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婳心意一动,这是好事啊。她一直在替童大锤查看适合的项目,想让童大锤创业,没想到却应在这里,岂不是可以说以后童大锤可以做木雕的生意?
童婳当场就先替童大锤答应下来。
一家人回到化朽山庄的内堂,童婳很细心地向叶老爷子请教木雕馆的运营。
因为叶老爷子做根雕,其实是不在乎盈利不盈利的,但如果童大锤要做家具木雕,必须是要以盈利为目的,从这一点上来说,两者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但叶老爷子走的是艺术创作的路子,他的作品很多都陈列在博物馆、文化馆,甚至是一些大厦的前台做镇宅之宝,他自己本人也是美术学院的客座老教授。他的作品都是用来拍卖的,价格在八位数起步,所以,只要售出一件,对于普通人而言,数年的生活都足够了。
童婳思想着,如果童大锤真要做木雕,也得走叶老爷子这样的路子。但童大锤只是个初中文凭,没什么文化,想要走这样的路,自然是极难。
为了堂哥的情谊,童婳也是厚着脸皮问叶老爷子,还收不收学生,能不能破例收童大锤为学生。
叶老爷子本人对双溪的家具木雕民俗风格还是很欣赏的,但他几次去琢意轩,都看到别人在雕刻,而童大锤在帮忙打下手。
叶老爷子道:“可以让琢意轩的人每个人雕刻一个物件,我摆到化朽馆的门店里,看看哪个人的作品先卖出去,我就破例收那个人做学生。”
于是,童婳回到半山别墅,把自己跟叶老爷子的约定跟童大锤他们说了。
童大锤是舍不得,“我们忙乎了快三个月,总算把家具做出来了,剩下上漆,这一下子给了叶老爷子,又得给你重新做,你这别墅什么时候才能有家具啊。”
童婳道:“不是给叶老爷子的,只是放到他的展馆里展出的,这是给我们双溪的木雕做宣传,打出知名度以后,堂哥你们就可以做这一行的生意,这不比到工地里搬砖强?”
童大锤道:“可是,现在这种木雕家具买的人就少,你就算再有知名度,也没有用啊。”
童婳敲了他两个凿栗子,“你可知道,叶老爷子一件根雕作品,能拍出8位数的天价。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用来走量的,而是作为奢侈品出售。”
现场童红梅和王秀玲都已经在掰着手指计算8位数到底是多少钱了。
童红梅叫道:“天哪,8位数那就是比8万还多?”
王秀玲还在掰手指头,“是三十多个万,才能到8位数的万------”
童红贵:“------”
童大锤:“------”
没有让女人们藏过8位数的钱,数不清8位数,是他们男人的错!
童婳道:“8位数,就是千万起。”
翌日,叶老爷子又来到琢意轩,因为他答应了童婳破格在这群半文盲这里收一个做木雕的学生,所以他过来看看他们怎么雕刻。
童红梅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木雕大军,因为她也想赚一千万,好给童婳做嫁妆。
一群十几个人,都摆开了木刻刀、凿子、线锯机等等工具开始自己的雕刻。
童红梅是第一个雕完工的,她雕了一个人像,说自己雕的是童婳。
童婳拿过那个人像一看,差点被童红梅气死。
这也太-------丑了,简直就是原始人的雕刻,风格十分“狂野”,眼睛是大的,鼻子是大的,嘴巴也是大的,而且还都是单阴线,转角生硬,总而言之,就是丑得很。
如果童红梅没有事先说明雕刻的是童婳,童婳会以为这雕刻的是一头猪形人。
不想叫她妈妈了,真心累。
叶老爷子一看,也笑了,“这雕刻得很别致啊。”
童红梅信以为真,“是吗?我们溪口村的人个个都会雕刻,其实婳婳也会的。”
童婳:“------“,不,她不会!
其他的人雕刻得都很精美,雕刻的主题都是一些民俗故事:许仙白娘子、红楼梦、三国演义、百寿图之类的,雕刻好之后,抛光上了蜡,再上漆。
过了两天,约定的日子,大家都完工了,除了童大锤。
童大锤平时管理工人习惯了,总是忍不住去帮人家打打下手,结果他自己的人物之雕刻了一半。
他雕刻的人物是三国中的许褚,没有穿盔甲,赤着膊,露出凸起的肌肉,提着一把大刀,已经可刻好的部分,目眦突出,脸颊凶猛,十分生动,应该就是表现跟马超的一场大战。
可是只刻了身子的前半部分,最后上漆也只上了那半部分。
童婳几乎呕血,她求着叶老爷子,为的就是童大锤,结果童大锤给了她一个未完工的作品!
这样看来,童大锤是无缘成为叶老爷子的弟子了。
不过,童婳转念一想,这里的人全是溪口村的,叶老爷子无论收谁为弟子,她都应该高兴才对。
之后,叶老爷子真的把这一批木雕拿了放到美院门口的门店处。
但是没有想到,仅仅半小时之后,门店负责人就打电话来,有一件作品售出了。
叶老爷子问是哪件作品,结果叫人大出意料之外,居然是童红梅雕刻的最丑的那件。
买这件作品的是个歪果仁,一看到这件作品就惊为天人,太神秘,太有原始气息了,他一心认为这是一件古董,被店家当成了普通商品来卖,所以,还开了一个五位数的高价。
童红梅笑死,“我就说过我是会雕刻的,我就是个被贫穷耽误的大师。”
叶老爷子:“-------”
童婳:“-------”
众人:“-------”
叶老爷子脸都绿了,这可是他自己说的,谁的作品先卖出去,就收谁为弟子,可童红梅显然就是没有雕刻基础的,难道他真的收童红梅为弟子不成?
叶老爷子也顾不得什么信用不信用的了,当场反悔。
管他呢,反正他老都老了,任性一次怎么了。
两天之后,童大锤的作品被某博物馆看中,因为他的作品只雕了一半,意外地有了一种挣脱感,加上他雕刻好的那一部分形象十分生动,两半部分的对比十分强烈,一看就是个雕刻高手。
这些作品都是放在叶老的展示店里面,他还以为是叶老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