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里亿郑重地点点头,说:“师傅我懂,只要有着一万多人在契丹各部落里,那契丹男儿就能组成一支像大唐军队一样的无坚不摧的军队。你说过打仗不是打群架,要有组织纪律,有战争体系。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李康选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他微微叹了口气,说:“我这样教你,肯定会被人骂着汉奸,可一千年后,契丹和唐人都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你们今天守护的地方,到一千多年后我们叫东三省,那时候我们都会是一个整体的民族。”叶里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连忙问:“真的吗?我真的会打破族群的壁垒成为一个民族吗?”
李康选坚定地点点头,肯定地说:“能,肯定能!”
想当初,叶里亿刚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单纯的少年,在李康选身边这几年,他成长了不少。从一开始话都说不大明白,到现在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话;从不认字,到如今能熟读各种书籍。李康选真的是全心全意地当他是儿子一样在教导他,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每一个进步都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在这几年的时光里,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有欢笑,有泪水,有困惑,也有成长。这些经历不仅让叶里亿变得更加成熟和优秀,也让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愈发深厚,如同父子一般亲密无间。
刘宣庭的死讯如同一声惊雷,骤然传入大同晋王府。李克用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瞬间布满了惊骇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旁的李存勖更是惊恐万分,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急忙问道:“他们就在径阳城外杀的人?”
来人匆匆跪地,头低着不敢抬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答:“是,当着我们的守军面杀的!”
李存勖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上前一步,生气地说:“你径阳七千守军是牲畜吗?为何不动手救下!” 说着,他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
来人依旧恭敬地回答说:“他自报了家门,我们没有王爷钧旨不敢。”
李存勖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毫不犹豫地向前猛地踹了那人一脚,大声吼道:“废物,这就是赤裸裸的挑战!”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李克用脸色一沉,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存勖,如此急躁怎能成就霸业!” 李存勖转过头,看着父亲,愤怒地说:“父亲现在现在想来,我是被那李康选算计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甘和懊悔。
李克用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凝重,犹豫了一会说:“你派去的六百里加急请罪折子,还没回来吗?” 李存勖也疑惑地回答说:“是,没有!” 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担忧。
李克用担忧地说:“按道理陛下呈阅后也该回来了!” 此时,朱友谦神态有些紧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说:“王爷,当今之际备战才是第一要务。” 郭嵩韬也紧张地附和道:“嗯,王爷,我也觉得朝廷这次大概率是要发难了。” 他的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李克让说:“北境李嗣源传来战报,半月前他们率领河东边军和李可举的骑兵打一仗,我们折损了两千人。” 朱友谦一脸不解,皱着眉头问:“李可举的骑兵去北境干嘛?”
李存璋上前一步,表情严肃,眼神坚定地说:“这很明显,他要和契丹联合。” 朱友谦惊讶地说:“打我们?” 李存璋肯定地说:“是,现在局势很明显即便朝廷不发难,北境李可举和契丹也会对我们动手!”
李克让点头说:“是,现如今的契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混沌未开化的契丹了,我们掌握的探报,契丹内部多了很多唐人军官,大概有五六千人,最近又有七千多唐人加入契丹大军。” 李存勖不解地问:“军官,哪来的这这么多军官?” 李克让解释说:“一分部分是之前淮南军籍的,一部分是黄巢伪齐的。” 李存勖不屑地哼了一声说:“败军之将军而已!”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但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减少。在场的十几个文臣武将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局势的严峻,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在长安那巍峨壮丽的皇宫之中,御书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新帝眉头紧锁,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他的表情中满是沮丧与忧虑,仿佛心头压着千钧重担。一旁站立着七八个大臣,一个个噤若寒蝉,低头不语,那模样就像做错事情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出。
新帝缓缓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众人,声音略带疲惫地说道:“叫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如今那李存勖丝毫没有向朝廷认错的意思,时局总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吧?之前大政上议论北伐,朕当时以为战和主动权在朕手里,可这几天朕仔细琢磨了一下,战和的主动权早就不在朕手里了。” 说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这时,朱全忠一脸愤怒地抱拳说道:“陛下,没啥好说的,传檄天下讨伐!”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战场,与敌人一决高下。
新帝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后说:“嗯,朕现在想知道的是,国库的银子够不够我们北伐的,还有这仗究竟该怎么打?” 他的目光投向了大臣们,期待着一个确切的答案。
安可怀神情紧张,脸上写满了担忧,他上前一步抱拳说:“回禀陛下,这几年大唐是兵连祸结,神器更迭,江南叛军又闹得厉害,国库早就入不敷出了,目前就连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更何况臣估算过,如果十九万禁军和南大营朱将军麾下那十多万军队倾巢而出,一月所需银两大约六十万两,这还不算器械,若算上器械武器,一月耗资当在一百万两以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为这严峻的财政状况感到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