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在心里哼了一声,她敢说,他还真敢应,还得扭曲一下自己的意思。
“爷下回请早,今日奴家有主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踢了踢腿,想从永嘉帝怀里下来,但永嘉帝岂会让她得逞,只将她抱的更紧了。
秦柳瑟身上紧绷,泄气地低声道,“皇上,回头两个孩子被吵醒了!”
真是为老不尊!秦柳瑟骂道。
永嘉帝却在笑,她停了,他却还没停,“你们这楼里的姐儿,脾气还挺大,哪还有挑地儿的?”
姐儿嘛,自然是客人在哪儿方便,哪儿来了兴致便伺候了。
秦柳瑟抬起手捂着他的嘴,觉得一刻都不想在听到他的声音了。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但永嘉帝却怡然自得,甚至还张嘴,舔了舔她的手掌心。
秦柳瑟差点就一个激灵要跳下来了,立刻知道自己又被他趁机耍流氓了。
秦柳瑟还踢着腿,不依不饶地道,“快放我下来,孩子刚睡,等会儿要醒了。”
永嘉帝抱着秦柳瑟往外走,径直往次间走去,“这有何难,这屋子这么大,咱们重新寻个清净地方。”
秦柳瑟被他抱到次间饭桌坐着,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这饭桌自从她到行宫来住,便没有用过,没想到却被永嘉帝用来做此用处。
永嘉帝的唇瓣,在秦柳瑟脸上,脖子上,胸前来来回回地扫着。
秦柳瑟原先再耍小性子,顷刻间也呼吸渐喘。
一时间,有道是娇啼凄凄,红花碾成泥……
……
不知多久后,永嘉帝抱着她要回去,还使坏地让她瞧了眼桌上的狼狈,啧啧笑道,“朕还是来得少了,瞧把你给旷的。”
秦柳瑟面红耳赤的,状似酸溜溜不服输道,“哪里像皇上,在哪儿都有相好的,美娇娘傍身,自然不同。”
永嘉帝一口轻轻咬在她鼻尖,“真酸……你别给朕套话,你且放宽心,朕一滴都不给旁人,全都给你。”
秦柳瑟这下连额头眉间都要被他说红了,以为是白了他一眼,实则看在永嘉帝眼里,却是媚眼如丝。
永嘉帝啧啧道,“怎么,不够?非得朕弄你到天亮,才能证明朕守身如玉是吧,那不如,我们……”
一副要重新把她放下来的势头。
秦柳瑟一听这话,就腿软,搂着他的脖子晃着腿道,“皇上别再不正经了,这都何时了,臣妾实在受不住了。”
永嘉帝这才满意的放过她。
好在行宫的床足够大,是以,一张床上睡着四口人,倒是绰绰有余。
秦柳瑟被他抱到净室清洗了一遍,擦干净身子,又由着永嘉帝伺候穿上干净的衣裳,将她抱到床榻里头。
一沾到枕头,秦柳瑟立刻便睡着了。
秦柳瑟原本是准备睡到天荒地老的,即使是两个孩子醒来,也不准备起来带孩子,睡前便琢磨着,到时候喊乳母进来,将俩人带走,自己再睡到日上三竿。
如此甚好。
却没想到,天还没亮,就又被永嘉帝从暖和的被窝里捞起来了。
昨夜折腾到丑时才睡,这还没过寅时,又被捞起来,大冬日里,任是谁被这么对待,也不会有好脸色。
秦柳瑟哼哼唧唧的,以为永嘉帝又要让她侍寝,却听永嘉帝说,“朕带你去个地方,得起来了,不然等会儿赶不上。”
秦柳瑟撅着嘴,闭上眼睛,表示抗议。
但永嘉帝却没有跟她商量的意思,而是直接将她抱起来,自己伺候她,一件一件穿好衣裳。
这儿是山边,又是冬日凌晨的外头,寒彻骨,永嘉帝便给她穿了夹袄,换了两条裤子,又给她系上大氅。
原还想给她找围脖护着脖子,永嘉帝没在床边看到,便问了一嘴,秦柳瑟睡眼惺忪摇摇头说,“出宫没带出来。”
永嘉帝这才作罢,又伺候她穿了毛皮靴子,看她迷迷糊糊还不愿意醒的模样,摇了摇头,直接将她打横抱着往外走。
走到门口,永嘉帝停下脚步,吩咐明月姑姑看好两个小主子。
明月姑姑虽不知永嘉帝要带秦柳瑟去哪儿,但也不好问,只点点头,听候主子的差遣办事。
其实秦柳瑟出门前,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儿,直到在鸳鸯泉别院外头,被永嘉帝抱上一匹马,才问了一句。
“朕也许就没来了,不知今日能否看到云海日出。”
