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转向颜潇潇,神情紧张,满头大汗,死死咬着牙齿,绝望地喊道:
“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只是负责开锁的,他们杀人什么的我都没有参与!”
雷宏天直接无视了他的话。
只有在极近距离内将受害者身体的大动脉割裂,血液才有可能呈现出这样的一种喷射状,溅到年轻人的衣领上。
就算这年轻人没有真正的亲手杀人,怕也少不了交投名状,否则另外几个人不可能会信任他。
这几人的队伍里面,绝对不会有无辜者的存在!
见颜潇潇已与年轻人战作一团,雷宏天缓步走近,突然猛声大喝道:
“呀!”
年轻人忙乱着转过了半边身子向着雷宏天,却是在颜潇潇那一边露出了空防,被她一拳擂到了脸上。
趁他蹬蹬蹬地连退几步后,雷宏天猛冲进一步,又是“哈”的一声呼出。
对方再度被雷宏天惊到,低头双手挡在了前方时,颜潇潇寻着了空隙一锤砸在了他的膝盖上。
膝盖也算是人体中最为坚硬的部分之一了,但和锤子比起来……
即便颜潇潇并不以力量见长,这一下子也足以让年轻人成为翻滚的葫芦,暂时失去战斗力了。
颜潇潇也从暴走的状态回过神来,如同虚脱了一般,扔下了锤子,喘息之际也颤抖不已。
肾上腺素后遗症。
看来以后可以也给这妹子开发一下提肛战法啊……话说女生提肛会对身体有益么?
雷宏天拿出了【初级治疗绷带】,抓紧时间为自己受伤的肩膀打上。
他并不担心年轻人暴起发难,顾忌更多的是房间里的那个壮汉。
也不知道那带料的热狗会不会真的让对方发生什么变化,但壮汉迟迟不从屋里出来,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去把你那个老大叫起来,我们好好谈谈。”雷宏天淡淡地说道,似乎是给了年轻人一个机会。
希望你们的老大起床气不要太重。
年轻人双眼一亮,眼神顿时轻松了起来。
他又怎么会知道雷宏天这是在排雷。
虽然想不明白壮汉为什么会一睡不起,年轻人只是猜测雷宏天应该是在热狗那里做了什么手脚,下了安眠药甚至是剧毒的氰化物什么的。
他并不知道雷宏天是哪搞的药物,猜着对方可能也和他们洗劫了五金店一样,翻遍了某个小药房吧?
但现在听雷宏天话语里的意思,壮汉似乎是还没死,确实氰化物什么的也不太好搞,没理由一进【战场世界】就能弄到,看来热狗那里更多的是安眠类药物了。
年轻人不由得双眼一亮,连忙低下头来,强自压抑住面上的喜色,应道:
“是。”
得到雷宏天的许可后,年轻人强忍着剧疼,拖着瘸腿一步一顿地慢慢走向了卧室,打开门喊道:
“老大?”
里面并没有回应,不过雷宏天侧起耳朵细听,却隐隐能听到里面沉重的呼吸声。
还活着。
“老大你怎么了……呃,老大你怎么发烧了,还烧得这么烫!
“……啊!”
似乎是年轻人上去探查壮汉的状况,然后惊恐的叫声传来,他就如同被扭断脖子的鸭子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已经变异了?
雷宏天心下暗惊,拉着颜潇潇退到了大门处,远离了卧室。
他这个始作俑者并不知道的是,屋里那壮汉先前已杀死过一个无辜的感染者镇民,被其血液传染上了【食欲亢进】的丧尸化的二阶疾病。
而一晚上的奔波逃窜之后,血液涌动着早已把这疾病传遍了他全身!
再被雷宏天骗着吃下那根带料热狗后,壮汉体内的病毒更是在短时间内大肆蔓延,短短时间内已然使他变异并感染上【食人症】了!
听着里面传来的撕咬咀嚼的声音,颜潇潇脸色发白,也猜到了那根热狗肯定有问题。
她低声跟雷宏天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雷宏天点点头,正打算和她一起推动卡在大门前的沙发,惊变却发生了!
先前那个伏尸在沙发边上的平头胖子,被颜潇潇踩了一脚后,突然间跳了起来,暴起发难!
他一手抽出兜中的十字螺丝刀,一手拔出了插在胸前的短弩,分别捅进了颜潇潇的胸前和脖颈动脉处!
然后才在大笑中缓缓坐倒,任由身上鲜血四喷,停止了呼吸。
这死胖子,居然到现在才死了!
弩这个东西和弓不一样,几乎在大多数国家都是禁止持有或是携带的,为弩箭开血槽更是严重犯法。
多数户外爱好者,特别是往山野跑得多的人,多少都会对弓弩箭矢感兴趣,这是人类男性几百万年来刻进dNA里的狩猎天性。
鲍勃自然也不会例外。
由于阿麦利卡国全国步枪协会(NRA),这个阿麦利卡中最大的枪械拥有者组织和强大的利益集团的存在,在大多数州拥有枪支反而是比较简单的一件事。
但你要是在家里藏了几把私造的大型弩,并且弄到了不少弩箭,那可能问题就很严重了。
毕竟NRA可没在你弩箭中获取到太大的利益,其500多万会员主要都是玩枪的……
所以鲍勃并不敢冒全国步枪协会之大不讳给弩箭开血槽,只是由于收藏的缘故,在家里墙上挂了把复古的十字弩,自己打磨了一根配套的箭矢而已。
这根箭虽然直直地插入了平头胖子的胸腔,因为没有血槽的缘故,并没有太过深入,取得即时致命的效果。
也是雷宏天两人还没有补刀的意识和经验,见胖子中箭后都认为他已然殒命,又忙于连续作战,却没想到那只是他心脏损伤内部大出血昏迷而已。
而胖子也在清醒过来回光返照的一刻,趁着两人在抬沙发大意之际,拼尽了最后的力量,给了颜潇潇致命的一击!
雷宏天扶住了倒地的颜潇潇,她胸口的伤口还好,脖颈上那处才真正是致命的伤害。
看着颜潇潇颈动脉处的鲜血不断流淌,他几番伸手想拔出上面插着的那把螺丝刀,却最终还是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