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璟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如今他能确定了,他的的确确是跟司璟有关的,可能就像是容魈说的那样,他是司璟的情。
只是不知是被司璟丢弃还是刻意剥离,但斩断这丝牵引就证明司璟没想把他收回去,单这一点贺云璟就安心不少。
他侧目看向岑藜,见他眸子中有几分担忧真心笑了起来,“我真没事,不会死的。”
岑藜皱眉,垂眸看向地上贺云璟吐出来的那口血,这真没事?
贺云璟也看了过去,无奈叹息道,“你若实在不放心请太医来看看也行。”
岑藜没说话,行动派的命人请了太医来给贺云璟诊脉,就跟贺云璟说的一样没什么事,吐出的血是身体挤压的淤血,是好的。
如此岑藜才放心下来,却还是态度强硬的让人送了贺云璟回寝宫休息,他自己留下继续看奏折。
贺云璟也在这期间再次尝试了一番,却因为断了那层牵引没再见到司璟,便也无法得到答案。
从意识空间出来的贺云璟情绪不太高,刚倒了杯茶喝下岑藜就进来了,看他的眼神有几分担忧。
岑藜忍住不问他,“你当真无碍?”
“好着呢。”
“太医说是郁结于心,通常是要在刺激之下才能吐出来。”岑藜奇怪的看着贺云璟,可当时贺云璟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如何受的刺激,又怎么会郁结于心?
贺云璟也不好解释,毕竟那口血才不是什么郁结,而是司璟强行断开后对他的反噬,算是很轻的了。
至于他现在的心情的确复杂的很,任何人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而是某个人.....
这也不对,应该是某个神剥离的情都不太能接受的。
贺云璟垂眸饮了口茶,突然来了兴致,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岑藜坐下,“我给你讲个故事。”
岑藜没开口,只是等着贺云璟的后话。
贺云璟道,“天上有两个神,一个漂亮的神喜欢上了一个冷漠的神,然后漂亮的神不知为何在冷漠的神面前自尽了,飞灰湮灭的那种,你说漂亮的神是不是很绝望?”
岑藜嗯了一声,若非绝望也做不出自尽,让自己飞灰湮灭的事来。
贺云璟继续说,“好在漂亮的神并没有真的消散,只是灵魂化成无数的碎片散落人间,还有复活的机会。”
“他未必想复活。”岑藜冷静说出自己的想法,倘若有生的信念他也不会如此。
贺云璟瞧着岑藜,就如云宝说的那样,岑藜就是阿璃的死念,所以岑藜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也代表着阿璃的想法。
贺云璟有些难过,声音干哑的说,“但冷漠的那个神丢掉了情,那一丝情念化成人,喜欢上了漂亮神的灵魂碎片。”
岑藜诧异抬眸,“可若他喜欢,为何会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自尽?”
“不知道。”贺云璟是真的不知道,他只从心道,“但那一缕情的的确确是爱漂亮神的,他想复活他,想与他一起做对恩爱夫妻,你说漂亮的神会愿意吗?”
岑藜摇头,他并不清楚,是他从未动过情,不知情爱,便也给不出答案。
贺云璟有些难过,他能清楚感觉到阿璃对他的欢喜,哪怕复活的阿璃回忆起那些他也有把握将人安抚好。
他只是想不到阿璃当时究竟是何种的心情,为何就能那样决然,阿璃又是否会恨司璟,恨司璟的不爱,恨司璟的冷漠和无动于衷。
那样的恨又会不会转移到他身上来?
贺云璟眸中的情绪太过复杂明了,岑藜想不看出来都难。
他联想到贺云璟拿出的丹药,那样的神奇,真如传说的神仙那般,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他问,“你是那个冷漠的神,还是漂亮的神,亦或是那一丝情?”
贺云璟牵强扯开一个笑,“那只是一个故事。”
“可你入戏了,你像是那丝情。”岑藜眼神认真,漂亮的神已经碎成了无数片,冷漠的神没了情,唯一剩下的就是冷漠神舍弃的那一丝情欲了。
贺云璟不得不敬佩岑藜的聪明,也难怪以这样的身份走到今日。
他笑了笑,“若我是那丝情欲的话你可就要小心了。”
岑藜蹙眉,“与我何干。”
“因为情欲找的是漂亮神的灵魂碎片,我这么赖着你,说不定就是对你有所图谋呢?”
岑藜并未被影响,十分认真道,“你我都是男子。”
“也没人说男子与男子不能有情。”贺云璟托腮盯着他看,带着几分调笑,“何况岑大人生的这般美貌,便没有故事里的那般纠葛我也是会动心的。”
岑藜感觉到了一丝的冒犯,凝视着贺云璟不说话,只觉得他是受刺激了在胡乱发疯。
不过那个故事的应当是跟贺云璟有关的,就是不知道贺云璟来这里是为何。
他没有多问,直觉自己问不出个什么来,也是觉得跟自己无关,从容不迫的起身去沐浴了。
贺云璟也收回了目光,百无聊赖间去了侧房拿来笔墨,他说不管用画出来总行了吧。
而且这是在皇宫,就算有春宫图也是正常男女的,他自己画个男男版的,岑藜不给他也能自己解解闷。
水墨画贺云璟是不行的,顶多能写两个字,如此就只能像是漫画那般的简笔,也好看。
贺云璟闷头苦画,可谓是经验加成,心上人的模样早就刻在了心里,便是画工不咋地神韵还是在的,很快便有好几张画被勾勒出来,越画越上头,越上头画的越好。
贺云璟很快痴迷了进去,丝毫没注意时间以及房中还有一人的事实。
岑藜沐浴完就准备睡下了,只是侧房还亮着灯,他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来,他走出去瞧见贺云璟认真提笔的模样,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能让贺云璟如此着迷,休息都不顾了。
缓步靠近,岑藜抬眼看去,瞧见宣纸上的两个小人后僵住了身躯。
他不是瞎子,相反古代人只要不是过度用眼视力都挺好的,岑藜一眼就发现了两个小人的性别。
分明都是男子,却做着最亲密的事情,而且那个被欺负的小人莫名有几分像他,简直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