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江汉园林城,汉江边的芦苇已经长得老高。黎明的清晨,一轮红日透过芦苇丛从东方冉冉升起,水面水汽升腾,袅袅地笼罩着江汉平原。那不远处,还有一棵水杉树,枝条伸展,树干矗立,在这雾气氤氲的包围下,仿佛就是天上的仙境一般。
这时,独龙提着人头到保安团投案自首,由于改变了主意,脑袋交给了西霸天,自己立即返回茅屋,准备料理后事,埋葬弟弟和妻子。
突然“哥哥回来了!”隐隐约约传来弟弟堵虎的喊叫声。
真是见活鬼了,弟弟明明被自己杀死,怎么也不会说话,莫非真的变成了鬼魂?
如果不是鬼,杀死的人怎会喊叫哥哥?
而且这声音切切实实是弟弟堵虎啊,听得隐隐约约。因为此时茅屋外,夹杂着鸟儿的声音,叽叽喳喳,难以分清,莫非是风把鸟儿吵醒的吧!所以;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呼朋唤友,携妻偰子,在茅屋旁的水杉树上肆意穿梭,一个多么和谐的大家庭,实在令人羡艳。
独龙是出了名的大胆,他不管是人是鬼,还是走出茅屋看看。
“啊!”大吃一惊,果然是弟弟堵虎出现在面前,咋回事呢?即惊讶的询问:“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弟弟堵虎见哥哥吓得脸色蜡黄,一直躲闪自己,莫名其妙,对着独龙大喊一声,“什么话!哥哥,我是人,是你的弟弟堵虎!”
“什么……”独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问:“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弟弟堵虎对独龙的话听得稀里糊涂,心想,哥哥大清早净说些净咒人的话,随怼回了一句;“谁说我死了,弟弟不但没死,而且活得十分健康。”
“那……那……”独龙吞吞吐吐不敢说出自己杀人的事实来。
弟弟堵虎并不知道茅屋内的情况,伸出手来摸了摸独龙的脑门,“哥哥可能是病了,嗯,脑门挺热的,已经开始说糊话了,”
“去你的,”独龙不耐烦的把手推开,“刚刚一路上慌慌张张往家跑,已经跑得满头大汗,脑门热是正常。”
“嗷,原来只顾回家赶路热的,”堵虎听了哥哥的回答,不是病了,即报一声平安,“哥哥离家两年来,全家平安,可是,不知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告诉哥哥堵虎死了。”
,“没人告诉,可是……”哥哥独龙终于忍耐不住,说出自己杀人的事实,他吞吞吐吐:“那……那……那我们茅屋的床上,杀死的是谁?”
“什么!”
弟弟堵虎闻听所言,不寒而栗。终于明白了哥哥说自己死了的话意,即问:“难道哥哥杀人了?”
此时,他望了望床上那两俱无脑袋的尸体,好像发出绿光,又好似一堆火,把那灵魂肉体都要烤化了。哪里知道;那是一只只萤火虫,闻到血腥气味统统赶来了,它们贪婪的吮吸凛冽的寒血。此时,天色已接近黎明,一切都渐渐清晰起来,看上去,象涂了一层眼翳。
“是的。”独龙见弟弟堵虎没死,手足之情幽然而生,正在疑心重重的他,一块石头落地,轻松了许多。此时,心里有了一丝丝安慰,一时间倒来了精神,底气十足地说:“哥哥不但杀人了,而且还是一男一女两人。”
弟弟堵虎闻听杀死了一男一女,大吃一惊。心想,坏事,他不会怀疑别人,肯定首先怀疑的是自己带回家的女子,救她反而把她害了,随即打听问:“哥哥把也女子给杀了。”
“当然了!”
