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来到了病房,江乔安才发现,周组长不仅仅手臂受了伤而且骨折了,额头上还有着显眼的擦伤。
值得庆幸的是,头部并没有率先着地,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能否在医院看到她都很难说。
目前,厂里对于周组长遭遇的事情尚未确定性质,仍在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
究竟是真的遇到了劫匪,还是与他人串谋作案呢?
这也需要进一步查证。
以往并非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采购员佯装遭劫,实则共同盗窃国家财产。
然而,江乔安以及组内其他成员,都坚信周组长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周组长的丈夫也回到了病房。
他刚刚是去缴纳医药费了。
这位中年男子看上去略显憨厚,年纪大约四十五岁上下,同样身着轧钢厂的工作服,可以推测他应该是在车间工作。
江乔安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毕竟自己平常又不会前往生产车间,而轧钢厂人数众多,要想全部认识那可真是太难了。
不过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在他们家里似乎是女方更为强势,男性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
否则怎么会让周组长去采购部工作?
众人纷纷把钱和票递给了他,而周组长的丈夫则一直推让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最终还是在周组长的示意下,他才勉强收下。
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刚刚受伤,周组长此刻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特别是之前还经历了警方的问询和取证环节,这让她看上去愈发疲惫不堪。
大家都很识趣,没有过多地打扰她。
离开医院后,江乔安与其他几个人道别。
分别后,江乔安检查了一下自己存储空间里的刀具和枪支,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
周组长遭遇的事情,对江乔安来说无疑是一次警钟长鸣。
暗自心想,如果换作是自己,万一在那个时候分神了,恐怕也难以躲开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
原本因为拥有利器而产生的些许膨胀的小情绪,此时又重新平复下来。
回到四合院后,江乔安便听到有邻居正在闲聊八卦。
这个院子里有很多人都在轧钢厂工作,所以今天周组长出事的消息,短短一个下午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工厂。
从江乔安和同事去探望完周组长,回到院里仅仅才过了一个小时而已。
此时,正值大家吃完饭后,谈兴正酣之际。
刚刚踏入前院,便能瞧见二大妈、三大妈、于莉以及数位街坊邻里围聚一堂,正热火朝天地谈论着周组长的事情。
尽管于莉与闫解成之间产生了摩擦,但她对于三大妈却并无太多不满情绪。
三大妈亦如往昔那般,时常拉住于莉与左邻右舍一同畅谈八卦琐事。
有趣的是,自从这小两口发生争执以来,三大妈忧心忡忡,生怕儿媳妇离家出走,因而对儿媳愈发关怀备至。
如此一来,婆媳间的关系反倒较原剧情更为融洽一些,真是一嘬一饮自有定数,所谓有得必有失啊!
三大妈方才从他人处听闻此消息,恰巧见到江乔安归来,连忙挥手示意让其上前。
众人皆知晓江乔安乃采购科成员,然而真正了解此次涉事者,正是江乔安所属组长之人却是寥寥无几。
\"乔安,快过来,快过来......\"
江乔安心知肚明,但仍保持着礼貌地走近前去回应道:“三大妈,您找我有何事啊?”
“乔安呀,我听说你们采购科有位同志出了点意外?”
二大妈迫不及待地发问,脸上甚至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仿佛突然间得到了一个极好的谈资一般。
江乔安心中不禁暗暗皱眉,但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地回答道:“确实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不过还好物品遭劫,人倒是安然无恙。”
“我还听闻这位采购员是女同志呢......”二大妈的言辞之间似乎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意味,仿佛期待着会有更多戏剧性的情节发生。
这话里话外的语气,好像应该出点什么其他事才对。
江乔安越发觉得不悦,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低沉地说道:“二大妈,人没事。而且她不仅是我们科室的一员,更是我的组长,平日里对我关照有加!”
他尽量克制住情绪,给二大妈留有几分薄面,并没有将心中想说的话全盘托出。
然而,在说到“没事”两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其含义不言而喻——出事的可是我尊敬的组长,请不要妄加揣测或恶意评论。
周围的人都是明眼人,谁听不出江乔安话语间那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以及些许怒意啊?
