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经过近半个月精心调养,萧璟煜体内的毒素已被彻底清除,但其内力尚未完全复原,不过也已有了七八成的功力,为了给萧承越创造有利条件,他特地前往皇宫上朝
众多大臣见到萧璟煜上朝时,皆流露出惶恐不安之色,缘由无他,近些时日京城内谣言纷起,有人传言他大限将至;亦有人称系摄政王妃作祟致使他卧床不起;更有甚者言摄政王早于负伤当夜便一命呜呼,诸多臣子见状,不少人纷纷投靠至太后一方
如今目睹他毫发无损地重返朝堂,众人心头各异,各自怀揣着盘算
\"摄政王此前因伤休养,而今已然痊愈,可以再度与朕共同料理政事,朕深感欣喜啊!\"
皇帝所言出自肺腑,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萧璟煜忧心忡忡,常常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他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倘若萧璟煜果真无法治愈,那么自己的皇位恐将难以保全
其余诸位大臣亦接连出声应和着,表示祝贺摄政王病体康复,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萧璟辰却表现出一种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的姿态——既不言不语,又毫无表情变化
反倒是萧承越流露出些许喜悦之情,这段时间以来,萧璟煜一直闭门谢客,安心在家休养伤势,使得萧承越难以探听其状况或前去探望,正当他苦思冥想今晚该如何安排幽谷之人动手时,却听闻萧璟煜已然痊愈,这无疑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见萧承越紧握着袖口中那块血色玉佩,然后向萧璟煜微微躬身施礼,并说道:“三皇叔洪福齐天,得以康复实在令人欣喜万分,承越由衷地感到高兴,倘若不然,咱们偌大的大安国恐怕就要陷入混乱之中了啊!”
此时此刻,萧璟煜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宛如深潭一般,其深邃而神秘的眼神令人难以琢磨透彻,尽管他脸上并未显露出丝毫情绪波动,但当他凝视着萧承越的时候,眼中还是掠过一丝冷冽的寒意
“二皇子一片赤诚之心,着实令人感动,只是有一点需要纠正一下,这大安国乃是皇兄所统治之地,并非属于我萧璟煜个人所有,即便我不幸离世,大安国依然拥有数以万计英勇无畏的将士们舍生忘死地守护疆土。皇上作为一国之主,威震天下,又怎会因区区一介凡人而扰乱朝纲呢?” 萧璟煜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他这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提点那些站不稳立场的人,也暗示了萧承越他不会有机会,可萧承越不这样想,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权利,龙椅,还有叶清漓,哪里会听他说这些,于是敷衍道
“皇叔说的是,侄儿受教了”
萧璟煜轻蔑的扫过众人,冷厉出声“如今吐蕃蠢蠢欲动,新上任的吐蕃王违背条款,将派去和亲已有身孕的公主占为己有,并且强行将公主腹中胎儿打掉,如今还挑衅要五十名贵女送入吐蕃,否则先对边城开战,不知各位大臣这些日子可有应对之策啊”
“回王爷,老臣认为,此时我们大安国并不是出战的最好时机,眼下已经入冬了,粮草不足,一旦发动战争,恐难胜啊”
“哼,文官就是懦弱,打仗还要分什么春夏秋冬,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难不成你还要等他脱裤子撒尿你才反击吗?”
“岳将军,你说话怎如此粗俗,老夫也只是就事论事分析国情”
“分析屁的国情,我看你就是胆小怕事,五十个贵女,你户部尚书家中倒是有几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你准备将哪个送去吐蕃?”
“你,这,皇上,老臣没说什么啊,这岳将军也太激进了”
皇上揉揉太阳穴“好了两位爱卿只是讨论国事,不要起了冲突,三弟,你怎么看”
萧璟煜直接开口说道:“皇兄,依臣弟之见,可以派遣使者前往吐蕃,探察一下新吐蕃王的真实意图,吐蕃所需求的无非就是粮食和布匹罢了,此前双方签署的协议,对于他们来说已然十分有利,然而此刻他们却出尔反尔,想来必定是得到了其他小国或是某些神秘组织的支持,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轻易舍弃我们所提出的非战条款。”
皇上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拍案而起道:“对啊!朕竟然未曾想到这一点,这些时日以来,满朝文武大臣们在朝堂之上争论不休,却无一人能及三弟如此聪慧,想到此等关键之处,只是……究竟该派何人前去才合适呢?”
一时间,朝堂之上再度变得喧闹异常,众人相互推诿,你看着我,我瞧着你,谁也不愿接下这个重任。
萧璟煜实在看不惯他们这般怯懦畏缩的模样,正欲开口自荐时,却被萧璟辰抢了先。
“皇兄,臣弟愿往!”萧璟辰高声喊道。
萧璟煜见状,轻瞥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开口......
“皇兄臣以为不妥”
皇上看看两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问道:“老五去有何不妥?”
只见萧璟煜起身向前一步,道:“臣弟以为,无论是王爷还是皇子,皆不适合前往吐蕃,毕竟吐蕃新王奸诈狡猾,心机深沉,难以揣测其真实意图,若我方派遣去的皇室宗亲存有异心,难保他们不会与新王暗中勾结,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私下约定,如此一来,恐怕我们会陷入被动,甚至得不偿失啊!”
听到这话,萧璟辰顿时怒火中烧,他狠狠地瞪着萧璟煜,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说道:“摄政王这是何意?莫非你是在暗示本王此去别有企图不成?”
面对萧璟辰的质问,摄政王却显得镇定自若,他微微一笑,淡然回应道:“本王可从未这般言说,只是就当前形势略作分析罢了,然而,辰王殿下执意要将这罪名加诸己身,本王亦无可奈何。”
萧璟辰心知肚明,跟摄政王争辩根本毫无胜算可言,于是,他决定不再纠缠于口舌之争,转而继续向皇上进言
“皇兄,以臣弟之见,作为王爷,我乃最为恰当的人选。倘若派出的使节身份低微,则极易遭致冷落,甚至被轻视。唯有以高位示人,方可确保我方利益不受损。”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此外,臣弟对吐蕃事务略知一二,相信定能不负皇兄所托,完成此次使命。还望皇兄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