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员刘甄下了蛇山,立即钻进了江堤一旁的芦苇丛中,突然听到有人喊叫,随加快脚步一直追到江边,见了通讯员王欣喊叫一声:“快跑!后边特务追来了!”
二人慌慌张张顺着长江岸边的树林芦苇丛奔跑,不知跑了多长时间,直到跑累了才回头看看,并不见身后有人追赶,方才停止脚步。
通讯员王欣由于块头大,跑动吃力,累得直喘粗气,捂住腹部喊叫;“哎呀!快把我累死了,”
“喘口气,”
特派员刘甄安慰小王休息一会儿,并没感到吃力,这与她平时锻炼有关,或者从小习武的影响。此时倒认为安全了,“终于离开了那个危险的江城市,”
“通讯员小王休息一会儿,站起身来讲;“走吧,其实没事,因为突然听到有人追来,惊慌造成的,”
二人直奔荆沔天潜城方向而来。一路上谈笑风生,通讯员小王是城里长大的,很少看到郊野,如此的一马平川,心里异常兴奋,随口夸奖起来,“广袤的大地风景很美,金黄色的芦苇随风摇摆,一起一伏如同海洋波浪。”
特派员刘甄不同,是农村长大,看郊野已经习以为常,好像没什么感觉,见小王好奇,立即介绍起来,“更美的还是天上,蓝蓝的天空明净深邃,空气清朗透明。不像城市到处是灰尘夹杂着浊气,连呼吸都不顺畅,使人感到憋闷,”
“是啊!”小王欣喜的点了点头,很有体会的讲道;“此时此刻,感觉空气是新鲜的,轻盈的空气静静地象长江里的波浪摇荡着,滚动着。”随兴奋的高声喊叫起来,“我们自由了!”
“喊吧!尽情释放,”
特派员刘甄感到心情轻松多了,“在这一望无际的芦苇荡里,再不用担心便衣特务的跟踪,紧张而担惊的躲藏,”
小王高兴了一会儿,时间长了倒有另一种体会,“没有了城市的繁华,只是感觉人迹稀少,如果不是二人相伴、闲聊,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是啊!”
特派员刘甄抬起头看了看小王,即转为正题,问:“你的名子叫什么?总不能老是喊叫小王,万一有几位姓王的怎么办?”
“我叫王欣,”
她是个黄毛小丫头,今年才二十岁,别看年龄不大,参加革命比特派员刘甄还早呢,已经两年多了,算是一位老革命吧。“同志们都喊我小王,很少有人喊叫名字,现在喊名字倒感到别扭。刘甄姐,以后还是继续喊叫小王,叫名字岂不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照你这么说,刘甄姐也不能喊,”
刘甄点了点头,在革命的大家庭里,虽然同志们之间都是兄弟姐妹。
可是,我们是在执行特殊任务,非常时期搞地下工作,周围到处都是敌人,稍微不慎就会被便衣特务看出破绽。
有随时被铺的可能,即安排道:“为了保证我们二人的性命安全,要养成习惯,革命同志不分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
“话是不错,”通讯员王欣心想,她不让喊姐姐,总不能喊老刘吧!可我不能这么喊,年轻轻的加个老字怪难听的,随讲;“那以后我就喊叫特派员,刘书记,”
“在党组织还没有建立之前,不能这么称呼,”
特派员刘甄摇了摇头,安排道;“到了荆沔天潜城喊叫特派员和刘书记等于向敌人告密,我们做地下工作,又是女扮男装,最好按照当地人的习惯称呼,喊叫哥们,或者兄弟,”
“好吧,”
通讯员王欣点了点头,道;“其实喊叫姓名也没什么,我们二人的名字男女都可以用,不是什么花呀,芝呀,英呀,女孩子专用名字。”
“尽管如此,还是称呼哥哥为好,这样给他人一个印象,免得乱猜疑,”
此时,通讯员王欣感到特派员刘甄比自己成熟,而且考虑问题比较全面,不管是气质还是举止,倒有大将风度,宽阔胸怀,高瞻远瞩。
她打心眼里佩服,而且感到好奇,因为她比自己参加革命晚,提升那么快,职位那么高,才二十二岁就担起这么重的胆子,书记,特派员,而且又是单独到复杂环境的荆沔天潜城工作。
即打听问:“你参加革命时间不长升的好快啊,好像组织有意培养似的,”
“说对了,是组织有意培养,”
特派员刘甄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参加革命就加入了党组织,紧接着就是代理书记,随着两次艰巨任务完成,党组织很放心,并给与重任,到复杂的环境工作。
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作为一名时代进步青年,早就受到组织的关注,自己的社会关系,自小到大,组织掌握得清清楚楚。
