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阳光,透过窗台缝隙照进了御书房的桌案前,照在年轻帝王如精心雕刻般的面容之上。
颜瑾神情严肃,面上不自觉露出帝王的威严,手中的毛笔快速挥洒,每一笔都在指点江山。
他半日的时间,便将重要奏折全部批阅预览完毕,合上手中最后一本册子后,便起身匆匆朝着寝宫而去。
刚来南开第一日,他得好好陪着月儿,不能让她醒来看不见自己。
门被轻轻推开,他轻声走近榻前,见龙榻上的柳汐月墨发披散,双眸紧闭,还在沉沉睡着,绝美面容下的脖颈,斑斑吻痕昭示着他昨晚的疯狂。
他眼眸暗了暗,就这么看着,他又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索取了。
他好看俊秀的眉头皱了皱,暗暗压下了心中的冲动,觉得自己好似有些不知节制了。
可他看着床上之人,那微张的粉唇,还是控制不住低头轻吻了一口,
柳汐月感觉到唇瓣的温凉触感,缓缓睁开了眸子,一张放大的俊颜,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颜瑾见柳汐月醒了,柔声笑道:“醒了,还困吗?要不起来吃点午膳,下午我陪你出去逛逛。”
午膳?柳汐月双眸睁大,偏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她都睡到中午了吗?随即一想,她们昨夜睡的时候,好似都快天快亮了。
她看向颜瑾:“你什么时候起的。”
“早上,怎么了?”
柳汐月意有所指地道:“那你岂不是没睡?”
颜瑾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柳汐月是什么意思,只好道:“我睡一个时辰就够了,不困。”
“今晚不准碰我了。”柳汐月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身。
“好。”颜瑾嘴上立马答应了下来,然后伺候着柳汐月穿衣洗漱。
二人吃过午膳,颜瑾便带着柳汐月去了宫外,自然也少不了柳汐辰这个跟屁虫。
跟在二人身后的柳汐辰,完全没有一丝尴尬,一个是自己亲妹妹,一个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他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
年后,颜瑾上朝第一件事,便是封柳汐月为皇后,入住乾清宫,她是史上第一位没有自己宫殿的皇后。
虽然朝中大臣心中颇有微词,但也不敢表露,毕竟龙椅上那位的雷霆手段,他们去年就领教过,他们胆敢有意见,好日子绝对是要到头了。
于此同时,身在圣都皇城的萧倾墨,也在大臣的催促下封了几个妃嫔,于他而言,没有柳汐月,封谁都无所谓。
可当大臣列了几个人选,提议封后时,却统统被他拒绝了,他是坚决不会封后的,此生,都不会封谁为后。
御书房内,门外的德公公进来禀报,“皇上,丁妃在门外求见。”
“不见。”萧倾墨头都未抬,冰冷的声音直接响起。
一旁的姬修白抿了抿唇,还是开口劝道:“师兄,师妹如今身怀有孕,还是见一见吧!否则,她若是情绪不佳,怕会影响胎儿。”
萧倾墨寒眸扫向姬修白,声音没有丝毫怜惜,“若不是看她怀孕,就凭她算计我这条,她还有机会站在门外晃荡?”
说完,又冷声道:“若是她腹中之子,这么容易被影响,日后也定担不起大任。”
姬修白没有言语,他知道,他师兄全是看在师妹怀了孕的份上,才任由师妹好模好样的待在宫中。
毕竟,师妹若是能生个男孩,他师兄也算是后继有人,也就不必再天天被那些个大臣唠叨,更有理由不踏入后宫半步。
姬修白站起身,看着一心只扑在政绩上的师兄,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估计她还未走,我出去将她劝回去。”
见姬修白出去,萧倾墨停下手中毛笔,顿了顿,便抽出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张张画相,有巧笑倩兮,有冷若冰霜,有躺,有坐,还有一身夜行衣的她。
他觉得他只要心情不好,只要觉得日子无聊,只要觉得心如死寂,只要看着她的画像,就能感觉自己的心还在跳动。
他眉眼带着点笑意,他的情缘未了,下辈子应是能再续吧!
八个月后。
产婆面色焦急的看向榻上的丁紫音,“娘娘,你千万别睡,在使劲,胎位已经扶正了,再用点力,就快出来了。”
许久之后,一个被憋的小脸通红的婴儿,在产婆不断的倒立拍打之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此时的丁紫音,因为出血过多,意识有些模糊,可却在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时,用力的睁开了眸子。
在看到那张和萧倾墨完全相似的小脸时,她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笑意。
她奋力的抬起手,想要触碰婴儿的面颊,然而,却终究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房内嬷嬷见状面色一变,立刻接过喜婆手中裹好的婴儿,出了产房,对着门外面色冷沉的男人道:
“恭喜皇上,喜得龙子,只是,只是丁妃的胎位不正,大出血了,好似.........好似有些不行了。”
萧倾墨刚接过嬷嬷手里的婴儿,便听到这么一句话,他面色微微一顿,看着疾步走进去的姬修白,也抬脚跟了进去。
丁紫音在姬修白的施针下,缓缓睁开了眸子,看着自己生的儿子,被男人抱在手中,她眉眼带上一抹笑意,无力地道:“师兄,是我不好,不该算计你,可我不后悔。”
她只简短的说完了几句话,眼皮便沉沉的闭了上去。
姬修白见状,立刻去探脉搏,随即对着萧倾墨摇摇头。
当天,萧倾墨便下旨,丁紫音因生下皇子有功,被追封为皇贵妃,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