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天都快黑了,不知道段老四这个时候找我会有什么事。
挂了电话,我指着手机说:“看,真不禁念叨,刚还说段老四不找我,我就静观其变,结果电话这就打来了。”
大头问:“段老四找你干什么?”
“没说,只说让我去医院找他。”我回道。
大头挠着头皮说:“那你就去一趟吧,看这老家伙会出什么幺蛾子。有什么事记得随时……”说着大头在耳朵边比划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我伸手冲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匆匆下了楼。开着车,一路来到市中心医院,上了三楼找到心肺科的加护病房,推门进去后看见段老四正躺在床上,护士正在给他换着吊瓶。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段玉岚,一个是老吴。
段老岁见我进来示意我坐下,我没坐。等着护士给段老四换完药瓶出去后,段老四对段玉岚说:”你也先出去。“
段玉岚看了看段老四,极不情愿地走出病房。段老四将段玉岚也打发出去后,双手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一旁的老吴赶紧过去把段老四扶起来,在段老四的背后垫了个枕头。
段老四招了招手,我走过去,段老四对我说道:“刘桓啊,这次叫你来是需要你跟着小吴去办一件事。”
我说:“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段老四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好,好,这件事很重要,千万不能出问题。二狗和黄三指望不上了,玉前说你的身手在二狗和黄三之上,所以现在我想找你来办。”
我竖着耳朵等着段老四的下文,段老四指着一旁站着的老吴说:“一会儿,你跟着小吴走,他去哪儿你去哪儿,你今天晚上主要就是保护好他和他手里东西。可千万千万不能出问题,明白吗?”
我看了看一旁的老吴,又看了看段老四,说:“好,我明白了,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必须……咳咳咳……”段老四突然激动起来,一阵猛烈地咳嗽。
老吴赶紧上来给段老四拍着后背,咳嗽了一阵,段老四继续说道:“只要你能确保小吴把手里的东西安安全全地送出去,等你们回来后就可以跟着小吴去公司财务那里支取五万块作为报酬。”
等会儿,只要今晚保证好小吴和他手里东西的安全就能拿到五万块,段老四会不会是在骗我?这不禁让我对要护送的东西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缓了会儿,段老四抓过小吴的手激动地说道:“小吴啊,从我白手起家开始你就跟着我,到现在也有十年了。你是跟着我一点儿一点儿把段家做大现在这么大的产业,我也一直把你当我自己家的孩子看。不敢说能当个亲儿子,但也差不太多。公司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知道,该干的不该干的事我也没瞒过你。现在段家出了事,什么狗屁局长狗屁秘书没一个肯帮我。从前吃我的喝我的,拍着胸脯说有事找他们,现在真有事了都他娘翻脸不认人!当时跟马克合作的事是我应下的,后来我身体不行了才交给了玉前,现在想来我也知道是上了贼船了,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可当时那种情况你也知道,我不应也得应……玉前是我最看重的儿子,今天被抓走的应该是我,他是替我进去的,我得救他,我得救他……”
说到这里,段老四老泪纵横,老吴赶紧劝慰道:“段叔,你别说了,玉前是您的大儿子,也是我的兄弟,我也想救他出来,我肯定会把东西安安稳稳地交到马克手里。”
段老四哽咽道:“好……好……既然正路走不通,也就只能走邪路了,即便知道这是个坑也得往下跳。玉岚他不成器,现在我最信任的也就只有你了。一会儿,你带着刘桓去家里找你婶子,我已经让她把东西准备好了。小吴啊,一切就拜托你了!”
段老四说完这些话,终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床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小吴撤掉段老四背后垫着的枕头,把毯子给他盖好,后退两步对着段老四鞠了个躬,然后叫上我走出了病房。
段玉岚就在病房门口站着,见我们出来马上问道:“吴哥,我爸他说什么了?”
老吴说道:“不要问,不让你知道其实是为了你好。”
段玉岚还想说什么,老吴摆了摆手,说:“你进去照看好你父亲,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去办。”
说罢,没再理会段玉岚径直走向医护室,在医护室老吴对护士交代了几句后,带着我一直下了楼。
到了停车场,老吴没有让我开车,而是坐进了他开来的车里。车上放着一副墨镜,应该是老吴平时戴的,我坐进去后发现车后排还放着一件西服和一顶鸭舌帽子,西服很大不像是老吴能穿的,估计是段老四的。
老吴开着车一直来到东二环的别墅群,在一所别墅门前停下,不用问,这肯定就是段老四的宅院无疑了。
老吴在别墅门前按了几个密码后别墅大门打开,我跟着老吴一起走进这幢别墅的院子。这样看来段老四说的还真不假,老吴进段老四家就跟进自己家一样,想来真把老吴当个儿子看待了。
我们刚走到正房门口,门就开了,一个中年女人略显焦急地出现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个皮包。
老吴看见女人赶忙喊了一声:“婶子。”这个中年女人应该就是段老四的老婆。
段老四的老婆答应一声,忙问道:“你叔他怎么样了?”
老吴安慰道:“婶子,你着急,目前段叔还好,正在医院休息。”
段老四的老婆将手里的皮包交到老吴手里,焦急地说:“这是你叔让我准备的东西。小吴啊,玉前的事就拜托你去了,我现在得赶紧去医院看看你叔。”
老吴接过皮包,答应一声:“婶子放心,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