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房间,被下鼓囊的人动了动,在内心挣扎了好几下后终是睁开了眼。
可没想到房间会如此暗,用伸手不见五指来说都不为过,一向怕黑的Alpha生理性地心慌,胡乱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一片冰凉。
“阿琰?”
仿佛连K了十首《青藏高原》一般,祁烬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得不到回应,祁烬的心又慌了几分,秉持着凡事不如靠自己的原则,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掀被下床,两步摸黑走到了窗边,“哗”地一下拉开了窗帘。
意料之中的光亮没有到来,外面一片阴暗,像极了要下雨的前奏。
但燕城的冬天少雨,能出现这种天气的,一般都是要下雪了。
下雪……
Alpha站在窗边,他身上穿着明显不合尺寸的宽松长袖,凌乱无序的红痕布满脖颈,露出的半截锁骨上隐约能瞧见牙印,不深但一眼便能叫人瞧见,种下的人像是特意要给他留个烙印以证明为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易感期持续五天,这五天内他除了腰有点酸,腿有点软以外,过得还算不错。基本上都没下过床,饶是下床都是被司琰抱着走的,也算是过上了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脚不沾地的“大小姐”生活。
迈步挪到沙发边坐下,祁烬拿起桌上的早餐,一股子儿酸倦感袭来,他顺势往后一躺,半个身子都陷在了沙发里,左肩衣物滑落,吻痕一览无余。
祁烬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餐,拇指和食指间夹了张白色便利贴,满脸笑意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买菜,回花海湾吃火锅。】
昨天是易感期最后一天,俩人都折腾地够呛,谁都累得不行,祁烬昏昏欲睡,被抱去洗澡的时候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下雪天就应该吃火锅”,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司琰就起床买菜,完全没有纵欲过度的萎靡模样。
明明就这么几个字,祁烬愣是看了好久,把几个字拆了又看,边看边思考等司琰回来后自己给他什么奖励比较好。
还没等他想好,床头柜上五天未开机的手机,在充了一个早上电后自动开机,发出了阵阵嗡鸣。
祁烬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愣是将手里的“司琰牌香菜包子”吃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便利贴也折好放进口袋,才晃晃悠悠地在床边坐下拿起五天以来都未开过机的手机。
从自动开机到被祁烬握住,手机的仍旧顽强震动,甚至还隐约有卡住的迹象。
祁烬按着右侧按钮,长按关机,关机后又长按,在连着这么好几回后手机终于归于平静。
指尖轻点,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99+的信息映入眼帘。
最多的是韩昀和易燃的,其次是祁钰的,后面陆陆续续是一些狐朋狗友的信息。
看来这五天没消息,不少人都挺想他嘛。
他走狗屎运捡到个Enigma,阴差阳错下解决了信息素暴乱的问题,易燃他们要是知道了,也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祁烬唇角微勾,往下滑了滑界面,又下一秒便猛地僵住。
祁震给他发什么信息?
指腹点开,红色的未接电话映入眼帘。
祁烬皱了皱眉,左滑退出又发现不仅祁震,他那诡计多端双面人二叔祁园竟然也给他发了信息。
【祁园:你现在在哪?!】
【祁园:看到赶紧回家!】
【祁园:看到请回复!】
连着三句话后便是数十个未接电话,中间隔断的时间连半分钟都没有,看起来十分心急。
什么妖风吹得祁园这么给他打电话?
祁烬不明所以地左滑退出,也没有打算回拨的消息。
祁园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和蔼可亲的长辈,实际上城府极深,当年秦默跟祁震吵架,他这位二叔在其中可出了不少力。
又往上滑了滑,祁烬望着韩昀和易燃信息界面99+的未接电话,踌躇不疑地思考给谁拨过去比较好。
要是先打给易燃,绝对就是迎面一吼,数万个“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老子给你打这么多你没看见?”“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等此类话劈头盖脸地袭来,光是想想就头疼。
还是打给韩昀吧,这小子情绪稳定比较靠谱,就算没接他99+的电话最多就只是阴阳他几句。
这么想着,祁烬回拨给了韩昀。
震动感从手机传递到掌心,祁烬望着窗外昏暗的天际,心想真要下雪了,看来他晚餐选火锅很不错嘛。
“嘟!”
电话无人接通的挂断声响起。
祁烬皱眉看去,刚想回拨对方便打了过来。
“喂——”
“你现在在哪?”
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祁烬跟韩昀认识这么多年,从未听过这番语气,因此没有丝毫犹豫,他当下便将酒店地点报了出去。
“怎么了?”祁烬问道。
“外面温度低多穿点衣服,我们五分钟后到。”
韩昀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祁烬又有些懵逼,心想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怎么也不问问他为什么在这儿?
他都想好说辞怎么在俩人面前炫耀自己找了个Enigma这事儿了。
看来只能当面炫耀了。
祁烬关了手机拿起司琰给他备好的衣服套了上去,刚套上一分钟,手机再度传来震动。
【韩昀:赶紧下楼!】
这么着急?
祁烬抿了抿唇,将手机揣进兜里下了楼。
整个酒店一梯两户,隐秘性极强,从出门到下楼期间,韩昀和易燃接连轰炸,故此祁烬拖着酸软的身子在三分钟之内赶到了俩人面前。
出大堂前还算好,一出去扑面而来的寒风似刀刃,顿时刮得祁烬的脸红了几分。
易燃坐在后座摇下车窗,看向祁烬的眼神古怪,若是祁烬能够仔细察觉,必定会发现这古怪下的一丝悲悯:“上车。”
祁烬没有犹豫,毕竟他还没缺心眼到顶着妖风来炫耀。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
祁烬微微呼了口气,抬手将司琰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戴的围巾给拆了下来。
结果这不拆还好,一拆脖子上的红痕便一览无余。
易燃偏头一望,顿时瞪大了眼睛,来之前准备好的话统统消散,化作了一句惊天地 泣鬼神的:“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