为了维护党的声誉,她不能这么说,只好讲道:“因为党重视培养知识分子,让有文化人勇于挑重担,我不是为了当官,没感到升得快,倒认为担子重,难以胜任,”
通讯员小王更加佩服,“胜任有余,那是你谦虚,为什么不让我担任呢,”
“那是你没念过书,以后好好学习文化,将来也好挑重担,”
“我可不行,”通讯员王欣摇了摇头,自己吃几碗干饭心里明白,跑跑腿,干些粗活可以,随回话道;“我天生的脑子笨,别看个子大,倒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再说也没那个胆量。听组织介绍,你在参加革命前就很勇敢,”
“那不是勇敢,”
特派员刘甄就怕提起参加革命前的事情,提起就有些担心。
“唉!”她叹了一口气道:“革命道路崎岖艰难,到处充满惊险,没有胆量是不行的,”
“可是,你却与别人不一样,不但胆大,而且心细,不是像组织介绍的独龙那样,鲁莽、善于一怒之下,不计后果的胆大,你的胆大而是经过深谋远虑,总有好的结果,不会产生后悔,或者损失,”
特派员刘甄闻听王欣所言,提起独龙勾起往事,“什么胆大,那是被逼上梁山,几经风雨死里逃生,在来江城市之前就差点被人家摘去脑袋……”
“啊!”通讯员王欣闻听所言,感到吃惊,竟然有这种事情,“没那么严重吧,能不能把惊险的往事讲给王欣听听,”
“提起话长,不提也罢,这条路我曾经被人捆绑着胳膊,而且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押着……那惊险过程何止这些,还有三次欲砍脑袋,西霸天要刘甄的脑袋,那个狡猾的保安队长廖一熊添油加醋。
还有国民军团长吴百强的追杀,参谋长汪得彪阴险狡诈,这一个个坏人的嘴脸,让刘甄想起都害怕。”
王欣小小年纪,意志还是挺坚强的,“面对敌人没什么可怕,脑袋只有一颗,不管被西霸天的保安团抓住也好,被国民政府的吴百强抓住也罢,无非是个死。”
“是啊,共产党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特派员刘甄表示赞成,她最担心、最害怕的是死不了活不成,二少爷欲占有自己的身子,还有桑巴拉脸,杨毛驴子,他们一个个都对刘甄垂涎三尺。
这些她不能讲出,只是埋怨;“特别那个难缠的二少爷,什么小时候的娃娃亲啊,死皮赖脸的纠缠……可是,党组织偏偏安排自己回到那个让刘甄躲都躲不及的恐怖之地。”
“哎呀,听起来吓人,”通讯员王欣不怕死,倒被纠缠吓坏了,她停止了脚步,不敢再走了,怕万一。
她并不怕被西霸天和国民政府抓去砍头,倒是怕碰见二少爷,在他们的地盘上,如果被抓去,关到深院里,再派上几个团丁把守,天天当成他的玩物,那才是生不如死呢,活着更难受。
她要关心特派员的安全,讲道;“那……那怎么办?要不我们不去了,返回去吧,”
“返回去……”特派员刘甄摇了摇头,并不赞成,“你以为返回去就安全了,侦缉处长袁大钭以国民政府的名义到处张贴布告,捉拿共党书记刘甄的便衣特务到处都是,如果被他们拿住……那些革命先烈惨死的画面,岂不在自己身上重演。返回是死,所以,必须前进,哪怕是刀山火海,即使刀架到脖子上,决不能后退,”
通讯员王欣闻听所言,不得不抬起脚步继续赶路,并提出建议;“那这些事情得好好的琢磨琢磨,提前想出对策,也好在万一遇到紧急情况时,有个思想准备,”
“是啊!”特派员刘甄点了点头,感到王欣的话在理,“我们首先从莲蓬湖的情况分析,当时我与他们分别时,独龙和国民军的乔义艇还吊在茅屋的柱子上,不知现在的情况如何?”
王欣感到在土匪手里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不会继续吊在柱子上了吧,说不定早已杀了,”
特派员刘甄很有把握的摇了摇头,“绝对不会,因为独龙和乔义艇是国民军,土匪们与国民军没有直接冲突,经常前去剿灭他们的敌人,是西霸天带领的保安团。再说,他们还等着吴团长拿十万大洋的赎金呢,哪能随便撕票,杀掉人质呢,”
“话是不错,看来独龙急待搭救,如何救呢?”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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