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徐慕南下课后就回宿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走到校门口,看到外面聚集了一帮人,都是学生,不知道又在看什么热闹。
徐慕南不是个八卦的性子,她绕开人群走,反正每次的热闹都不是什么好事。
谢驭风说今晚有要紧的事要忙,没办法来接她,叮嘱她不要坐公交车,要打的士,因为周五的公交都很拥挤。
她答应了。
快走到计程车汇集的站台时,身后突兀得响起一道喇叭声。
她回眸——
一辆黑色卡宴冲她而来。
她愣住。
下一秒,从旁边的道窜上来另一辆灰色车子,直接把那辆卡宴撞开。
'嘭'
好大一声巨响。
刚才在校门口的学生全部都被吓到了。
徐慕南走过去查看,她先看灰色车子的,方才她被吓到,现在才发现这车子很眼熟。
看到主驾驶的司机时,她顿时傻眼:“杨述森,”车窗没有关,她伸手进去,拍了拍他的脸,“你醒醒。”
然后他就睁开了眼睛。
这时候,旁边那辆卡宴的司机也下来了。
徐慕南抬头看过去,懵了,是谢驭礼!
谢驭礼也是头部受伤,他缓了缓,走过去看了一眼撞他的司机,随即弯腰从地上捡起被撞掉出来的一块保险杠零件,还没出手,就被徐慕南抢走。
她像只刺猬,对他竖起全身的刺:“你要干嘛?”她抬头看了眼,“这里有监控,是你先开车撞我的,他是为了救我。”
谢驭礼抽了抽嘴角:“谁说我要撞你?”他回头指了指散落满地的玫瑰花,“我是给你送花来的。”
不知道有多少朵,半条人行道都被铺满了,这红色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徐慕南回了他一句:“你有病!”
她没空跟他玩,把手里的零件扔出去,用力把车门打开,弯身把头探进去车内,抓住杨述森的脸,查看他的伤势:“杨述森,你听到我说话吗?”
他是醒了,但人好像没反应。
徐慕南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附近就有医院,徐慕南跟车一起去,谢驭礼也上来了。
“你跟来干嘛?”
他指自己的脑袋:“没看到我流血了?”
到了医院,看着人被推进急诊室后,徐慕南扭头就跟谢驭礼算账:“他要是出事,这笔账我就算在你头上。”
他耸了耸肩,还笑得出来:“可以,你爱怎么算就怎么算,我等着。”
这种败类要不是有钱有权早就被人打死了!
“少爷。”
一个黑西装男人跑过来,慌张无措,在谢驭礼面前卑躬屈膝:“医生在三楼等您。”
谢驭礼拿出一张卡递给徐慕南:“我上去处理伤口,那个家伙的医药费我全包,拿着。”
黑色金边的银行卡?!
拿了就等于同意被他玩。
徐慕南扯了扯嘴角:“不必了,留着你自己买药吃。”
这'玩具'还真难搞。
“行。”
他收回来,转身走了。
那败类刚走,徐慕南的手机就响了。
谢驭风打来的:“慕南,回家了吗?”
“没有,”她本来不想麻烦他,但他回到家也会知道的,“我在医院。”
谢驭风愣了愣,脚用力踩下油门:“哪里?我马上过来。”
她跟他说了地址,然后告诉他事情的全部经过。
没等谢驭礼来到,杨述森就从急诊室里出来了,医生说他没有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下就好了,额头上的伤口缝了几针。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男人不敢撞我的。”
徐慕南拿好药,扶着他在长椅上坐下。
杨述森舔了舔牙:“没想那么多。”他问,“死了吗?”
“……”
徐慕南:“没死。”
“算他命大。”
两个人坐了两分钟,谢驭风来了,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三个。
徐家三兄妹!
他们怎么会来?
徐慕东走到徐慕南面前,凶巴巴得问:“那个男人在哪里?”
徐慕南看了谢驭风一眼:“三楼。”
然后他们三个就跑走了,向着楼上的方向。
谢驭风弯身看了看杨述森的额头,应该没什么事,他说:“好了,回去吧。”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两人:“谢驭礼有没有受伤?”
徐慕南点了点头。
他愣住,眼底的情绪乱了:“那你们有没有碰到他的血?”
两个人看了对方一眼,都说没有。
谢驭风松口气:“那回去吧。”
上车后,徐慕南扣好安全带,问谢驭风:“他们三个怎么会来?”
谢驭风启动车子,缓缓踩下油门:“事故就在学校门口发生的,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
原来如此。
还有个事情,徐慕南觉得很奇怪:“谢老师,你刚才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他好像很担心他们解除到谢驭礼的血液。
谢驭风目色沉沉:“回家说。”
医院这边。
徐慕东跟徐在南还有徐慕西三个人在三楼绕了一圈,终于逮到了那个男人。
因为一直查不出来他真正的身份,所以他们决定铤而走险来找他。
消息是徐慕西的同学告诉她的,她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来,只是出门时刚好碰到了回来的徐在南跟徐慕东,她就告诉他两了。
“你们是谁?”
黑西装男是谢驭礼的保镖,他看着这三人的表情,就知道是来找事的。
谢驭礼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缠了绷带,身上的白衬衫领口上有血渍,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不过不影响他身为败类的嚣张:“进来说?”
保镖从门前让开,医生也出去了。
三个人走进房内,保镖把门关上,靠着门站里边。
这里是私人休息室,有沙发。
谢驭礼跟主人家一样:“请坐。”
三人无动于衷。
徐慕西的眼眶就已经红了:“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些问题在谢驭礼看来真的很蠢,他面无表情回道:“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我有强迫你吗?”
男女之间那点事,确实没办法说得清谁对谁错,但有件事是可以说明白的。徐慕东站出来反驳:“你利用许在礼的身份骗我妹妹,你觉得这是自愿?说吧,你到底是谁?”
谢驭礼淡淡一笑:“这么说,你妹妹是冲着许在礼的身份去的,不是我这个人,对吧?”面对这种攀高枝的'普通人',他早就见怪不怪,“换句话说,我如果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许在礼,她就不会上当了?那她这是什么心理?嫌贫爱富?冲着许家人来的?”
徐慕东:“……”
“你这是强词夺理,”徐在南往前两步,把两个妹妹护在身后,“同样身为男人,难道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吗?”
这三个人说话还是很客气的,谢驭礼断定他们还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就可以继续玩一玩:“我是谁影响你们讨伐我吗?”
“你,”
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许在礼,他的气场就摆在那里,如果是个普通人,不会这么强势嚣张。
没有来之前,徐在南还有点把握能套出他的身份,现在反而变得更变动了。
见这三人就这样没了下文,谢驭礼有点失望,三个加起来还没有一个徐慕南好玩。
他没了兴致,“不管我是谁,你们想要什么?”
徐慕西走到他面前,泪眸楚楚:“你把我毁了,我要你负责。”
他抬起头,往后靠在沙发背靠上,视线对上她的眼睛,骤然变冷:“多少钱?”
她被他的眼神震慑到,说不出话。
“呵,”谢驭礼冷笑,“你应该不会是要我娶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