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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东方穸与梅比乌斯待在实验室中。

“准备进行手术了吗?”

“嗯,事情应该已经做完了吧哥哥?”梅比乌斯调试着器械。

她准备自己给自己做超变手术。

“需要我帮忙吗?”

“......算了,我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东方穸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梅比乌斯既然敢做手术,那么成功的把握应该是很大的。

而且...她可是梅比乌斯。

不会在这里就倒下的。

“的确需要哥哥帮忙。”

梅比乌斯指着器械:“如果我失败了就直接按下这个按钮。保住性命应该不难。”

“如果出现了失去理智的情况,就麻烦哥哥控制住我。”

“不能清醒的话...就杀了我吧。”

如果失去理智成为一只野兽,她宁愿去死。

“......你会成功的。”东方穸的双眸已经转变成轮回眼。

如果出现意外......

梅比乌斯莞尔一笑:“这也是已经‘确定’的一部分?”

“或许吧。”东方穸已经做好了随时发动术式的准备。

“那么...我开始了。”梅比乌斯躺上实验台。

手术开始。

......

手术结束后,梅比乌斯安静地躺在实验台上。

东方穸扫了一眼器械。

生命体征正常。

但他清楚,真正麻烦的不是手术的过程。

而是能否顺利地‘蜕变’。

又是一段时间的等待。

“?”东方穸喃喃道:“动静有这么大吗?我当初...算了。我好像也差不多。”

他看过自己的实验记录。

幸好当初蚩尤的核心就摆在旁边,不然鬼知道会吞些什么东西进去。

梅比乌斯的身形逐渐转变。

朝着‘蛇’的方向发展,周围的仪器被她渐渐增长的躯体挤开。

‘蜕变’,开始了。

1小时22分,体型上的扩张停止。

安静了下来。

此刻的梅比乌斯,意识依旧清醒。

最开始感知到在‘动’的,是血管。

只需要静默地屏住呼吸,就可以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中奔流所带来的刺痛。

吸气,吐气,再吸气......

她感觉到自己的躯壳仿佛与外部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唯有思想与意识存在于别处,仿佛第三者般静默地感测着这一切。

“看来是成功了。应该马上就要醒了吧?”东方穸看着这一幕轻声呢喃。

随即而来的,是一种难以忍耐的瘙痒感。

它来自于皮肤之下,却又在骨骼之上,没有任何缓解的办法。

但很快,那种瘙痒的感觉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明显的痛感,远比之前更痛......

像是在骨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着,在撕咬,在吞噬......

东方穸皱着眉头,看着似是在‘挣扎’的躯体。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却发现迎接自己的还是一片浓墨似的虚无。

没有光,也没有声音,万物都被吞噬其中......

她自己也好像快要迷失了。

她不得不放弃了去‘看’,转而去‘听’,去‘嗅’,去‘触碰’。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她的五感显然已经被封闭了。

但她没有慌张,而是坦诚地接受了这一切,开始以一种审视的角度,重新感受着此刻的【自己】。

至于眼下的静谧?陪伴在她身边的他会帮助她打破的。

在外的东方穸看着迟迟未曾苏醒的梅比乌斯,有些担心,忍不住呼唤:“梅比乌斯?”

她的感知瞬间被点燃了。

被封闭的五感瞬间得到了释放,无尽的畅快感让她忍不住张开嘴大口呼吸久违的空气。

“哥...哥...?”声音有些模糊。

很好,她还有用来发声的器官。

“呼...吓我一跳。”东方穸还以为失败了呢。

“不要着急,慢慢感受自己的身躯,尝试着去掌控它。”东方穸走到她的旁边。

“哥哥,不讨厌现在的我吗?”

唯有她自己,才清楚现在的她,变化到底有多么大。

“说什么胡话呢?”东方穸无奈地笑了笑:“梅比乌斯一直是梅比乌斯,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梅比乌斯的身躯缓缓移动。

逐渐缠绕上东方穸的身体。

“?”

