葬费多少还是要出点的哟。卫兵,你把心放宽点吧,虽然你自己也是个大法官,但这次最好听我的,保证不会有错,因为这事纯粹是个意外嘛。对了,走了保险的流程没?至少算是天灾人祸的意外那种吧?我看保险公司应该多少要赔点钱的,也能减少一点你的压力是不?哎,卫兵,你还是去配合着去料理死者的后事吧!这事也挺重要的。我们俩公婆也要走了,得抓紧去准备去武汉找大医院检查检查吧。哎,不耽误你了,有什么事需要搭把手的,只管支声啊,老同学,我们也得走了。”强勇听完后马上就跟着分析了大概,然后又发了几句感慨,就提醒老同学大家都要走了。
强卫兵不好意思地看一下强勇,然后头也不抬地就急冲冲地在强勇面前窜了出去。
强勇带着老婆颜之夏回到家中后,小俩口张罗着安排由老妈叶芬照顾几天强劲,然后直接到武汉大医院去检查。
第二天一大早的临走前老婆颜之夏却打起了“退堂鼓”:
“老公,我看还是不用去了吧?今天我自己感觉今天好多了,可能昨天是心理因素影响吧。”
“那怎么行呢?说好的就去嘛!我正准备给卫兵打电话要协和医院的熟人联系方式呢。还是去吧,早检查早好,没事花点钱也可以买个放心嘛。”强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应该没事的,我感觉真的没事了,不要花那个冤枉钱吧,有那钱咱们一家好好吃一顿不香么?不要说了,我去菜场买点硬菜回来,一家人好久没痛痛快快地吃一回了。”颜之夏似乎态度坚决,已经开始在走下一步了。
强勇没有办法,只好就这么将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