哥哥独龙心想,嫂子肯定是女的了,男子怎能做嫂子。此时,他更加坚信弟弟堵虎是好样的,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人。
可是堵虎嫂子,自己的妻子却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知哪辈子遭的孽,娶了个淫**妇做媳妇,给自己弄了顶绿帽子。即伤心地向弟弟堵虎说:“不错,是你嫂子那个贱货,趁哥哥不在家,不知与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整个过程你的媳妇最清楚,”
弟弟堵虎越听越糊涂,自己哪儿来的媳妇?本想问个明白:“媳妇……”
“对,”独龙点赶紧点头,打断了堵虎的话,“媳妇作证?”
弟弟堵虎闻听“作证”二字,有些不解,心想,嫂子真的回来了,莫非从娘家给自己带回一个媳妇?因为,嫂子临走时,曾谈论过此事,“说什么二十多岁,该找个媳妇了,没妈的孩子,哥哥又不在家,当嫂子的理应操心,放心,嫂子这趟回娘家,一定帮弟弟物色一个媳妇,”
看来嫂子说话算话,立即追问:“那么,俺媳妇呢?”
“到房后去了,”
因为是夜晚,哥哥独龙看不清弟弟堵虎的表情,到底是喜还是惊讶。
“嗷,”弟弟堵虎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果真如此,”
这时,独龙突然想起,既然弟弟没死,那么,这个与嫂子通奸的野男人是谁呢?
目前急需查清野男人,等保安团长赶来验过尸后,也好一起埋葬。
此时,他的决心更大了,立即拉起弟弟堵虎,“走,随哥哥前去验尸,看看野男人到底是谁?”
“哎呀,”
弟弟堵虎见哥哥独龙拉自己前去验尸,立即埋怨一声:“哥哥连杀死的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一刀给宰了。”
“不错,”独龙竟然骄傲的点头承认,“哥哥是一怒之下,杀死了奸夫淫妇,具体是谁,哪个知道!”
“一怒之下稀里糊涂杀了两人,”弟弟堵虎嘴里嘟囔着。
这时,哥哥独龙一边点起煤油灯,一边告诉弟弟:“只要查清野男人是谁,哥哥更有理了,这家伙胆子不小,胆敢霸占哥哥的老婆,死有余辜。”
“嗯,”弟弟堵虎闻听所言点了点头,心里生气,气有人欺负他们,为哥哥独龙鼓劲道:“是要抓住理,否则就是故意杀人。只要抓住欺负俺嫂子坏蛋,别说是哥哥,即是弟弟撞到也绝不会轻饶,”
“快,”哥哥独龙一手端着灯,一手揭开了被子。可是,他被灯光照着眼睛,看不清暗处,不好辨认尸体,只好喊叫弟弟堵虎,“快过来看看,替哥哥辨认清楚,野男人是谁?”
此时,江汉园林城的远处已有灯火,正唤醒着整个保安团,一个个睁开惺忪的眼,望着这熟识而又陌生的世界。往事已如过往云烟,如今能做的仅是弄清。
弟弟堵虎吓得哆哆嗦嗦,面对死人不敢正眼观看,好歹哥哥在跟前壮胆,他用眼睛瞥了一下,果然不错,两个掉了脑袋的尸体,一男一女赤裸裸的身子,他只好回话,“看不出是谁啊。”
“嗷!对了,”哥哥独龙这才明白,“没有脑袋谁也分辨不出,可是脑袋已经送到保安团去了。”
哥哥独龙一只手端着灯,转向床头柜子上的衣服,问:“不认识人,可以从衣服上分辨出来吧。”
弟弟堵虎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柜子上的衣服。这套衣服自己认得;当即魂飞魄散,“啊”的一声瘫倒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
哥哥独龙由于灯光刺着眼睛,看不到黑暗处,他一只手端灯,一只手遮着亮光,着急地大声训责起来:“说话呀!到底野男人是谁?”