永嘉帝说着,便翻身上了马背,勒紧缰绳,将秦柳瑟搂住,马蹄便“哒哒哒”的踩着地面,往山上走。
秦柳瑟这才知道,他是要带自己去看日出呢。
真也是闲的,这么大好的时辰,不用来睡觉,也就他有这种闲情逸致了。
永嘉帝似乎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一般,秦柳瑟还在心里头嘀咕着,永嘉帝又道,“朕午后便得回京城,这也是第二回来。”
因着永嘉帝担心秦柳瑟一边走,还要一边闭着眼睛睡觉,怕她染了风寒,便将她的脸对着自己,背对着前头坐着。
眼下秦柳瑟就趴在他胸膛上,软绵绵地搂着他的腰。
说不得这马儿颠簸着颠簸着,倒好像小孩的摇床一般,十分的助眠。
待的马儿走到山上,永嘉帝才捏着秦柳瑟的脸将她唤醒,“到了,正好。”
秦柳瑟睁开眼,方才对着他的胸膛,眼下便睡得脸上红扑扑的,迎面的冷风,确实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永嘉帝抱着她跳下马,将马儿栓在树干上,又才抱着她往前走。
山上有个观日亭,两人到时,远处的天边,刚好露出一丝亮光。
永嘉帝寻了面对日头的石椅坐下,又让秦柳瑟坐在自己腿上,女儿家受不得寒凉,担心那椅子上的寒气侵入她的身子。
凉风掠过,秦柳瑟打了个寒颤,其实她并不冷,只是下意识便打了一个。
永嘉帝将自己身上的玄色大氅解下来,披到秦柳瑟身前。
如此一来,身后一个暖炉一般的男子躯体,前头有披风罩着,秦柳瑟坐在这山顶上,身上却好似温暖如春。
所谓登高望远,此时此刻,天色也不过如鸭壳青色,一丝鱼肚白露出来,山间还飘着若隐若现白茫茫的云海。
秦柳瑟嘀咕着,“也不知这云,等会会不会散了。”
永嘉帝脸贴着秦柳瑟的耳垂,温声道,“等日头出来还早,不如咱们找点别的事儿做做?”
秦柳瑟还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琢磨着要作何事,但永嘉帝的嘴,已经从她的脸颊轻轻略过,对上了秦柳瑟莹润的唇瓣。
山间寂静,冬日里也并无鸟鸣虫叫,两人相接处,仿佛成了唯一意识的存在之处。
……
等再次被永嘉帝放开时,天边已经铺满了橘红色的光亮。
秦柳瑟眼里映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瑰丽无边的亮色,脸上被宠爱的娇羞,也带上了浓浓惊艳的神色。
永嘉帝搂着她的腰,她赏着日出,他便赏着她的艳色。
远处的红日柔而不刺眼,秦柳瑟望见此景,又望着远处近处山下逐渐明晰的景色,只觉得心中平静祥和,又装着一番波澜壮阔。
秦柳瑟看着看着,便鬼使神差偏头看了永嘉帝一眼,两人相视而笑,谁也没说话,又回头看向远处。
虽无声,但却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意味深长。
待到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瞧着有些刺眼,秦柳瑟这才意犹未尽地收了神思。
“皇上如何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秦柳瑟惊叹道,因着远处有河,那太阳升起来,便照耀得那河流宛若丝绸银带一般耀眼璀璨。
永嘉帝亲了亲秦柳瑟的脸颊,淡淡道,“闲来无事,偶然发现的好去处,却只来了一次就没来了,今日同你来,是第二回。”
这两日永嘉帝的情话着实有些多了。
秦柳瑟虽受用,却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将情情爱爱列在第一位。
一时又听永嘉帝说用了午膳便回宫,秦柳瑟假贤惠地道,“皇上,如此来来回回地跑多麻烦呐,要不,下回臣妾回去之前,您就别来了,免得奔波。”
弄得好似什么新婚小夫妻一般。
永嘉帝不阴不阳的哼了一声,“你还真敢说。朕如今碰不得别的女人了,还不许朕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