虽有疑惑,但东方穸依旧没有动作。

清醒的梅比乌斯,是不会伤害他的。

正如梅比乌斯相信他会保护好她一样。他同样相信梅比乌斯不会伤害他。

‘蛇’的前半段逐渐缩小,梅比乌斯的样貌浮现出来。当然,仅有上半身。

但...衣物却在之前躯体的膨胀扩张中被撑破。

双手环绕着东方穸的脖颈:“哥哥~”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蛇类的竖瞳。

“梅比乌斯,你...还好吗?”东方穸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那双竖瞳中,充斥着贪婪,喜爱,以及一种别样的情绪。

“我...很好,哥哥。”

梅比乌斯将东方穸扑倒在地。

“......梅比乌斯,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呢。”

“我们就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是吗?”

相似的理念,唯一的理解者,十数年的陪伴,与其说当初的相遇是偶然,倒不如说更像是命中注定。

如果没有东方穸,她的道路绝对不会走得这么轻松。

对于其他人来说,她的做法已经严重逾越了那条底线。

会发生什么,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得到。

“这么多年,就稍稍地...让我任性一回吧~”

梅比乌斯没给东方穸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缠绕着东方穸的蛇尾亦是变回原样。

双手逐渐下移。

......

......

......

次日清晨。

“早啊哥哥~”梅比乌斯趴在他的胸膛,一双蛇瞳紧紧地盯着悠悠转醒的东方穸。

“不准备起床嘛?”腰间隐隐作痛。

天知道他昨天都遭遇了什么。

“再待一会。”梅比乌斯完全没有动弹的迹象。

“好吧~”伸出双手环绕在其腰间,闭上眼睛准备再小憩一会。

一小时后,双双起床。

“我的副作用好像比哥哥的还要大呢。”梅比乌斯手中冒出电弧。

还有那种姿态......

“那种姿态...应该算是人为崩落。”东方穸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不再压抑自身,彻底解放所有的力量,但相应的,也极其容易失去理智。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也能做到。变为那种完全与人类不同的姿态。

不过具体的模样他不清楚,他也不想去实验。

东方穸无法想象现在这个时间点,一旦失控到底还有谁能阻止他。

“人为崩落?嗯......”梅比乌斯又有了新的研究方向。

不过可惜的是,好像没人找她做超变手术,实在不行,就直接在自己身上实验吧。

这一点暂且不谈,梅比乌斯更关心自己其他的副作用是什么。

按东方穸所表现出来的,她应该也不止就这么一种副作用:“哥哥,我应该还有其他没有体现出来的副作用吧?”

“呃...有倒是有。”

“不过以我个人的观点,那或许不能叫做副作用。”东方穸的确认为那不是什么副作用,称之为能力更合适,能力发动后带来的才叫做副作用。

梅比乌斯以后变得那么小也不过是一次次的在试探自己能力的极限。

“比如说...?”

“复活,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东方穸想了想:“前提是要有充足的崩坏能,而且伴随着类似‘逆生长’的副作用。”

“哦?极限呢?”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我现在不用过于担心你的安危了。”东方穸可是记得往世乐土中其他人的记忆体对梅比乌斯的评价。

【无限】之蛇,如果说十三英桀当中谁最有可能从终焉的陨星中存活下来,那么毫无疑问是梅比乌斯。

但...事与愿违。

“那...哥哥陪我试试,如何?”梅比乌斯对自己的这个能力十分感兴趣。

“不行。”东方穸在梅比乌斯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也别偷偷摸摸地实验。”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应该还有事情要做吧?我也准备开始实验了。”梅比乌斯调试好设备。

“嗯,得把维尔薇叫回来了。神之键的研究得提上日程。”

东方穸离开后,梅比乌斯走向实验台:“浅浅地体验一次吧。总归是自己的能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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