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欢喜的。”月昭干脆利落对他们这段关系表达了支持。
这份回应比夜里的噬|咬更加让他难耐,他的唇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可是月昭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他,“你以后是要飞升的,总要想好飞升后面的事,如何安排。”
又觉得表述的不够完善,添了句,“切不可因此事荒废了飞升之路,倘若叫我发现,你对修炼有一丝懈怠,我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他正襟危坐,眼神懵懂起来,“这事,与飞升也有关联吗?”
“关联甚深!”她突然不忍当那个狠心点破的人。
萄童那里话本极多,多少痴情怨侣为了情爱一事荒废原本的大道,或是因沉迷大道之途被生生拆散。
一个平衡不好就是惨剧。
月昭对瑾珵殷切嘱托,“你也不要太过紧张,我着手准备几日再告诉你。”
“是。”瑾珵郑重应答。
*
绿荫如盖,荷风送香。
瑾珵缓缓行走在去往赤微塔的湖边小径上。
关于他的花魄,还是有很多谜题。
在山洞里他催动花魄给师父遮盖药味,是第一次释放的过了头,甚至诱得师父凑上前来紧靠着他。
那晚睡着之后,他识海便出现一句话,像是来自远古的传承:
“花魄引沉沦,得偿心所愿。”
用花魄诱人沉沦,达成自己心中所愿,瑾珵从那之后意识到,这可能是灵犀花一脉天生的能力。
他在赤微塔看到过很多生灵的图鉴,唯独还没找到关于自己的。
听师父未尽之意,他们发生的事与飞升一途似乎有碍。
是否能飞升,他并不是很在意,可师父提过两次,模样慎之又慎。
瑾珵思绪如麻,纷扰心头。
转眼到了赤微塔中,他飞身去了最高层尘土满布的书格旁,铺开神识,从上往下一本一本寻觅。
耗费半日之功,终于在第五层的一本典籍中找到了灵犀花的名字,内容并不详尽。
“灵犀花,花瓣圆白,香气时而淡雅时而馥郁。
其蕊鲜红,变为枯黄时可入药,有洗精伐髓之效。
灵犀花乃世间至纯至净灵体,若以仙乐温养其花魄,可化为人形。”
并没有提到花魄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他把那本典籍放回去,心想总算也有一点收获,他能化形并不是师父说的被雷劈,而是她和望尘仙尊日日用仙乐温养的结果。
还是花朵的时候他就发愿,想常常伴在她身边,一起共晨昏。
如今师父又那样喜爱他的花魄,不排斥他夜间到访。
忽觉心头蜜意浓浓,像甘露沁入了心脾。
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她在就好。
刚回到园子里,却看见萦绕在心头的人和一个火红色身影,挨在一起坐在石凳上。
他缓缓走过去,离得近了,师父的手掌在他额前探着什么。
红衣少年不安分,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瑾珵!”一下子跳起来,眉眼弯弯,笑容明媚的搂住他的肩膀。
“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竟然不是你,你可错过了我最重要的时刻!”帝江说这话时摇头晃脑,发间的红色羽毛坠饰也跟着摆动。
月昭扣住帝江的胳膊,“坐下别说话,正到紧要的地方。”拽着他坐稳继续探他体内的灵力。
她咂咂嘴摇头,小两口真腻歪。
瑾珵突然被搂住又放开,心里只是无奈,胖鸟儿化形没化形都是一样的跳脱。
哦不,倒是不胖了。
瑾珵从容坐在他们对面,跟帝江大眼瞪小眼。
帝江被下了禁言令,别的地方还不老实,一展长腿踢了瑾珵的脚尖,眼中满是促狭。
瑾珵看他坐没坐相的吊儿郎当样,无奈踢回去。
帝江得了趣,又伸出来蹭上他另一只脚尖。
见帝江不老实,瑾珵轻轻踩住他,蹙眉警告他不许乱动。
帝江拔不出来,又不敢使力,一脸怨念的保持长腿伸直的状态坐在那里。
瑾珵见他模样哀戚,情状堪怜,软了心思又把他放开。
这你来我往的,月昭不是瞎子,当然清清楚楚。
心里狂喜的想捶桌,也太甜了吧!她要去跟寻苓萄童分享!
面上还要肃穆些,免得他们太过。
告诫帝江,“你由于灵力爆冲而化形,底子还很不稳,行事不要太激烈。”
月昭既是真心实意,也是意有所指,她有一点是为了徒弟着想,徒弟曾言...有些痛的。
“我这么乖,不会激烈。”帝江说完朝月昭眨眨眼,“我和瑾珵有些事,一会再来。”
瑾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帝江拉走了, “师父,我先去...”
不等他说完,月昭摆摆手,“我晚间要刻天音铃铛,没事不要来了。”
太甜的场景看多了会倒牙。
*
“我醒来之前做了个梦,以人形跳了一段舞,
有了胳膊真乃迥异之感受,心绪难为一语道尽!
我先跳来,你要给我的舞谱首曲子。
舞的名字和曲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帝江化形》!”
他们一路回到瑾珵的院子里,帝江说个不停,说完就自顾自的在院子中站定起势。
瑾珵还未发一言,没想到帝江化形之后的急躁性子,比以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得唤出七弦琴端坐一旁。
红衣少年展颜一笑,于庭院中央轻盈起步,罗袖飞扬,宛若丹霞流舞,扬出几分惑人之姿。
一侧的瑾珵指下生春,丝弦轻拨,音符跃动间,像是山涧清泉,又似林间风语,与帝江的舞姿相得益彰。
琴音袅袅,清越悠扬。
若有人观之闻之,定会觉得尘念俱消,唯余这份超凡脱俗之景,回荡心间。
但这景致若是月昭看了,应该就剩倒牙的份。
寻苓来找她,说是打听到了声名远播的医修,近日会在玉笙山下的玲珑镇停留坐诊。
“我早就跟我师叔打听到他医术高明,好不容易有机缘盼到他出现,
就为了治你这满山的大能都治不了的燥心之症。
铃铛先别做了,快随我走。”
月昭一路懵,被拉着出了停云阁才回过神。
“师姐,叫上萄童,我有事与你们说。”
“回来再说。”
“那可不行,我忍那么久会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