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参谋长汪得彪抬头看了看天空,头顶上的云逐渐散开了,从细缝里露出蓝色的天幕,然后云层裂口,像撕碎了的面纱,越来越大,明净碧蓝的天空终于整个展现在江汉大平原上了。他等待抢劫的人马离开,而后跨上战马,直奔江城市搬兵。一路上想着,到底吴团长被什么人劫去了?
是土匪……
不可能啊!
因为是突然出现,是一股将近两百人的队伍。他清楚;在江汉地区最有名的,最大的组织,算是莲蓬湖的土匪了。他们也不到两百人,也只有一百多人,其他都是些二三十人的小股土匪,成不了大气候,更不敢劫持国民军的骑兵马队。
虽然莲蓬湖的土匪凶狠,有劫持国民军的胆量,可是,他们统统被二少爷带领的保安团围困,大头领独龙被西霸天捉拿,二头领桑巴拉脸受伤,再说,根本脱不开身。
他们到底是谁的人马?
莫非是西霸天的保安团?
不错,参谋长汪得彪猜对了,他们正是西霸天的保安团,而且是亲临现场指挥,吴百强身旁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西霸天。
他怎么当起土匪劫持国民军来了呢?
这事还得从特派员刘甄说起,当她带领二十位骑兵来到杀独龙的现场,瞪眼观看,心中暗喜,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
上次西霸天捉拿独龙就是在这开阔地,为了逃跑,自己和独龙骑一匹战马,早把周围的地形看了又看,这里包围容易逃跑难,周围全是杂草,弟兄们容易隐蔽。
没想到西霸天召开大会,杀死独龙还是选择这块开阔地,就利用这些杂草做掩体,随下令,“弟兄们迅速散开,一人扮装成三人,把帽子脱掉放到地上用小棍挑起,再把冲锋枪放到一旁架起,自己手拿马刀,露出光脑袋,还要不时的弯腰来回走动,达到以假乱真,”
骑兵弟兄们闻听刘副官所言,立即明白了意图。因为自己的人马太少,只能架起机枪堵住交通要道,为制造声势,真真假假,制造大军包围了杀场的假象。他们从各个角落,不同方向发出喊叫声,“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
保安队长廖一熊不相信,喊叫保安团的团丁硬冲,“弟兄们!赶快追,”
一位骑兵弟兄闻听喊叫,立即用机枪扫射,所以打死打伤一大片团丁,从而达到了杀鸡镇猴作用。
果然西霸天被刘甄的真真假假所蒙骗,他朝周围望了望,看到了国民军的服装,一个个脑袋,一杆杆枪,到底周围有多少人马?
他弄不清周围的情况,所以害怕不敢动弹,一百六十多个团丁,眼睁睁的望着特派员刘甄驮着独龙,任其逍遥自在,来来往往,常言道;兵不厌诈,恐怕就是这个道理。越是胆怯,敌人越是猖狂。当你越是大胆,那么,敌人就会变得胆小如鼠了。
刘甄驮着独龙准备回根据地拖船蚌,途中碰到吴百强和汪得彪,立即调转马头返回,在路过刑场时,被骑兵班长挡住去路,无奈,只好应付几句。
西霸天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不敢下令追回独龙。
因为,他看到了刘甄身后又来了两匹战马,仔细观看,竟然是团长吴百强。
哪儿知道,他和参谋长二人追赶特派员刘甄,还以为,救独龙亲临现场指挥呢。
当吴百强和汪得彪来到杀独龙的刑场,立即下令骑兵,“解除包围,追击捉拿刘副官和独龙,”从而露出了马脚。
等吴百强带领二十位骑兵走后,西霸天终于明白了,包围保安团的不是大队人马,只有二十位骑兵,感到上当受骗。
到底上了谁的当?
