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韧眸子深黑一片:“苗夫人,这并不能代表他们是为了苗秧而来,你知道的,遇少爷当时也在场。”
这次苗夫人沉思了。
是的,他的小儿子去找了他的哥哥,而艾先生的侄儿艾时容侄子向来喜欢他们家的苗遇。
如果说是为了他而来的也没错。
倒也算是好消息。
只是苗遇年纪还小,便是有好消息也没有意义。
他们还做不出现在为苗遇择偶的举动。
至于苗秧大苗遇两岁。
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
他听到艾末熵去见了苗秧,还以为会有什么好消息,得到消息之后,迫不及待打电话询问。
可如今被尤韧一说,也是,艾先生怎么可能看得上苗秧?
这太不可能了?
在这短暂的几秒沉默里,尤韧眸子微沉,突然也想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不过也很奇怪,这艾先生怎么会在苗遇少爷来的这日上门拜访?我看着他和苗遇少爷聊得不错,想必很为苗遇少爷的容貌和谈吐着迷,哦!抱歉,美丽的苗夫人,我不该如此揣测旁人的动机,这是很不绅士的行为。”
苗夫人却听得身心舒畅,“没关系,艾先生心胸宽广,不会介意这小小的玩笑。”
尤韧面无表情地道:“夫人,你说得对,不过这将会是一个大难题,苗遇少爷这么优秀,心里又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士呢?”
苗夫人心里一慌,感觉开始为这件事感到忧愁。
尤韧又说了几句,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一转身就看到苗秧吃着薄饼,手臂搭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这个方向。
这是一条对角的直线。
尤韧高大的身形站在刚好能看到的视角内,像一幅被拉长的画。
转身时,两人对视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
苗秧嘴角上扬,朝他招手,示意“给我过来”。
尤韧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这明明是打给我的电话,怎么还要避着我说话呢?”
苗秧质问他。
尤韧坐下,继续用餐,“秧少爷,你只要记得,我对你比你的父母对你会更上心即可,不是瞒着你,而是你没必要听到那些话。”
苗秧:“我好奇,你这么霸道,谁受得了?”
尤韧握着刀叉的手一顿,看他,“你。”
苗秧一懵:“什么?”
尤韧说:“你自己说的,你受得了。”
苗秧:“……”
服了。
这人真的好烦。
苗秧没有那么急迫的想要知道的心思是因为,他知道,只要是他母亲那边打来的电话,即是重要的,必然早晚会知晓。
许是习惯了,他现在和尤韧说不通,便乖乖用餐。
这饭还是香,吃饱了苗秧心情好得不得了。
而且今天天气还不错。
他准备去游泳。
泳池的水每日都换。
尤韧披了一件浴袍,看着苗秧扑通跳入水中。
溅起的水花并不高,但是不是幻觉。
水花之中被有一道漂亮的颜色一晃而过。
完全不知道怎么改变的,苗秧已经浮出水面。
尤韧坐在岸边,手里拿着这个季度的财报。
他就像上课走小差,还要拿出几本资料装作自己很认真的那种学生。
水里的人,身形优美。
水下游动,恍惚留下一道道漂亮的残影。
苗秧翻身,又翻身,手臂长挥。
没一会儿仰泳,双腿摆动。
水波荡漾,仿佛晃出一条薄如蝉翼的鱼尾。
看不清,却又如实质的存在。
浮出水面的脸庞,白里透粉,眼尾恍若坠着一滴晶莹剔透的珍珠,在光影之下折射不同的光彩。
尤韧羽睫轻颤。
手里的笔在财报上勾勒了几笔。
人鱼少爷生动形象,却不及水里那人一分。
苗秧耀眼夺目,美不可言。
那是任何画笔都无法描绘的好看。
哗啦几声,苗秧趴在泳池上的胶垫上。
下半身在水里戏水。
“尤管家,你不游一会儿吗?”
听着那人的声音传来,翘着二郎腿的尤韧,理了理分开的浴袍,面无表情的摇头,“不了,游泳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健身项目,我并不热衷,当然,十分感谢你的邀请。”
苗秧哼了哼,“感觉你今天多吃了一碗饭,纯粹是因为你比往常更饿。”
尤韧想到什么,今天他用餐确实要多一些,但是他实话实说:“并非如此,我只是看少爷你今日胃口不错,被你影响,也多用了一些。”
挑起一波水,苗秧道:“我被你的诚实折服。”
尤韧眼神晃动,其实很心不在焉。
他的视线无论如何在少爷身上移不开,他扯开话题:“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苗秧光洁的手臂压在岸上,“在水里,感觉没那么敏感。”
尤韧的视线从他的脸上无意识下落:“是吗?”
这两个字明显走神。
哗啦一声,一道残影划过水面,苗秧又跳入水中,等他再出现时,挨近尤韧那边的岸上。
“你在看什么?”尤韧手上的文件,竟然还是纸质版的。
尤韧这才看向自己的手上,“是财表,你知道的,管家只是我的正职,我的副业目前开展得不错。”
苗秧仰着头看他,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卷,湿了发并没有软榻,而他的脸小而精致,肤白而红润。
这在水下显得有些栗色的发,更衬得人鱼少爷有种难以形容的瑰丽之美。
他充满了生机,眼里总含着光芒,亮晶晶的,看的人的心里熨烫。
这人有种蓬勃的力量感。
这双有神明亮的眼,能轻易让人深陷,不论是何种感情。
尤韧突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苗秧的父母不喜欢他?
“你也带我做做投资呗,不过我没什么钱,但我要求不高,能赚点养活我自己就行了,亲爱的尤管家,我现在无比的庆幸能遇到你,我如今已经是个很成熟的人了,可以开始学习理财了。”
苗秧爱钱啊!
虽然生活过得不错,但是钱当然越多越好了。
尤韧从苗秧叭叭叭的小嘴上回神,“可以。”
两个字,答应得好干脆,苗秧都懵逼了。
正要说什么,尤韧突然侧目看去。
苗秧也看了过去,只见温暖的阳光下,披着浴袍的花业也走了过来。
对上两人看过来的目光,他带着歉意道:“很抱歉,打扰两位了,但我听说秧少爷正在潜水,我便不请自来了,如果可以,请允许我下水。”
苗秧:“……当然可以。”
尤韧瞥了他一眼,他就知道,他的少爷对这种无伤大雅的请求从不思考,便能脱口而出的答应。
这令他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