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条腿作势屈起,这要是踹上不死也得重伤,最次也得是不孕不育生活不能自理那种。可是在我看来他屈腿的动作却非常的慢,就跟故意放慢速度好让我及时做出应对策略一样。
因为在我眼中现在就跟播放着慢镜头一般,所以在他刚屈完腿的时候,我脚下使劲向他另一侧身子一斜,直接倒了下去,侧卧在他身体另一侧的地面上。在我倒在地上时,他的腿才蹬出去,毫无悬念,一脚蹬空。
我扭头看到他睁大双眼似乎在琢磨为什么这一脚没蹬到。我没有犹豫,抬起胳膊用胳膊肘对着红鼻头的胸口猛击一下,这招是跟电影中的影视大哥学的。红鼻头挨完这一下,因为肌肉突然紧绷,头和脚不自觉向上一抬,身子也跟着猛的一震,闷哼一声。
陆文正这时候也杀到了,直接掏出一副手铐将红鼻头一把按住,扭过胳膊铐了起来。他把我扶起来,然后又把红鼻头拽了起来。车厢动静太大,加上乘客慌乱逃窜,此时乘警也闻讯赶了过来。陆文正过去掏出一个小本本不知跟乘警小声说着什么,乘警看看他又看看我直接把红鼻头带走了。
我把手机捡回来试试,居然还能用,揣进兜里走过去问他:“你跟乘警说明白了?”
陆文正笑笑说:“我把我的工作证给他看了,在五十年后我也是国家正规序列里的,算是同行。”
我问:“你就不怕你身份穿帮,让他们知道你是五十年后来的?”
他嘿嘿一笑说:“上面又没有签发日期,证是真证章是真章,怕什么。”
看着车厢内满脸惊恐的乘客,我突发奇想对陆文正说:“你那儿有没有那种能消除记忆的自动笔?给他们来一下呗。”
陆文正撇撇嘴说:“都说了,以后米国人的片子少看,你这是又想起《黑衣人》来了。”
我问:“真没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我赶紧捂住双眼:“你提前说一声啊,我没带墨镜。”
我听到“滴”的一声,然后只听他说了一句:“过来吧。”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透过指缝看他,就见他叉着手乐呵呵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问:“完事了?”
这时候从另一节车厢走过来俩戴着大盖帽的乘务人员,其中一个走路带风,一看就是有级别的,他来到车厢先敬了个礼,然后说:“大家好,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卫国风,刚才的一切是为了响应国家‘和平时期不忘备战’的号召,而在本次列车上开展一次反恐演习行动,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还请大家谅解,也感谢大家的配合。”
说着从旁边那个乘警的手里接过一捆假‘炸药’在桌子上磕了磕,说:“大家看,一切都是假的,请大家不必惊慌,作为本次演习给大家带来的惊扰,从这节车厢为基准,前后各三节车厢的乘客,待会儿均可获得本次列车免费提供的饮料和午餐一份,并且根据您所持有车票相对应的车厢车号,给予本节车厢配合演习的所有乘客免费乘车的补偿待遇,待会儿会有乘务员过来开启车票全免的退款程序。好,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的相应的工作人员马上就会到来。”说完再次敬礼转身走人。
我问陆文正:“这也是你安排的人吧?”
陆文正乐捡起红鼻头落下的包,乐呵呵地凑过来小声对我说:“怎么样,这效果不亚于‘自动笔’吧?”
我鄙视地道:“不就一根破自动笔吗,没有就说没有呗,瞎说什么演习。”
陆文正嘿嘿一笑小声说:“做戏要做全套,不打无准备之仗知道吗,什么都得提前想到喽,该花的钱不能省,你以为做我们这工作那么简单呢?”
我刚想说什么,却发现陆文正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两只拳头紧紧攥着一左一右同时挥出,一招双峰贯耳向突然我轰来。
我不由一惊,刚才跟红鼻头交手的感觉再次袭来,我能看到陆文正紧咬的牙关和两只紧握的拳头仿佛都在慢镜头中播放一般,火车碾压铁轨时发出的“哐当哐当”声此时也变成了“哐……当……哐……当”,我双手齐出向两边同时格挡,当我两手做好姿势后他的双拳才到,直接架在我的两条胳膊上。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恢复正常,就像从来没有变慢一样。
我架着陆文正的胳膊惊讶地问他:“你要干什么?”
陆文正叹了口气,松开拳头,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没想到你还是觉醒了,比我预计的时间还要早。刘桓,你记着,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好好利用你的能力,千万别去做违背良心的事。”
我鄙视地说:“你还说让我少看米国片,你米国片也没少看吧?这台词听着可熟。那刚才……你是在试探我?”
然后又不自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真不知刚才跟陆文正还有红鼻头交手时的感觉是如何做到的。我只觉得他们每做一个动作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能在他们出手的一刹那做出相应的反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时间凝固了一样,而我却可以在他们的慢动作中轻松的做出各种能够对应的反应动作。
我记得这种情况,还出现在上次公交车上寸头小偷向我出拳的那一刻,只是那一次没有现在的感觉如此强烈,如此得心应手。
我疑惑地看着他,我肯定他一定知道我身上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我想听他继续说些什么,他却摆摆手说:“现在你什么也不要问,我也不会告诉你,如果有必要,在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知道。”
然后他突然一拉我:“坏了,广林呢?”
我问:“广林是谁?”
“就是跟我一块儿的小伙子?怎么,在厕所还没出来?”
我一拍脑袋,忘了!还有个炸弹在里边呢,这要炸了不知得死多少人,我拉着陆文正就走。
那节车厢离出事的车厢较远,很多人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来到厕所前文叔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门一开小伙儿一看是我们把我们全放进去,然后指着手里的炸弹说:“搞定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带出去,怕引起乘客恐慌。”
陆文正把红鼻头的包打开,我探头往里看,里边居然还有两枚,只是定时器是灭的没有任何显示罢了。陆文正说:“一块儿装这里吧,待会儿车一到站就下车把它们处理掉。”
一拉门,我们仨一起从厕所出来,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我跟文叔都衣衫不整,旁边一堆的乘客见从厕所一起出来仨人纷纷唏嘘不已,在经过先前那个白胡子老头儿身边的时候,他干脆低下头把两只手捂在脸上带着痛心疾首的嗓音嘀咕着:“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
我:“……”
车上我几次想问陆文正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身上会出现这种情况发生,却都被他摆手制止了,我不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不好多说,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约莫有半个钟头,火车到了下一站,陆文正这才意味深长的拍拍我带着叫作广林的精神小伙离开了。
临下车的时候不忘回头跟我说:“你早去早回,保姆的工作不能丢,明天我就给你打钱。”说完背着手又自顾自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