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越发熟悉的薄荷味随着记忆的复苏由淡转浓,宛如地狱使者的引梦香,将她拉入一个旖旎的旋涡。
涂杏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那个原本芬芳多彩的世界布满了浓郁的黑雾,没有人可以拯救她。
救命......
喉咙好像被胶水黏住,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在不断旋转变大的黑暗旋涡中,有一双大手紧紧拉住了她的手,在她即将被吞噬的时候,猛地拉住了她的手!
“呼——”
宛如溺水的人抓到了唯一的浮木,不赢一握的柳腰无力伏在那双大手上,她抓住唯一的救星大口大口喘着气。
身前伶仃漂亮的锁骨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细碎的盈透水珠,随着她的喘息起伏,从精致的锁骨顺畅滑落,没入更深处的柔软。
她的衣服也是湿的,单薄的丝绸针织布料沾水之后更加透彻,虚虚贴着肌肤上,朦胧可见底下的粉白肌肤。
欺霜赛雪,肤如凝脂,女孩的身躯是看得见的肌肤细腻、丰盈,该瘦的地方很瘦,有肉的地方也很可观,十分窈窕。
大手的主人到底是没忍住,随着力道突然的收紧,涂杏猝然抬起眸,在感知到他熟悉的气场时,女孩的神色立马布满了不安。
是那个在福利院欺负过自己的变态!
涂杏当即要推开他!
变态扣紧身下的细腰,俯低身子压在她耳边呢喃:“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变态!
涂杏偏头呼救:“救唔......”
团团浓雾中,看不清脸的变态捏着她下巴,温热的指腹触上了她的唇,无形的麻意直击心灵。
轻佻的举动让涂杏猝然睁大眼,缩着肩膀往后退,却被他紧紧压着,禁锢住所有的动作。
骤然拉近的距离能够清晰感觉到男人高挺的鼻尖压在她的脸部,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被他揉捏着,鼻尖深陷,抵抗的手也被他紧紧扣住。
粗重的呼吸让涂杏感到陌生和害怕,失守的防线更是让她心跳剧烈,宛如被暴雨簌打的娇花,充满破碎又待人蹂躏的美感。
在这种陌生的掠夺下,她的眼眶中蓄满了盈盈泪水,一波春池被人搅动,泛起了微波。
“好甜。”
亲够了的变态吞咽下她所有的呼唤,黑眸紧紧盯着她,浓重的欲望翻滚着,见到她眼中含有粼粼泪水时又凑上去吮去她的湿润,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侧,喉咙间发出的喘息更是性感。
他享受着,发出闷笑:“小杏花哪哪都是香香的。”
小杏花?
陷入迷茫与惶恐中的涂杏颤抖着手去抱他的腰身,五指抚过他的脊背,努力睁大眼去看他的模样。
但还是看不清,周围很黑很黑,唯独他的眼睛是亮的,亮得能够看清她被亲得格外狼狈的模样。
涂杏被他眼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对一个变态动情?
殊不知她现在的姿态已经被变态视作邀请,放在她后腰处的大手一路向上,湿润的衣服已经分不清是水珠还是汗水,热腾腾的温度烫得她微微偏头,露出优美的天鹅颈。
“好想标记小杏花,小杏花的肚子要怀上我的宝宝,好想跟小杏花做更亲密的事......”
男人高大沉重的身躯一下子压了下来,柔弱的女孩压根无法反抗,粗鲁的亲吻更是让她受不住,推拒的动作被他当成了欲拒还迎,燥热的气息烫得她直接哭出了声。
“呜不要......不要......声声救我......声声......声声......”
沉睡中的周跃生听见她哼哼唧唧的呜咽声,下意识伸手去摸,怀里却摸了个空。
“小杏花!”
男人终于彻底惊醒,在绝佳的夜视能力下看到女孩已经滚出了他的怀抱,小小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裹走了他身上全部的被子,正蜷缩在离他最远的床边小声抽泣着,眼看就要掉到床下——
周跃生瞳孔一缩,受到刺激的腺体发热,信息素泄露,薄荷味瞬间溢满,无处不在。
束缚在身体里的精神体也如猛兽出笼般挣脱出来,猛地扑向了摇摇欲坠的女孩!
扑空的同时,周跃生也及时将她拉回自己怀里,心跳如鼓,准备伸手去安慰她的时候,却在她脸上摸了一手心的泪水。
怎么又做噩梦了?
就因为他没戴那些铃铃铛铛的东西,竟让她如此不安?
愧疚与悔恨顿时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周跃生喉咙发涩,低头吮去了她脸上汹涌的泪水。
“——我在的我在这,小杏花不怕了。”
他轻轻拍打着女孩的后背,声音轻柔地像是在哄小孩入睡,“有我在这保护你,乖宝宝睡觉吧,安心睡觉吧......”
逐渐挣脱梦魇的涂杏伏在他怀里小声抽泣着:“呜呜声声......声声......”
听到女孩在喊自己,周跃生抬起她的下巴,本想看她是不是醒了,却在看到女孩紧闭的眸子时顿了一下,抵住她的额头继续低着声音哄人。
“我在的,宝宝不怕。”
她蹙着眉哭得实在是可怜,周跃生心痛极了,低喃着正要去亲她,还没碰到她柔软的唇涂杏就已经侧过头,侧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吻一落空,周跃生也没在意,凑得更近要去抱紧她,涂杏就转了个身,呈现背对着他的姿势。
两人中间骤然被拉开空荡荡的距离,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周跃生的手一僵。
这次又梦到什么了?
总不能又是他吧?
男人怜爱地看着她,觉得不是自己的错,小杏花刚刚还下意识喊了自己的名字,所以她做噩梦不是因为自己。
于是他消除了那条楚河汉界,修长的手臂伸过去,轻轻搭在她身上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紧握在胸口的手。
周跃生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女孩松散的小拳头,紧紧包在了手心。
静谧的空间里流淌着浓郁的薄荷味信息素,周跃生高提起的心轻轻落下,薄荷味也随着淡去。
女孩已经安静下来,估计是又睡过去了。
周跃生凌晨的时候在她身上耗去了大半的精力,浅尝辄止后理智暂时回归,又被抑制剂压着,他的精神也不太好。
周跃生抱住涂杏的时候又温柔地哄了人一会儿,见她没动静了就把脸埋进她馥郁的发间,鼻尖轻轻抵住她微微凸起的后脖颈。
空气中的薄荷味也接近于无。
在无边无际的昏暗中,原本熟睡的女孩睁着眼,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湿润的眼中闪过,一滴泪水再次划过干涸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