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凌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出口。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问的话，一直放在心里，怕会憋出内伤。
可是问出口了，她又觉得，这像是大逆不道的事。
但她已经问出口了，没办法后悔。
“看到什么？”
林枫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算看到了，他绝对不能够承认呀。
“师父，你肯定看到了！”
“你倒是提示一下我看到什么呀。”
“师父，你欺负人！”
洪凌波跺了跺脚，拿着行李走进客栈。
林枫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我只知道挺白的。”
……
夜深。
林枫还没有入睡。
白天在马车里睡得多了。
中秋节过后，夜晚稍微感到凉了。
林枫拉开门，准备出去，见到洪凌波也从房间走出来。
师徒相见，洪凌波鼻子轻哼一声，最后还是走过来低声喊道：“师父，你怎么也没睡呀。”
“白天睡得多了，这会不困。你呢，这大半夜怎么也不睡呀。”
“这个……”
洪凌波夹了夹双腿。
“方便是吧，那你去吧。”
洪凌波红着脸。
因为白天在树林那一幕，后面的路程，她极少喝水，就是不想再遇到尴尬的事情。
尽管白天少喝水了，可躺在床上，因为睡前没有去一趟茅房，总觉得有尿意，让她睡不着。
直到很晚后，她觉得大家应该睡着了，便准备去一趟茅房回来再睡，没想到还是碰到林枫。
她本来就是不想与林枫碰面，没想到越担心什么就越会遇上。
“快去呀，憋得太久，会对膀胱不太好。”
洪凌波这会真的想挖个地洞把头钻下去。
“是不是怕黑，要不要师父陪你去？”
洪凌波第一时间是想拒绝，可往外面看了一眼，此时黑灯瞎火，即使客栈门口有一盏油灯，不够光亮。
“那麻烦师父了。”
洪凌波是真的憋不住了。
来到茅房后，不知是不是想快点结束这个尴尬的情况，又或者是因为有林枫在，洪凌波反而不担心茅房比较黑。
快速解决完后，洪凌波松了一口气。
从茅房出来，在看到林枫的时候，刚刚消失的尴尬又跑了出来。
“师父，你这要不要上茅房？”
“你不提还好，你这一提，还真的想上了。”
“那你先上吧，我回去睡觉。”
“等我一下。”
洪凌波迟疑一下，最终还是留在原地。
林枫从茅房出来，见到洪凌波双手绻着搓了搓手臂，便走了过去。
“晚上有点凉了，出门记得穿多一件。”
洪凌波就只是想出来小解，也没想到会遇到林枫。
“那个师父，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如果不冷的话，陪师父走走。”
“哦。”
“你好像不太情愿呀。”
洪凌波连忙摇摇头。
她不是不情愿，而是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阵子，她已经很明确自己内心的情愫。
她喜欢上自己的师父了。
可这是禁忌的事情。
徒弟喜欢上师父，要是传出去，丢的可不仅仅是她的面子。
“师父，我们去走走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一说。”
上一次她就想说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一次她会跟着过来，就是怕自己会胡思乱想，也是想找一个机会直接跟林枫坦白。
至于坦白过后，会有怎样的结果，她已经不管了。
如果不说，一直憋在心里，她真怕自己会憋出病来。
事实上她已经发现自己发病了。
每天起来，总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我们到前面走一走。”
夜里的街道，几乎是没有人。
不过因为刚过中秋节，今天是八月十八，月亮仍然很明亮。
抬起头，仿佛嫦娥真的还在广寒宫里继续独舞。
两人并肩行走，沿着小镇的街道走出去，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来到一个湖泊。
夜晚，在月光的照耀下，湖泊泛着洁白的水纹。
中秋的夜晚，时而有风吹过，湖面缓动，月光皎皎。
“师父，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个这么漂亮的湖泊呀。”
虽然是晚上，可借助月光，仍然可以看见，四周种满了花草。
在这个地方，湖泊种植花草植物，并且还保护得这么好，实属难得。
“波波，你以为来过这里没？”
洪凌波摇摇头：“虽然我很少就跟着李莫愁师伯，早些年，跟她走南闯北。由于师伯那时候被赶出古墓派，之后那些年，她极少返回终南山这边。”
这个地方，距离终南山并不是很远，而那些年，李莫愁活动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在江南一带。
“你对你父母还有印象吗？”
洪凌波愣了下，不知师父怎么突然间问这个了。
沉吟片刻，洪凌波再次摇摇头。
“时间过得太久，那时候我年纪又太小，印象不深刻。有时候 ，我甚至都忘了自己也是有父母的人。”
话题略微伤感。
洪凌波倒是很释然。
如果是以前跟着李莫愁的时候，她偶尔会感到自己的拿去不公。
现在成为林枫的弟子，在古墓派这段时间， 可以说是她人生之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了。
她并不想失去这样的生活。
只是……
抬起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林枫，洪凌波深呼吸一口气。
她在考虑，要不要开口说。
她的年纪，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其实，这阵子，她觉察到林枫与小龙女之间的感情。
同时，她还发现，林枫似乎与黄蓉关系也比较暧昧。
夜里，她偶尔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有时候是从穆念慈的 房间传来，有时候是黄蓉的房间。
她心生奇怪，只是会仔细聆听，并没有选择去探究竟。
因为这一路，并非只有她与林枫两个人同行。
像今晚这种情况，估计往后会比较少。
对她来说，今晚或许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但因为这个机会来得过早，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师父……”
“嗯？”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那就说呀。”
“可是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我怕要是说了的话，你会生气。”
“那就不说。”
洪凌波一时语塞。
看着洪凌波的窘样，林枫笑了笑：“放心大胆说吧，任何大逆不道的话，对师父来说，都是免疫的。”
洪凌波咬着唇，再次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开口。
“师父，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