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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含光君便已让蓝氏子弟去临月阁唤来紫枫,含光君借口慕君身体恶化,让紫枫上天界请来应渊,紧急相商应应对策。
过没多就应渊就忧心忡忡地赶往寒室,应渊一到寒室便看到含光君与魏婴在院中等待他,随即应渊遣开了紫枫,三人一起进入了寒室的东厢房。
含光君面色凝重:“应渊,有一事我必须如时以告。”
“那小子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是有什么危险吗?不然怎么让紫枫大清早就去找我来这?”应渊眉紧蹙着。
含光君顿了顿:“慕君身体无碍,是昨日出了一点状况,此事我无法处理,还需要你做决定。”
应渊一脸忧色:“蓝湛,很少见你说话如此,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含光君默了默:“昨日慕君被人下:药了。”
应渊一听大为震惊:“他在云深不知处被下药了?”
“恩。”含光君点点头。
应渊愣了一下:“中毒了吗?请温宁来了吗?”
含光君一脸严肃:“不是毒药。”
应渊看着二人:“那是什么?”
含光君欲言又止:“是…是…”
应渊面色变的难看:“到底是什么?那小子到底怎么了?”
“不是毒,是暖情药。”魏婴深吸了一口气。
应渊闻言脸色一沉大怒,扬手怒拍桌子,拍桌声响彻了寒室之内,二人一见应渊的怒气都不敢往下继续说:“那小子现在在哪里?是谁下的药?谁现在跟他在一起?”
含光君默了默:“他现在没事在主屋内,是清河凤家那些人下的药。”
应渊即刻起身便要往主屋而去:“所以他现在是跟凤家的丫头在一起?”
魏婴顿了顿:“不是,跟他一起在屋里的是……”
应渊停住脚步:“是谁?”
魏婴吞吞吐吐小声说着:“是…是…”
“到底是谁?”应渊黑着脸。
慕君身着一袭轻薄的单衣走了进来:“是思追。”
应渊扬起手一巴掌就朝慕君甩了下去,慕君被一巴掌打的跌倒在地,含光君跟魏婴看到应渊的反应都惊呆了。
应渊狠狠瞪着慕君:“你跟思追的事,我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跟思追长辈打过招呼了吗?
你们行过大礼了吗?什么都没有,你现在做出这种事,思追以后的脸要往哪里摆,他还要不要做人,亏你还是堂堂的蓝氏宗主,你的家规都读到哪里去?雅正端方都被狗吃了吗?”
在场三个人听到应渊说的话都怂了,慕君站了起来摸着殷红得脸颊笑了笑:“师尊,我说了没大婚不行的,看吧!应渊现在暴怒了。”
应渊走回桌边坐了下来:“蓝湛,麻烦你派人赶快去把温宁接来,我要跟温宁好好道歉,赶快把他们该行的大礼都补上。”
“应渊等等,现在不是应该要好好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凤家那些人吗?”魏婴一脸怂样。
“他们不重要,思追的大礼比较重要。”应渊摆了摆手。
“应渊,你的脑思路,真的很不一般。”魏婴瞠大双眼看着应渊。
应渊看着二人:“蓝湛,下药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含光君默了默:“地下水牢。”
魏婴一脸惊诧:“云深不知处还在水牢?”
含光君别过头去:“有,但已经封闭多年。”
“小子,你要在这就去更衣,不然就滚回你的屋里,去好好待着。”应渊又瞪着慕君。
慕君步出东厢房往主屋走去,主屋内思追已经清醒躺在床榻上,慕君往寝室走了进去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思追坐起身:“你穿这样去哪了?”
“东厢房,应渊已经来了。”慕君深吸一口气。
思追看到慕君一边的脸颊红肿:“你的脸怎么了?应渊君打你了。”
慕君努力装笑着:“昨天我就说不行,果不其然我一进去,他就当众赏了我一巴掌,他现在已经火急火撩,请师尊派人去接温叔叔来云深不知处,要商量你我大婚的事。”
思追懦懦道:“昨天凤家那些人怎么处理?”
“不知道,我被赶回来了。”慕君看着思追。
思追伸手摸了摸慕君殷红的脸颊:“你不去听听?”
