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头儿走后,约莫能有三分钟,高倩楠的倩影映入了我的眼帘。牛仔裤配上立领格子衫,外罩一件纯白色的开衫线衣,把那小身材突显得淋漓尽致,透着一股清秀俏丽。
高倩楠看见我后冲我招了招手,我提着东西快步走向她。来到跟前,高倩楠看着我手里的东西嬉笑着说:“怎么还买东西了?”
我说:“哪有第一次就空手来的,就算不是为了骗你老爸,我来你家串门也总得带点儿礼物吧?”
高倩楠一根手指支在嘴上“嘘”了一声:“小声点儿,骗我爸妈的事千万别被外人听见,这里住的老头儿、老太太多是咱们市里卸任的领导干部和退休军官,没事他们就爱凑在一起说以前的事儿,很多还都互相认识。要被他们听了去,有认识我爸的再给告了密,那咱就白费功夫了。”
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高倩楠伸手接过我手里的一部分礼物说道:“这些东西也不便宜吧?”
我试探着问:“要不你给报喽?”
高倩楠轻轻一笑:“报事不能报了,全部征用、充公。”我俩一边闹着一边往小区楼里走。
来到五号楼二单元,“噔噔噔”上了楼梯,二楼就是高倩楠的家,高倩楠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把我让了进去。我一进门麻溜地在鞋柜旁自觉换上拖鞋,高倩楠边蹬掉高跟鞋边喊:“爸、妈,刘桓来啦。”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个中年妇女,身材有些发福,不过这个年纪的女性没有几个不发福的。再往脸上看,慈眉善目,典型的就是一个和蔼老大妈形象。
她笑吟吟地对我说:“过来啦。”
我赶紧客气地说:“您好,伯母。”
高大妈点头,伸手把我拉过来直把我往屋里让:“来了就好,还带东西啊,不用这么客气的。”
我赶忙说:“应该的,您和伯父的身体都挺好吧?”
还没等高大妈开口,就听对面有人轻咳了一声。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瘦的老头儿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眼角眉梢透着一股英气。
这想必就是高大爷了,我紧走两步试探着打招呼问:“这位是伯父吧?”说完,看看身旁的高大妈。
高大妈赶紧介绍:“对,这是倩楠的父亲。”
我把两瓶酒和阿胶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腾出手上前一伸:“伯父您好,我是刘桓。”
老头儿没动,依旧端坐在沙发上。他伸出食指,指了指沙发的另一端,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坐吧。”
这下把我弄了个大红脸,没想到高倩楠她爹对我成见还挺大,我尴尬地把手放下,笑着点点头,然后把茶几上的两瓶酒往前推了推道:“这是给您买的,我也不知道您爱喝什么酒,就随便拿了两瓶口。”
“不知道的话你可以问倩楠嘛!”这老爷子又给我来了一句。
得,我是看出来了,他这是恨我把他的闺女拐了,没能让高倩楠嫁个好人家,心里记恨我呢。我这招谁惹谁了,没想到这老爷子还是个嫌贫爱富的主儿。
高大妈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解围:“怎么说话呢老头子,还不给小刘拿茶叶去!”
高倩楠这时已经换好拖鞋也进来了,她爹的说词也给听了个全,高倩楠嗔怪地叫了一声:“爸!”
高老头儿被高大妈一数落,嘴里嘟囔了一句:“我也没说什么呀?”没敢看高大妈,瞪了一眼我身后的高倩楠,起身就去橱柜旁开始翻茶叶了。
看来这家还是高大妈说了算,我不禁把高倩楠手里的哈密瓜拿过来连同阿胶一起推过去,不无讨好似地说:“伯母您快坐,这是给您买的。那个……伯父也别忙活了,我不渴。”
高倩楠在高大妈身后偷偷给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我心领神会的跟高大妈唠起家常。高老头儿沏了一壶茶又拿了几个空杯子放到茶几上,一个个斟满。做完这些就坐到沙发另一侧支着耳朵听着我们说什么。
高大妈开始打听我的底细,我就照着事先和高倩楠串好的口供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高大妈听着不住的点头,看来对我的基本情况还算是满意。当问到我工作的时候,听我说是个保镖,高大妈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心想坏了,保镖这个职业虽然弄好了挣钱是多,可也是个高危职业,挣的也算是玩命的钱,看高大妈这意思肯定是不待见这份职业的。
高老头儿这时候却突然插起话:“保镖?”
说着从上到下又重新打量了我一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你这身板儿可不像练过的,你能保护谁?连我家小楠都不一定保护的了!”
一点手指着高倩楠:“她保你还差不多!”这老头儿看来对我的身份有颇多的怀疑。不过说来也是,本来我就不是什么保镖,更没练过功夫,他这干了一辈子的老警察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我没那底子。
可能是高老头儿对我的不屑让高倩楠觉得又对我失礼了,高倩楠对我一努小嘴:“刘桓,给我爸露一手看看。”
你说的倒容易,我拿什么露啊?第一回见面就跟准老丈杆子动手……赢了吧,老头儿脸上挂不住,要是失手再有个好歹的,更麻烦;输了吧,老头儿就更有话说了,对我肯定更加不满意。
这赢了不是输也不是,我愁啊,我薅头发……
高老头儿见我不动,更是得意:“怎么?是不会还是不敢?”
我一犹豫,看了看高倩楠,高倩楠冲我点头,我又看了看高大妈,高大妈眼瞅着这形式开始剑拔弩张,忙打圆场,瞪了一眼高老头儿道:“你瞎搅和什么,一边儿待着去。”
高老头一撇嘴,不说话了。我以为这篇儿就算揭过去了,哪知高倩楠冲我眨眼,用眼神一直往她老爹那边瞥,我张了张嘴想问她真要这么干吗?高倩楠继续往她老爹那边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