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的记忆是短暂的。
短短三天的时间，再也没人记得之前抹黑张问的那条视频。
但人的仇恨是很长久的。
所以凌博立会不时让人剪辑些鬼畜视频发上网来恶心张问。
譬如，把张问挨钢筋抽的片段剪成《西游记后传》，来回重复播放，水平翻转播放，再配上“我欲成仙，快乐齐天”的bGm，一条充满恶趣味的短视频就此诞生；又或者，将凌博立用特效 p 成炎柱，手中的钢筋 p 成日轮刀，每一次攻击都带上火焰特效，狠狠地砍在被 p 成鬼的张问身上，同样趣味横生。
以至于“赤贫超人”的知名度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不断提高。
有时，张问也会刷到这些恶搞自己的视频，他能猜到这是那个富二代的小把戏。
这种报复方式于他而言不过是小孩子的过家家，几乎毫无影响。他也未曾忘却要找对方算账，只是当下时机未到，还需再耐心等待。
……
时间来到 9 月 6 日。
今日 G 市有一场万众瞩目的发布会，即便不常上网的张问，也被铺天盖地的宣传所冲击。待发布会临近开始，他也早早守在电脑前。
G市。
万事通中心，发布会举办之地。
无数上流人士、媒体记者纷至沓来。有门票的人仿若走红毯一般，在众多羡慕的目光和闪光灯下悠然入场；而没有门票的人，则绞尽脑汁也要设法偷偷溜进去。
一时间，这里的安保人员苦不堪言。
一位戴着黑超、身着黑西装的年轻安保，悄悄向身旁的同伴打听：“汉克，咱们今天负责的这场发布会是什么来头？这些人也太疯狂了吧。”
另一边光头安保汉克笑了一声：“你没听说过槚老板吗？”
年轻安保摇了摇头。
汉克接着说道：“说起这槚老板，那可是位传奇人物。想当年，他喊出一句口号，引得无数资本蜂拥而至。”
“啥口号？”
汉克指了指头顶上方由 LEd 灯拼接而成的几个大字。
年轻安保看着大字念道：“让我们一起，窒息？”
汉克愣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劲，他往外走出两步抬头望去。
上方完整的大字应是：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
但不知为何“为梦想”这三个字不亮了，导致这广告语听起来着实令人感到窒息。
年轻安保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之后呢？那位老板后来怎样了？”
汉克摇着头回到自己的位置，LEd 灯的亮灭与他无关，继续说道：“之后那位老板带着资本的资金离开了 G 市，让众多资本都傻了眼……”
年轻安保赞叹道：“厉害呀！能让资本都吃瘪的人都很厉害，那为啥这次槚老板又回来了呢？”
汉克耸耸肩，谁知道呢？只有看完这场发布会，才能知晓槚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发布会场内。
众多资本大佬、媒体记者早已就座。有的在与身旁之人谈论近期投资的项目，有的在想待会该怎么堵住发布会主人，有的则在那里兴奋不已地等待发布会开始。
啪嗒——
场内所有灯光一瞬间全部都熄灭了。
咔哒——
一束聚光灯打在舞台上。
原本空无一人的舞台，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皮肤黝黑，满脸胡茬，身着笔挺的灰色西装，满脸笑意地扫视着台下的众人，以及屏幕前的观众。
屏幕前的张问愣了一下，是他？
当初在吃自助餐时搭桌的大哥，还记得当时他说过一句话，类似于“下周回 G 市，等着他的发布会”之类的。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这位大哥正是槚老板，那个让众多资本又爱又恨的存在。爱的是他画的饼又大又圆又漂亮；恨的是他只画饼，不做饼……
槚老板微微抬头，双臂张开举起，仿佛在拥抱整个会场。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洪亮的声音在封闭的会场内响起：“让我们一起，窒息！”
台下的记者掏了掏耳朵，面色古怪地问向旁边的同事：“是不是我耳朵出毛病了？我怎么听到槚老板说的是‘让我们一起窒息’呢？不应该是‘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吗？”
同事迟疑不决，他听到的也是“让我们一起窒息”，但槚老板何等人物，怎会说错？一定是自己耳朵有问题。
槚老板说完这句话后，便没了下文。
有些眼尖的小伙伴赶紧鼓掌起来，许多人也回过神来跟风鼓掌。
一时间，台下哗啦啦地响起一大片掌声。
待掌声逐渐减弱，槚老板再次开口：
“最近有不少大佬都涉足新能源汽车领域，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为汽车而逐梦之人。不过，我觉得我和他们有很大的不同。”
听到槚老板这么说，台下的记者兴奋起来，有对比就有争议，有争议便能引发巨大流量！
这一趟来对了，他们要比谁的手速更快，都准备抢第一时间发布这条有争议的新闻。
槚老板接着说道：
“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让我来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最近我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兄弟，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回答。
我问小兄弟——‘你如何看待那些制造新能源汽车的大佬？’，
小兄弟回答——‘他们懂个锤子汽车，他们只想着卖车赚钱，完全没考虑过现在满大街的汽车要怎么处理。’”
台下的人不知槚老板究竟是真的遇到了这么一个小兄弟，还是编造出来的。
但从槚老板口中说出的这些话，定然能代表他自身的观点。
台下的记者都快兴奋得要高潮了，十指化作残影疯狂敲在键盘上，输出一个个劲爆得新闻标题：
《震惊！槚老板称友商“懂个锤子汽车”！》
《槚老板隔空对话所有新能源汽车大佬：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槚老板与小兄弟不得不说的故事》
《槚老板称汽车太多，他要不造车了，他要造飞机！》
……
发送完这些新闻，记者们互相挑衅地看着对方：看谁能抢今晚的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