慕君在床榻上躺了下来:“不去累了。”
“含光君,是让谁去通知应渊君过来的?”思追一脸心疼看着慕君。
慕君一把把思追拽入怀中:“应该是只有紫枫了吧!我累了,再睡一会儿。”二人又相拥着入睡。
东厢房内三人继续讨论着昨日下药之事。
含光君面色凝重眉头深锁:“应渊你怎么打算处理他们的事,需要我请聂宗主来一趟吗?”
应渊化出一壶茶:“那位宗主连他自己收的弟子,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我觉得也没请他来的必要。”
“应渊难道你知道他们的来历?”魏婴摸着鼻子。
应渊喝着茶:“恩。”
“应渊他们到底是何来历?”
含光君神色微动,应渊倒了一杯茶:“凤家是上古遗族血鹰族,在万年前创世之战时。
因帮助天族与魔族战斗整族濒绝,帝尊为了拯救其族不惜剜肉喂鹰。但与其交好的夜枭族。
却拒绝出兵相助天族,神魔大战神族获胜后,天帝便问罪于夜枭族,下令将夜枭族打入凡界,剥夺神族的一切权力,血鹰族为了保护夜枭族,便与夜枭
族一同迁入凡间。”
魏婴一只手托着下巴:“所以被慕君所惩罚的墨霄,便是来自于夜枭族。”应渊点了点头。
“所以你要怎么处置他们?”含光君看着应渊。
应渊看着二人:“我已经给他们很多次机会,是他们一直不依不饶,我想看看那小子想怎么处置,再做最后决定。那小子不是回去更衣,怎么还不来?”应渊说完便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含光君看着应渊。
“去主屋看看,你们也一起来。”应渊背着手。
“不合适。”含光君眉头微蹙。
应渊停下脚步:“有些是总事要眼见为凭,才知道这大礼,该怎么办才好。”
应渊径自往主屋走去,含光君跟魏婴赶紧起身跟着应渊。
三人进入主屋一室安静,主屋里的烛火有一半是熄灭的,应渊悄声往寝室走去,含光君与魏婴则在外间坐着。
应渊一进入寝室,便看到床榻上慕君衣襟敞开,二人相拥而睡,应渊在榻边咳了咳,慕君听到声响警觉的张开眼睛。
他一睁眼就看到应渊站在床榻前,皱了一下眉头顺手拉起棉被掩在思追身上。
慕君低声道:“出去。”
思追听到声响头想探出棉被,没想到被慕君按住头:“别出来,应渊有事出去外间说。”
随即慕君坐起身,又伸手把棉被小心掩在思追身上,随即二人往外间走去,思追听到脚步声远离才小心探出头。
“你怎可随意进我寝室。”慕君一脸不悦。
“我让你回来更衣,谁让你又睡回笼觉的。”应渊黑着脸。
二人边说边走出寝室,慕君看到光君与魏婴坐在外间案几旁,慕君向二人恭敬的行礼。
应渊瞪着慕君:“滚去更衣,一起去水牢审审,给你下药的丫头。”
慕君走进内间更完衣,又拿了一套衣袍往寝室而去。
慕君轻声喊着思追:“起来,更完衣跟我们去一趟水牢。”
思追缓缓从棉被里探出头来:“我去不太合适。”
“我希望处理后续的时候,你能在场,毕竟这也跟你有关。”慕君看着思追。
思追起身接过慕君手中的衣袍,慕君细心的帮思追束好头发,二人一起走出寝室。
“恩…很感谢你救了这小子,该给你的补偿,我一定会做到。”应渊看着思追。
思追愣了愣看着慕君:“补偿。”
慕君面色微愠道:“他不需要补偿,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蓝湛,去看看那些家伙吧。”应渊背着手。
一行人跟着含光君来到水牢之中,凤曦旭看到慕君完好如初甚是惊讶,含光君解开了凤曦旭的禁言术。
“说吧,你们到底在图谋什么?”应渊黑着脸,凤曦旭一脸正经:“我们只是想在仙门百家中,寻找可以重振我族,往日辉煌的助力。”
应渊看了一眼凤曦旭:“所以你们一开始,便盯上了慕君?”