“他……他……”弟弟堵虎吞吞吐吐不敢说出。
“他是谁?”哥哥独龙见堵虎讲话他吞吞吐吐,更加着急。“不要慌,说清楚,”
“不好了,”
弟弟堵虎终于被哥哥独龙的声音给惊醒了,随大吼一声,“哥哥闯大祸啦……”
哥哥独龙并没感到惊慌,倒感觉灯光刺眼,盼望早点天明,即问:“什么大祸?别大惊小怪的吓唬哥哥,难道独龙是被吓大的,有名的大胆独龙。”
弟弟堵虎责怪起哥哥独龙,“千不该,万不该,把人头送到保安团……”
“怎么啦?”
哥哥独龙心想,人头早已送去,弟弟是不知道的,就等保安团长前来验尸了,随理直气壮地说:“哪怕天王老子,只要敢动哥哥的老婆,哥哥就宰了他。”
“宰了……”
弟弟堵虎定了定神,说:“恐怕保安团长西霸天很快就要带领人马捉拿哥哥来了,”
“胡说什么,哥哥又没惹保安团长,他为何带领人马捉拿哥哥?”
“知道杀的是谁吗?”堵虎问独龙。
哥哥独龙闻听弟弟所言,感到话中一定有话,莫名其妙地瞪眼问:“快说是谁?谁有那么大胆子!胆敢欺负国民军连长独龙的老婆,”
此时,江汉园林城的天色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嘿嘿!”堵虎嘿嘿冷笑一声,竟然替人吹起大牛,“别说一位小小的国民军连长了,即使国民军团长吴百强,人家照样不会放到眼里,”
独龙听了弟弟独龙的一番吹牛的大话,感到事情的后果严重性,即着急的问:“那真是吃了豹子胆,国民军团长吴百强也敢欺负,难道他不要命了,到底是谁?”
弟弟堵虎闻听哥哥独龙所言,撇了撇嘴,随即道出让独龙胆战心惊的话,“哥哥杀死的是江汉园林城的土皇帝县长兼保安团长西霸天的大少爷屠一刀!”
“啊!”独龙听了堵虎的一番话,大吃一惊,果然厉害,棘手难缠,可是,立马又镇静下来,决不相信事实,“简直胡说八道,怎么会是保安团长西霸天的大少爷屠一刀呢?”
于是,他立即放下煤油灯,亲自前来察看。
堵虎立即伸手拿起柜子上衣服,“哥哥请看这身衣服,裤子上挂着盒子炮,还有一排排没有装进枪体的子弹,除了保安团长有这种手枪,其他人谁有。”
哥哥独龙抬头看看柜子上的盒子炮,不寒而栗,毛骨悚然,果然是保安团长西霸天的大少爷,这盒子炮是先进武器,除了国民军团长吴百强有唯一的一把,全团连长没人佩带,他不敢相信事实,还是怀疑,本来感觉杀死的是弟弟堵虎,咋突然成了大少爷呢!
于是,他再次看了再看;还是保安团长西霸天的大少爷屠一刀,因为胸前有颗豆大的黑痣,小时候见过,确确实实大少爷,感到后怕,随即向弟弟堵虎道:“哎呀,说不怕是假,还真有点后怕,亏得保安团长还没到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怪不得弟媳出此主意,催促自己趁天黑,把人头送到保安团。
其实,女子早已断定,独龙杀死的不是弟弟堵虎,一来堵虎个子没那么高。二来,他也不是那种人,通过救自己已经说明,如果是那种人,早就对自己下手了,还会半夜慌慌张张的赶来吗。
所以,她当即出主意,趁着天黑,要独龙把人头交给保安团长西霸天,让他前来破案。谁知,杀死的竟然是大少爷,脑袋送给西霸天那就对了。
可是,弟弟堵虎胆小,埋怨起哥哥独龙,“还天王老子呢!保安团长西霸天比天王老子都麻烦,这个家还能待吗!“
这时,独龙才感到了厉害关系,叹了一口气:“唉,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怎么办?””
堵虎继续埋怨,“怎么办,没办法,西霸天岂是好惹的,他是地头蛇,我们家在他的地盘上,属于他管辖,哥哥杀了大少爷屠一刀,岂能善甘罢休,这个家我们还能待下去吗……”
预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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