设身处地想想也是,如果换成她们关系近的人遭受这般恶意猜测,恐怕态度比起江乔安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大妈被江乔安这么一怼,顿时有些语塞,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
只是嘴上依然不服软,嘟囔着说道:“我可没什么别的意思哈,一个女同志做采购工作,碰上打劫的居然只损失了些财物……”
然而当她注意到江乔安脸色愈发阴沉时,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
要知道即便是之前,贾张氏接连两次诬陷江乔安的时候,后者都不曾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愤怒情绪。
很显然,这一次完全是因为二大妈无休止的恶意揣测,让江乔安心生厌恶所致。
“积点口德吧!我刚刚去探望过我们组长,现在得先回去了。”
江乔安并没有直接点明针对对象,但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她说的正是二大妈。
眼见江乔安似乎已经失去耐心,其他人也就不再加以阻拦。
这时于莉看着江乔安转身准备离开,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江乔安,你不是也经常需要下乡采购嘛,自己多留意安全哦。”
原本,于莉正在考虑,此刻嘱咐江乔安要注意安全,是否会引起婆婆的多想。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不规矩的事情,只是出于好心提醒邻居注意安全而已。
如果这样都会被过度解读,那就真没意思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当话到嘴边时,她还是不像平常那样直接称呼乔安,而是把姓氏带上了。
在潜意识里,多少还是有一些避讳的意味。
\"嗯,好的莉姐,我知道了。\"
江乔安回应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继续朝家里走去。
等到江乔安的身影消失在前院之后,二大妈仿佛才重新恢复活力一般,开口说道:\"说是没事,一个女采购员,遇到抢劫还能安然无恙,谁会相信啊......\"
然而,这一次周围的人都没有接二大妈的话头。
她们或许也意识到,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随意猜测别人的遭遇并不合适。
于是现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只有二大妈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也可能和江乔安刚才的态度有关,从江乔安来到这个院,一直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即使对冤枉他的贾张氏都没像今天这种态度。
最后,三大妈说道:“我说二大妈啊,人家江乔安早就说了,那可是他的组长!人家刚刚才去探望过病人,啥事都没有,您呐,就别胡乱猜忌啦!”
其余在场的街坊邻里们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就在前些日子,大家才刚刚领受过人家送的美味肉汤。
如果这时候还信口胡诌、诋毁那位颇为照顾人家的领导,实在有些不太妥当。
二大妈眼见着周围竟无一人站出来声援自己,心中不禁暗自咒骂起来,但脸上却仍要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她随便寻了个由头便匆匆离开现场,径直朝着家中走去。
短短一个月而已,二大妈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在院子里接连丢了两回脸面。
上次因为刘海中乱献殷勤,和贾张氏发生争执,结果惨遭对方掌掴。
这事足足被人们议论了将近半个月之久;
而这回又被江乔安当面驳斥,恐怕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又要成为左邻右舍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想到这里,二大妈愈发觉得气恼愤恨难平。
当她气鼓鼓地回到家中时,一眼瞧见刘海中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前,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咸菜,一边美滋滋地品着小酒。
二大妈见状,二话不说,一屁股重重地坐到刘海中的正对面,满脸怒容,开始生起闷气来。
刘海中看着自家老伴儿这副怨气冲天的样子,满心狐疑地开口问道:“咦,咋回事呀?你不是出去跟人聊天去了吗?怎么回来反倒一脸不高兴了呢?”
二大妈一脸不悦地撇着嘴向刘海中诉苦道:“哎呀,真是没法提啊!你们厂里出事儿的那个女采购员,居然是江乔安的组长。我不过就是好奇多问了两句,谁承想他那副德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对于二大妈的脾气秉性,刘海中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她这个人呐,除了有点儿欺软怕硬之外,说话也是口无遮拦的主儿。
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惹得江乔安那般反应激烈。
自从不久前被秦淮茹算计了一回之后,刘海中近来一直十分低调行事。
经过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解,二大妈心中的怨气总算是平息了下来。
然而,二大爷却是越喝这酒越觉得索然无味。
原本好好的喝酒兴致,全被二大妈这么一闹腾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