凤曦旭眉头微看着应渊:“没有,一开始墨大哥确实只是误伤,只是他受伤后,我见他伤势颇为怪异,家弟与舍妹要提起事发经过时。
总是无法说清,我便对蓝宗主起了兴趣,才派人调查他。
后来又亲眼所见,他以一己之力将温氏拱上五大家族之列。
我才想或许可借助蓝宗主之力,可以让我们在仙门世家中争的一席之地,不再仰人鼻息。”
“所以你们就设计宗主?”魏婴摸着鼻子。
凤曦旭急着解释:“不是这样的,小妹却是真的倾心蓝宗主,小妹虽然个性骄纵。
但确实是真心爱慕蓝宗主,他对蓝宗主真的是一见倾心,再见便已是万年。但蓝宗主始终清冷,更因为蓝公子之事,他对小妹始终有一份敌意。”
“所以你们便想用下做手段,让木已成舟使我们无力挽回?”含光君面色凝重。
凤曦旭一脸无奈:“没办法,平日蓝宗主身边跟随的人实在太多了。
而且听说蓝宗主一向不与女子接触,好不容易才终于遇到蓝宗主落单的机会,不下手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你们知道慕君为何不亲近女子吗?”魏婴看着凤曦旭。
凤曦旭一脸疑惑:“不知?”
“因为他的身份,所以我告诫过他,不可以招惹凡间的女子。”应渊黑着脸。
“身份?莫非蓝宗主,还有其他特殊身份?”凤曦旭皱着眉。
应渊振手一挥化出了帝尊的衣着:“凤栖梧本尊告诉过你远离这小子。
虽然我下了禁制,你无法说出他的身份,你可以用其他方法,阻止你家族的人做蠢事,但你却没有。”
凤曦旭愣愣看着应渊:“你到底是何人?”
应渊语气森冷:“本尊仙号东极青离应渊。”
凤曦旭一脸惊讶:“你是三界战神应渊帝君?”
慕君冷笑着:“错了,是青离帝尊,二位天帝其中一位。”
水牢内所有人除了凤栖梧之外都大为震惊。
“你以为这小子真的是,以一己之力扶持起温氏一族吗?他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得到我的同意,你觉得他做的到吗?”应渊看了慕君一眼。
应渊此言一出含光君、魏婴与思追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思追扯着慕君的袖子:“叔叔的事是你去找应渊君帮忙的。”
应渊回头看了思追一眼:“这小子为了温氏一族的事,有史以来第一次低头求我帮忙,我能不帮他吗?
不然你们以为温氏,能把整个琊镧山所有的妖界之人收归门下?”
凤曦旭愣了愣:“琊镧山是妖界那琊镧山主不就是?”
“余墨是妖尊,也是我舅舅,是我拜托舅舅去向应渊说情,让琊镧山所有人都归入温氏门下,当温氏的弟子跟客卿。”慕君背着手。
凤曦旭看着慕君:“蓝宗主是天帝之子那就是……”
含光君一脸正色:“慕君是堂堂天帝之子,天界的帝君一东离帝君。”
凤曦旭闻言大笑:“妹妹你的眼光果真是好,一眼就看上了天界的帝君。”
魏婴冷哼了一声:“只可惜再国色天香的人,都入不了我们家慕君的眼。”
“为何?我的妹妹国色天香,聪敏过人,除了性情骄纵外,并无其他缺点,就连天界的女仙,也甚少有人可以与他一较上下。”凤曦旭一脸不解看着魏婴。
“因为本君身边早已有了思追,不日我们即将举行大礼昭告三界四海,这次还多亏你们。
不然我跟思追的事,还要让我费心思考,如何将此事昭告三界四海,如今倒是可以顺理成章了。”慕君宠溺的看着思追。
在场之人闻言莫不大感震惊。
“慕君你……”思追皱着眉。
“你以为我都没打算吗?我只是再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我知道我曾经说过我不会大婚。
那是因为我找不到任何合适的时机,现在既然机会出现,我必会倾尽所有,还你一个盛世大礼。”慕君深深地看着思追。
“我不需要。”思追一脸为难。
“你需要,且值得这小子这样做。”应渊笑着点点头。
凤曦旭嗤之以鼻看着几人:“真是太可笑了,堂堂天界竟然能容忍二个男子在一起行大礼,而且一个还是身份尊贵的帝君,我看天界早晚灭亡。”
“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天下最难的就是,能得一有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无心哪怕是绝色佳人也无用矣。”魏婴摸着鼻子。
应渊脸色沉了沉:“天界情界早已废除,而且天界更没有门户性别之见,何况血鹰一族早已随夜枭族归隐凡间,天界之事早无以无权置喙。”
凤曦旭看着几人:“那现在天界要怎么处置我们?”
