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和萧让快步上楼。
乾元所大门口站着两位警察,还有王思雨和曾子君。
宁稚小跑过去,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一股恶臭味熏得连连后退几步。
萧让扶住她,反应极快地将她拉到身后,自己则往前走去。
乾元所两扇透明的玻璃大门,都被泼上了咖啡色的液体,且恶臭难忍。
萧让屏息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儿?”
正和警察说话的曾子君回头看来,说:“有人半夜来泼粪。”
萧让看向地面。
地上也全是粪水。
宁稚也看到了,胃底一阵抽搐,刚吃下去的包子和鸡蛋在胃里搅动,她没忍住,当即呕出声。
萧让赶紧护着她先离开现场。
俩人回到车上,萧让让宁稚喝水,宁稚喝了两口,缓了缓胃底的不舒服,又要下车。
萧让拦着她:“别上去了。我先送你回家,我再过来。”
宁稚不听,坚持要下车:“不行,我要上去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萧让无奈,只好让她戴上口罩,才陪着她回去。
还是恶臭难忍。
带着口罩都能闻到的那种臭味。
宁稚忍着想吐的冲动,走了过去。
王思雨向警察介绍她:“这位也是我们所的合伙人。”
宁稚急道:“查到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警察:“曾律师刚才给我们看过监控了。监控拍到半夜三点半左右,有一名体型微胖的男士,提着桶出现过。但他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监控没拍到脸。”
宁稚:“那查过外面的天眼吗?能通过天眼追到这人最后消失在什么地方吗?”
警察:“查天眼需要时间,我们会安排,三位稍安勿躁,等我们的通知。”
王思雨安慰宁稚:“没事儿,相信警方。”
警察把询问笔录给曾子君签字后离开。
宁稚、曾子君和王思雨无言地面对着这一地狼藉。
“先找人来打扫干净,尽量不要影响营业。”萧让建议道,“然后你们三个都回去休息,等打扫好了再正常上班。”
曾子君挠了挠头发:“我从网上下单,找几个清洁工过来处理还是?”
王思雨叹气:“这得用高压水管冲,清洁工哪有这些工具?”
曾子君咽了咽嗓子:“那不然思雨你来安排吧。费用之后报销。”
王思雨出去打电话。
宁稚问曾子君:“那我……那我能做点什么?”
萧让正色道:“你要么回家休息,要么跟我去金诚!”
见王思雨和曾子君都没走,宁稚不想自己走,对萧让说:“你先回金诚吧,我留在这里帮忙。”
萧让气道:“你在这里能帮什么忙?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
大声说完,瞧见宁稚六神无主的神色,顿觉自己过分,又缓和了语气:“要不这样,你们三个,跟我去金诚,我安排个会议室给你们当临时办公点!”
曾子君:“不用了,我们附近找一家咖啡厅吧。”
萧让深吸一气:“行!都赶紧走!”
把宁稚送到附近的咖啡厅,宁稚不想他掺和乾元所的事儿,让他回金诚上班。
宁稚、王思雨和曾子君面对面而坐。
三人都一脸惆怅。
王思雨心直口快道:“如果以后三不五时来这么一回,咱们还怎么开门接案子啊?清洁费是小事,耽误时间是大事儿。还有那个味儿,哎呦我是真受不了!”
宁稚没吭声。
曾子君说:“要不搬地方吧?”
宁稚闻言,说:“搬新地方要备案,网上一查就有地址了。即便查不到,他们假装要上门咨询案子,在平台发消息,也能获得地址。”
王思雨点点头:“是的,律所开门接案子,搬到哪里,他们有心都能找得到。除非……”
曾子君和宁稚都看过来。
“除非什么?”
“除非解散了乾元,重新注册一个新名字、新地址、一切都和乾元无关的新所。”
宁稚当即道:“不行!乾元所快两周年了!这两年,咱们花费了多少心血去宣传去经营?为了名气,甚至去做胡红娟的案子!注册新所,等于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王思雨:“主任你说!”
曾子君:“宁稚说的有道理,但我认为,我们的人身安全、律所的环境安全,高于过去两年努力的成果。”
意思也赞成注册新所。
王思雨见宁稚举棋不定,说:“要不举手表决吧!”
宁稚:“不用了。肯定是2:1我输。”
她冷静地看着王思雨和曾子君。
她经济没压力,无所谓多掏钱,但曾子君和王思雨不这样。
她不希望让他们多付出本不用付出的钱。
但这些她没说出口,只说:“注册新所,面临着新的租约和押金,也许需要装修和添置家具,且新租用的地方,房租肯定没这里便宜,所里账上本来就没钱,再这么折腾一次,吃不消。我的看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