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麟会所VIp室,夜晚11:37分。
姜里从包厢里走出来,脸颊素白瘦削,视网膜上映出走廊金碧辉煌的影像。
二十七名黑衣保镖站在走廊,堵死出去的路。
身后的争执声还在愈演愈烈。
岐归的恶魔翅膀泛着冷调金属色,暗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邪异非常,冷不丁凑到姜里耳边,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子不教,父之过。”
“?”姜里漫不经心抬起头,漆黑瞳孔无意撞上镶嵌在走廊上端的摄像头。
她眼睛远比黑夜更黑。
很快轻飘飘的收回视线。
“你变态啊。”
岐归耸耸肩:“我看陈郗琮不只把唐今岁当恋人。”
那控制欲多吓人,连说一句脏话都不行。
唐今岁真是陈郗琮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人。
岐归想,她就像是陈郗琮圈养起来的美丽的蝴蝶标本。
必须标准的按照陈郗琮的喜好来绽放。
任何多余的庸俗的枝杈,都需要修剪。
说是用心在爱也好,说是控制欲变态也罢,总之唐今岁决不能沾染不好的习性半分。
比如,像姜里这样的,那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姜里这个罪魁祸首再怎么在记忆里翻找,都确定没见过陈郗琮的脾气失控成这样。
唐今岁才是他唯一在乎的软肋和底线。
岐归现在都怀疑,闹成今晚这样七零八碎的场面,陈郗琮是不是都得在心里后悔一开始闲时寂寞招惹上姜里。
真是祸星。
那边,一个大小姐脾气,一个上位者不容置疑,都是病人,气氛越来越僵。
金属灯光在墙壁投下压抑暗影。
陈郗琮指节叩在黑金桌面,所剩耐心无几,余光扫过走廊外渗出来的光线,有些东西潜在光下,一无所知,只能模糊看到姜里离开的背影。
那刚叫住姜里,算不上的对视,一句话也没有回应。
她倒是跑的很快!
没良心。
“让开。“
陈郗琮喉间滚出冰渣般的冷笑,腕表冷光扫过唐晚舟儒雅的脸。
“我管教唐今岁——”虎口骤然卡住少女下颌,鎏金袖扣压进她苍白的皮肤,“什么时候轮到野狗吠叫?”
唐晚舟暴起揪住对方衣领,青瓷花瓶在推搡中轰然碎裂。
“就凭我是她哥,她血管里流着唐家的血!”碎瓷片在皮鞋下迸溅,他护着瑟瑟发抖的妹妹后退半步。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别用你那些腌臜手段碰她!”
“哥!”唐今岁惊惶尖叫起来,竟然不知道该伸手拦着谁,“你们别打架!”
“唐家的血?“陈郗琮一手还垂在身后,方才挡住棋牌桌被砸伤的手,血珠顺着腕骨滴落在大理石地面。
他声音很静,阴鸷目光穿透满室狼藉,锁住唐今岁甩开他扶住唐晚舟的动作:“过来。“
暗红液体在指尖拉出黏稠丝线,男人唇角勾起残忍弧度,“要我再说第二遍?”
唐今岁踉跄撞翻雕花椅,泪珠在睫毛凝成冰棱。她死死咬住渗血的唇肉,指甲掐进兄长绷紧的小臂,布料撕裂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你以为谁都会听你的么?像姜里这种低等的人是,我堂堂唐家大小姐不是!”
事态发展无法遏制,是谁一开始也没有想到的局面!
而外头,阿笙伸出手臂拦住姜里抬脚离开的脚步,身后是贯彻走廊二十七名目不斜视的保镖。
“不好意思姜小姐,没有先生的命令,今晚,谁也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