应渊看了眼慕君:“受害者在此,让他自己决定,小子让我看看天规你读懂了多少,能不能承的起你的帝君之位。”
“我自己下决定吗?”慕君看着应渊。
“当然。”应渊背着手点了点头。
“师尊,我可以吗?”慕君看着含光君。
含光君轻轻颔首:“自然。”
慕君一脸正色:“谋害上神其罪当诛,但感上天有好生之德,全族皆废除修为,灭仙身打入冥界生死场,永生永世不得进入黄泉道轮回,另外本君将调动一营天兵至南域肃清余族。”
凤曦旭震了震:“蓝澈,你这是要赶尽杀绝?”
慕君冷哼一声:“赶尽杀绝?本君并没有杀任何一人,只是将血鹰一族打入生死场。”
凤曦旭怒吼着:“生死场不死不休,就算是死了魂魄也无法离开,你年纪轻轻手段竟如此残忍。”
慕君语气森冷:“本君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是你们一向不了解我而已,如果你们够聪明,在看到墨霄的下场之后,便不该再来招惹我。
我执掌天界兵权从不轻易调兵,那是我不爱杀戮,而不是我不敢杀戮,这次我将以血鹰一族杀鸡儆猴。
日后再有人想妄动我在意的人、事、物,我必亲手灭之。
不论是云深不知处的蓝氏,还是歧山的温氏都如是,青离帝尊这便是我的决定。”
凤曦旭一脸忿忿难平:“天界岂可因几人之错,便灭其一族,帝尊这是否太过了?”
慕君不以为然道:“太过,我没追究清河聂氏之责,就已经是够宽宥的了。
另外还有劳师尊修书一封给聂宗主,告知凤家听学子弟触犯蓝氏家规,已被趋离云深不知处。”
含光君眉头微蹙:“这……”
“好,蓝湛就如此办吧!这几个等南境扫荡完毕,我再来提人,小子跟我回去一趟,写一封教旨,再盖上你那个玉疙瘩去调兵。”应渊点了点头。
“好,思追你先跟师尊回去,我去处理一下军务便回来。”慕君看着思追。
思追伸手拉住慕君的衣袖:“我也要去。”
“好吧!那有劳师尊先回寒室,我回来在去跟你说明后续。”慕君满脸宠溺看着思追。
随即应渊三人便离开了水牢,只留下含光君与魏婴,随即含光君便对凤曦旭又施展了禁言术,二人便离开水牢回到寒室之中。
“蓝湛,这次你为何都没给慕君处置的建议?”魏婴拿起陈情在手中转着。
“天界之事,不是我们可以置喙的。”含光君眉头微蹙。
魏婴顿了一下:“这次慕君出手是否过重?”
含光君默了默:“慕君的个性一样是如此,只是大家多不了解他而已。”
“蓝湛,你真的就了解他吗?”魏婴深吸一口气。
“上次思追受伤时,我就大概了解他的个性,他是一个清冷,高傲,自负,杀伐果断之人。若他的逆鳞一但被触碰,霎时便会起杀机。”含光君看着魏婴。
“逆鳞?”魏婴转着陈情。
“恩,慕君最大的逆鳞就是思追,一但触及思追,他便会霎时杀机起且绝不留情,慕君是一个比应渊更决绝之人,手段丝毫不留余地,他会以最残忍的方式去对付触及他逆鳞的人。”含光君看着魏婴。
魏婴一脸严肃:“看起来慕君,可比应渊可怕多了。”
含光君轻轻颔首:“以他的年纪与经历看起来确实是,希望思追在他身边会慢慢的改变他。
不然日后恐怕他会成为比应渊更为冷心,做事更为决绝不留余地的人。”
“蓝湛,看来云深不知处与歧山,至少百年内必会平安无虞。”魏婴转着陈情。
含光君默了默:“或许吧?”
魏婴突然盯着含光君:“蓝湛,老实说你是不是察觉到慕君的身份,才会收他为弟子。”
含光君此时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与魏婴相偕一起走回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