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解释,怎么都说得通。赵帝立马喜上眉梢,心情肉眼可见地愉悦,对他赵国的发展大有裨益,自然乐不可支。他这才缓缓说道:“既然是秦国的圣女,那也是我们的贵客。快请起!”他扬了扬手,眼神示意,跪在地上的海清腿疼得厉害,心里苦不堪言,可能都已经肿成馒头了。
尴尬地挪动着已经麻木的双腿,紧张得嗓子都快发不出声了,终于能说出话来,她颤抖着说:“谢陛下!”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开始抖个不停,小腿抽筋抽得跟什么似的。感觉整个人都要倒在地上,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
海清踉踉跄跄,活像个易碎的瓷娃娃。看着就让人揪心,站都站不稳。
秦浅眼疾手快,立马伸手条件反射似的搂住她的腰,把海清那摇摇欲坠的身子给扶正了,虽然这姿势有点不合时宜。但毕竟都是女孩子,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秦浅将海清扶好,张嘴有话要说。这眼神是在问,没事吧?在陛下面前她还能毫不顾忌,还想着关心一下。海清眼神怪异又不敢在赵帝面前,搞小心眼。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暗中发声,听到轻微咳嗽声,她机灵的松开手,立马反应及时,正经拉下脸。装作得体又不失严谨的面容,直视着赵帝。
大臣们愣是半点声响也没敢发出来,太子更是面色难看,脸色铁青。六皇子忐忑不安,真不知道事后会出什么事,赵帝喜怒无常,光看他的面部神色,无法分辨他的心情。
“那公主昨晚,可曾与朕的哪位儿子交谈过?”赵帝当着她的面问,嘴上说是交谈,实际上是在暗中隐晦地询问她,可中意他的哪位儿子?
秦浅虽不明白赵帝的用意,但从他的语气中,她本能地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她立马开始装傻,回答道:“昨晚天色昏暗,我在暗中观察。人数众多,记不清都有哪些皇子在场。”
“而且,皇子们都喝了酒。恐怕他们已经记不清我出现过了。”秦浅开始补坑,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补起来。尽管如此,赵帝却反而恰到好处地发出笑声来,缓解了压力。事出反常必有妖!秦浅已经察觉到了,大事不妙!
赵帝敞开心胸笑着:“没事,正好。朕的三个儿子都在你身旁。你来我这边,你看看,他们三人中,你跟谁接触过。”他特意上前一步,恰到好处地将秦浅往上拉了几个台阶的距离。真没想到,赵国皇帝这般喜欢看戏,竟然毫不客气地将人给推到旋涡中。
秦浅往前一站,这不就是一出现场直播,大型打脸现场。她笔直着身体,就站在皇帝身旁,不安的放眼往下望。
所有大臣都映入眼帘,甚至可以看到底下之人小动作。难怪,都喜欢站在高位。所谓,站得高望的远。这是身居高位才有的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可这种感觉,秦浅根本不想要。她想快些解决麻烦事。
目不斜视地与三位皇子齐刷刷地对视,秦浅心里想这下真的完蛋了,昨晚上她压根就没跟皇子接触过。虽然声称皇子们喝醉了记不清,但多半要露馅了!
赵帝估摸着就是清楚,秦浅这是现编的谎话。好心机啊,借着秦浅自己挖的坑,一点一点地逼迫着她往坑里跳。又趁此机会,变着法子想让她选择,她被迫立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仿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可有眼熟之人?” 耳旁传来的是赵帝的声音,提醒着秦浅回归现实。她尴尬地与皇子们对视一眼,一开始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直到,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容,她惊叹地瞪大眼睛,大吃一惊:“这不是昨夜的后厨小厮吗?怎么在这里??”一连串的疑问,满头问号。当着陛下的面,她只能压下心中疑虑。
太子和六殿下的脸色不太好看。陌生的眼神意味着他们压根就没遇到过。而秦浅亦是如此,她昨晚只是碰巧去七殿下府邸蹭点饭,填饱肚子就行。远远瞅见几位身影时,秦浅当时都没多看两眼。尴尬的何止是秦浅一人,太子和六皇子也是如此,他们礼貌地用笑容掩饰尴尬的氛围。
不由得,再度将视线放在赵云泽身上。对方好似也有所察觉,各怀鬼胎。赵帝在巡视,他还没开口发话,秦浅好似已经有所察觉,便先入为主,她指着:“他,我记得他。”她指着面前的赵云泽,毫不留情地将焦点转移到赵云泽身上。
赵云泽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浅这丫头,担忧之色在他眼中闪过。仿佛在说,可别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
赵帝看似心情不错,看向赵云泽,眼神中暗藏着难以捉摸的深意。他嬉笑着问:“噢,原来你认识云泽啊。”
什么叫认识,才见过两次,谈不上认识。
“昨晚上,我跟他见过两次!”秦浅从容解释,这也是大实话。确实见过两次,虽然是无意间,但也算是巧合中的必然。
转眼间,赵帝又问:“云泽,昨晚你跟公主聊得怎么样?”这问得什么话,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之前可是说,喝了两杯酒,身体不适,提前回府了。
秦浅真是害人不浅,无意中将原本应该置身事外的赵云泽给搅进了局。
为此,赵云泽老实交代之后,又撇清关系:“只见过!”简单地回了三个字,恰到好处地为自己洗脱干系。言外之意,没有交流过。只是,匆匆见过两次,便再无接触。
秦浅诧异地望向他,解释得很含蓄。太子在旁提起:“云泽弟弟,昨晚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就你一个人宴会开到一半就离席。该不会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吧?”面对太子有意泼脏水,赵云泽无论如何回答,都会得罪人。
言外之意,暗指赵云泽知情不报,明知秦国公主与圣女调换身份。知情不报,让这种荒唐事闹到朝堂上。还在文武百官中闹得沸沸扬扬,毕竟是皇子,当着陛下的面不说实话。
欺君之罪!秦浅越听越糊涂,怎么看着这局势,诡异至极。太子不会是在把不满发泄在赵云泽身上,报复他吧?好歹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至于这样吗?
秦浅从未接触过这些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和尔虞我诈,自然是不太理解。
就在这一瞬间,赵帝似乎变得严肃起来,秦浅仿佛能感觉到氛围的怪异。声音更是变得锋利。秦浅心想:“这个皇帝真是喜怒无常,对待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冷冰冰的,暗藏杀机。这个人,真危险!”她面色僵硬,好像无意间把赵云泽给拖下水了。
总的观察来言,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