他弄不清,只有把责任怪在吴百强身上,气得吹胡子瞪眼,向身旁的廖一熊讲:“这个吴百强欺人太甚,竟然派出骑兵马队劫法场,抢走杀大少爷的凶手独龙,”
“实在气人,”廖一熊心里清楚,抢走独龙的是女子,大功已经告成,赌债有人赏还。此时,他一反常态,毕竟是跟随西霸天多年的狗腿子。还要献殷勤,他想里外讨好,用什么办法把独龙再追回呢,随向西霸天讲明:“那个驮独龙的是二少奶奶,她不是国民军的人马,所以,吴团长才下令骑兵追击捉拿,”
“二少奶奶……”西霸天闻听所言,心中暗喜,因为,他知道刘甄的目的,为了独龙曾化装成道长欺骗自己,那是听了二少爷的汇报,是想得到独龙卖钱,随讲;“原来她还想着,劫去独龙卖钱啊,”
“是啊,”廖一熊点了点头,看到西霸天眉开眼笑,心中暗喜,赶紧献媚讲:“老爷!何不乘机帮她一把,可想而知,二少奶奶的战马驮着的是两个人,吴团长的战马人多,又全是单骑,早晚定会追上的。如果独龙被吴团长抢去,那么,二少奶奶再想拿独龙卖钱……可想而知,分文没了,”
“所言极是,”西霸天本来对吴百强派兵劫法场就有气,老奸巨猾的他,立即计上心头,“老夫来个瓮中之鳖,螳螂捕蝉,岂知黄雀在后,把吴百强、独龙、和二少奶奶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廖一熊不明白西霸天的话,还是吹捧起来,“老爷够狠的,那么,如果抓到吴团长和二少奶奶……那老爷的威信……”
“怎讲?”西霸天见廖一熊吞吞吐吐,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让他们口服心服,”廖一熊给西霸天戴起高帽,鼓吹讲;“吴团长有名的二球,仗着手里有枪有人欺压老爷,二少奶奶智勇双全很难对付,老爷领教过了。但是,真正斗起来,说明他们个个不是老爷的对手,但,不知如何一网打尽?”
“老夫自有办法,”西霸天对廖一熊的话十分赞成,也清楚二人难以对付,可是,孙猴子纵有登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他不做解释,捋了捋那稀三根胡须,得意的讲:“火速通知兄弟们!统统化妆成土匪,截住吴百强回来的去路,他们只有二十个骑兵……老夫的保安团将近两百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高,实在是高,”廖一熊闻听所言,立即伸出大拇指夸奖起来,“不但抓住了吴团长,而且还有二少奶奶,那么二少爷……便可继续拜堂成亲了,”
“对,”西霸天点了点头,讲出心里话,“老夫抓吴团长不是目的,也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我屠万柯厉害,主要还是二少奶奶和独龙,”
“二少奶奶……”廖一熊清楚,抓独龙是为大少爷报仇,抓二少奶奶无非是给二少爷成亲,“难道还有其他目的?”
“对,”西霸天点了点头,讲出自己的目的,“她是个人才,老夫正愁着无人接替团长呢,二少奶奶有智有谋,胆大细心,只要她与二少爷拜堂成亲,我屠万柯就把全部家产给她,保安团的全部人马听从她的指挥,”
“啊,”廖一熊闻听西霸天所言,心想,不愧为老奸巨猾,随添枝加叶揭出:“二少奶奶当了保安团长,那么,独龙就有可能带领莲蓬湖的土匪投奔到她的名下,”
“是啊,”西霸天点了点头,高兴的讲:“老夫就是这个目的,再也用不着剿匪了,打了那么多年得不偿失,”
“如果独龙归顺就不要再杀了,”廖一熊提出建议,当然又猜出西霸天的心思,“那么,被他拉去的枪支弹药又回来了,连队伍都扩大了,再也不怕吴百强的国民军,因为,还有缴获的二十匹战马,二十支冲锋枪,外加两挺机枪,”
“对,”西霸天点了点头,讲出心里话,“老夫早想拥有机枪和冲锋枪,就是不能如愿,今日终于得到机会,可是担心……”
廖一熊心想,保安团将近两百人,捉拿二十个骑兵岂不是小菜一碟,随问;“担心什么?”
“担心卡主喉咙,”西霸天担心骑兵们怀抱冲锋枪,那些先进武器见面就能开枪,“如何躲避冲锋枪的子弹,减少弟兄们的伤亡,”
“这有何难,”廖一熊经常在芦苇荡里和土匪周旋,也有一定的实战经验,随想出躲避冲锋枪的办法,“让弟兄们藏在路旁芦苇丛内,准备好套马的绳套子,来个突然袭击,不用套马,套骑兵的脑袋,立即拉下马来,一两百个弟兄,一起猛扑,以泰山压顶之势压倒地上,”
“这倒是个好办法,”西霸天听了廖一熊所讲,点了点头。“套住脑袋,猛地一窜,防不胜防,”
“是啊,那么多弟兄,捉拿二十个骑兵,岂不是小菜一碟,”
西霸天闻听所言,心中暗喜,“赶快准备,立即出发。”
谁知,保安团的人马刚刚埋伏好,吴百强带领骑兵垂头丧气的返回,行走速度相当慢。他们为没有捉到刘甄和独龙而伤心难过,哪儿想到路旁芦苇丛里窜出人马,只听到一个“杀”字,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俘了……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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