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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撂下一番狠话后。

前任天道意志的力量已经无法维系。

很快伴随着乌云的消融而消散。

不过,这并不是结束。

祂与前任天道意志,和顾寒之间的交锋,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待祂真正苏醒。

无论是顾寒这个不稳定的异数,

亦或者是与前任天道意志融合的沐白绫。

祂都会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将其清除。

现在,就让这群上不了台面的蝼蚁,继续蹦达一下好了。

‘沐白绫’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

冷漠的注视着缓缓消散的现任天道意志。

“哼!”

“一个卑劣的小偷罢了,仗着那群家伙偷走了我的一切,就真以为自己彻底取代了我,成为玄黄大世界,能以苍生为棋的主宰。”

“殊不知,自己也不过是其他人棋盘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镇守在坠仙涯的前任天道意志已经完全消散。

这也代表着。

将不会有任何存在,有能力再阻止祂接下来的行动。

‘沐白绫’转身朝着坠仙涯的深渊裂隙走去。

祂的残躯,此刻就被封锁在深渊裂隙最深处。

穿过层层由特殊法则凝聚成的屏障,祂很快便来到了坠仙涯边缘。

抬眼望去,整片深渊裂隙深不见底。

不可言说的法则之力凝聚成了一片黑雾,充斥在整片坠仙涯底。

哪怕只是单纯站在边缘区域,也能清晰感受到从崖底传来的阴冷诡异气息。

冷风拂过,‘沐白绫’那双冷漠,不夹杂一丝感情的眸子忽然动了动,眼底深处蓦地涌现出了一抹特殊情绪。

而这一刻,祂似乎再次变成了另一个存在,也变得更像是一个人。

“寒儿曾经.....就是死在了这里面吗....?”

光是站在坠仙涯的边缘眺望,她整个人就被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觉所充斥。

下方的深渊就宛若是一头巨兽的血盆大口,若真的坠入其中,绝对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

更别说前世的寒儿,更是鼓起莫大的勇气主动跳入其中。

压制住心头各种情绪,沐白绫再次开口:“你实话实说,当时,你有没有见到寒儿?”

“想必,你能够将自己的一缕意识从此地脱离,应该也是借助了寒儿的力量吧?”

恢复了些许意识,暂时掌握身体主动权的沐白绫像是自言自语。

她的意识和灵魂虽然已经被覆盖,但还保留着一份自我。

先前也听到了前任天道意志和现任天道意志的对话,以此猜出了些许真相。

“不错。”

沐白绫的口中很快又发出了另外一种声音。

明明是同样的声线,可却是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我与顾寒在另外的时空,算是有着很深的交集。”

“我能够有机会脱离这一世毁灭的结局,与你融合,改变你我之未来,也是多亏了他。”

“所以你放心,就算接下来你与我真正融合,我也会继承你的意志。”

“你我将彻底合为一体,你之意志便是我之意志。”

“你想击杀叶青云,覆灭现任天道的心愿,我会帮你去完成。”

说到这。

前任天道意志声音顿了一会儿,整理了一番语言,这才继续开口道:“不过,我无法帮你挽回顾寒。”

“因为在我所能看到的命运轨迹里。”

“你与顾寒的命运丝线,似乎在一年多之前,就已经彻底断裂。”

“更不用说,现在你早就已经死了。”

“你们的缘分,彻底到此为止。”

听到这番话的沐白绫微微沉默。

一年多之前吗?

似乎正是寒儿脱离宗门,彻底与她们分道扬镳的日时期。

若是在以前。

听到有人对他说自己与寒儿再无缘分,她会控制不住的心痛,悔恨,甚至愤怒。

但现在,她的心脏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因为.....

她的心脏在之前就已经彻底停止了跳动。

维系她现在身体机能和基础生命活动的,是属于前任天道意志的力量。

她所停留的也只是一抹短暂的意识,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

“这样就好。”

忽地,沐白绫微微扬起一抹明艳,却又无比自嘲的弧度。

“这就是我最后,也是唯一的心愿。”

“寒儿是最好,最温柔的徒弟。”

“而我,是一个不尽责,又卑微可笑的师尊。”

“我愿意在最后一刻为他献上我的一切。”

“这样温柔的他,不该再被我这样的泥泞纠缠,他应该向高处飞,飞到他向往的未来。”

“就让我,在痛苦泥沼里,继续为他赎罪吧。”

说话同时。

沐白绫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瓣枯萎发黄的花朵。

仔细看去,那是一瓣已经枯萎的桃花。

不过,似乎因为一直都在被用心保管的原因。

即便已经枯萎,却也依旧保存完整。

“呼.....”

伸出手指再次温柔的摩挲了一下枯萎的桃花,沐白绫微微吸气一吹。

枯萎的桃花被她吹离掌心,融于清风之中,乘风而起。

这次,她没有再去挽留。

而是主动让桃花飞走。

她仰着头,嘴角挂着遗憾的笑容。

就这样看着那瓣承载着她心中那割舍不去记忆的桃花,逐渐飘入破碎的苍穹裂隙之中。

直至逐渐化作了一个黑点,

化作了一个句号。

“这,便是我与你故事的句号。”

“寒儿.....”

“谢谢你的出现。”

话落。

沐白绫一跃跳入了坠仙涯之中。

无数可怕的法则宛若一柄柄凌厉的尖刀,从她身体周围呼啸而过。

将她白皙的肌肤割得鲜血淋漓。

冰冷的血液飞散而出,宛若一朵朵彼岸花在夜色之中盛开。

她感受不到丝毫痛觉。

只是意识伴随着坠落而变得逐渐恍惚。

弥留之际,她甚至出现了某种错觉。

看到殷红的血液里折射出一个个画面。

像是另外一个时空画面的具象化。

两个时空仿佛在这一刻交叠。

她看到了前世,身体残破,遍体鳞伤,带着癫狂绝望笑容的顾寒,同样朝着坠仙涯深处跌去的身影。

两道坠落的身影交汇的瞬间。

沐白绫控制住了下意识想要伸出的手。

神色痛苦而又悔恨。

但此刻的她,没有资格,更不配去挽回顾寒。

只是任由自己的身体,坠入痛苦的黑暗深处。

连死后都无法完成的遗憾,才是真正无尽的痛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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