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上人绝对不会为他人做嫁衣。
从表面上来,他对玉女宗宣战,深挖那位隐藏在黑暗中操控一切的尊主,是为了人间太平。
或许有这个原因,但绝对不是主要的。
云逸上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想要云海宗一家来对付尊主。
他对傅惊鸿下达的命令,是秘密抓捕楚流年与白特使,而非击杀。
对玉女宗位于岭南的两条秘密矿脉展开袭击,除了是报复玉女宗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让玉女宗在短时间内灵石供给出现问题。
如果真的对玉女宗宣战,灵石灵晶若是短缺,这将与云海宗有巨大的好处。
而他这么做,就是要将这潭水搅浑,将人间其他门派全部拽进来。
届时云逸上人振臂一呼,极有可能成为人间正道第一人。
这对云海宗的发展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云逸上人的野心很大,他想要云海宗稳坐正道第一个的宝座。
但他也能感觉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尤其是他在选定叶风为云海宗宗主继承人后,他越发的感觉到时间紧迫。
其实他比谁都明白,不论是独孤长空还是傅惊鸿,都比叶风更加适合做宗主。
叶风的性格过于顽劣,他更适合做一名散修,一名游侠。
可是老祖宗将斩神三剑式传给了叶风,再加上云逸上人心中的一些私心,他只能选择并不适合做宗主的叶风。
所以云逸上人必须要在自己还有能力前,尽可能的将云海宗的实力壮大起来,同时扫清叶风未来的一些潜在的障碍。
这就是为什么云逸上人要急于对尊主动手的原因。
他的计划是,最近尽可能的掌握更多关于尊主的情报与线索,然后在三个月后的灵山大比中,当着正魔两道所有宗主掌门的面,将此事公之于众。
只是云逸上人从没有对任何透露过他的计划。
不过,这还是让独孤蝉给猜了出来。
并且很接近云逸上人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张青云此刻陷入了沉默。
他忽然觉得,如果让云逸上人在一旁拳打脚踢一番,或许未必是一件坏事。
浑水才好摸鱼。
只是张青云有些担心,如果自己与李若曦,还有叶风的来历曝光了,让这个世界的人得知了母世界的存在,那结果会怎么样呢?
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张青云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觉得隐患是未来有可能发生,也有不可能不会发生的。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将主要精力放在对付李若曦以及她掌握的那个庞大力量之上。
他询问独孤蝉,云海宗打算在什么时候对玉女宗动手。
独孤蝉道:“沈林已经给我传来讯息,云海宗从魔教内部得到消息,魔教那些人会在后天晚上在观星楼修复玉晷仪的同时,还会对皇城下手,抢夺藏在交泰殿中的玉冕针。
傅惊鸿会在魔教动手之后开始行动,让魔教吸引儒家与司天鉴的注意力。”
“二十九号晚上?那个时候李若曦应该已经来了京城,云海宗这些人能得手吗?”
独孤蝉淡淡的道:“不是还有我吗?”
张青云撇嘴道:“老蝉,不是我看不起你啊,如果若曦真带着静慧神尼与玄机子一起来了京城,你未必能挡得住这三人。”
“那不还有你吗?”
“加上我也不行。若曦行事非常小心谨慎。云志刚才不是说,这几日有一些不明身份的高手入京吗?我估计这都是若曦暗中调来的。
对付你我,一般修士是不管用的,至少也是天人境或者化虚境。
这可的人间一流高手,单凭傅惊鸿那几个年轻人,面对上这些高手,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虽然按照你和小离姑娘的分析,云逸在处理若曦的问题上有所私心,但我还是比较赞成云逸的计划。
集合人间各派的力量铲除这颗毒瘤,是直接杀死李若曦之外最好的方法。
如果云海宗这一次在京城行动失败,只怕会打草惊蛇。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在这一两天中做些准备。”
“不必了,在老夫面前,天人境宛如蝼蚁,化虚境只是强大一些的蝼蚁。
蝼蚁终究是蝼蚁,不论李若曦暗中调动一百高手,还是两百老手,对我来说只是数字上的问题。
我已经答应过沈林,会在京城帮他一臂之力。”
苏小离笑道:“这一点我同意,青云,三个月在星罗峰山顶的那一幕,你没有看见,或许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老蝉单凭一柄竹剑,便瞬间杀死数十名云海宗的长老,不论是天人境还是化虚境,都挡不住他的一剑。
我活了上万年,从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强者,纵然是当年猎仙之战中,天界神帝级的强者,也没老蝉这般变态。”
见苏小离对独孤蝉的战力如此推崇。
这让张青云不由得想起了六十多年前,独孤蝉同样是拼接着一柄竹剑,便将李若曦与数十位人间一流高手杀的人仰马翻,最后只有李若曦一人侥幸逃脱。
如今独孤蝉的战力比起六十年可要恐怖的多。
窥得了虚无境的门槛,几乎可以说是领悟出了斩神的第四剑。
在独孤蝉的面前,想要以少胜多基本就是一句戏言。
张青云道:“老蝉的手段我可以想象,只是现在我有些担心,后天晚上京城会不会变成一片废墟呢?
这京城人口千万,又赶上年关,若是在京城上方动手,恐怕整座京城都会被夷为平地吧。
修士强大的真元与威压,可不是普通凡人能抵挡。
尤其是高等级修士,释放出来的能量余波,足以开山裂地。
云逸完全可以在楚流年等人离开京城手暗中动手,怎么会选在京城动手。”
苏小离柔媚的目光一阵闪烁,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或许沈林是故意为之的吧。”
张青云先是一怔,随即似乎明白了苏小离话中的意思。
他眉头微微皱起,也轻轻的说了一句:“故意为之?还真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