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大喝特喝,罗牧简直是撒欢了在喝,毫不客气。
但从未接触过酒精的年轻人,酒量能好到哪去……
结果就是,如同烂泥般趴在桌子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什么。
沈冰瞥他一眼,懒得管,又将视线放在鹿梨身上。
见她坐在椅子上,不安分的扭着屁股摇摇晃晃,便知她有些醉了。
他起身,上前一步,两手扶住她肩膀,将她一整个捞起来。
轻声道:“你喝多了,我们上去睡觉,不是,送你上去睡觉。”
离得太近,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争先恐后的往鼻子里在钻,他耳朵微红,语无伦次的。
他将鹿梨扶着坐在驾驶位上,犯起了愁,她上去后不起来,他怎么上去?
总不能让鹿梨在椅子上坐一整晚吧?
他单手扶着鹿梨,防止她东倒西歪的给倒在地上,沉默思考良久。
最终决定将她往旁边挪了点,自己坐了半边屁股在驾驶位上,按下按钮。
短暂的晕眩过后,抵达房车二楼,沈冰扶着她起身,揽着她一路走到床边。
鹿梨全程配合,只觉脑子晕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有重影,稍稍一动脑子就更晕了。
只知道旁边有个人一直扶着她,她也十分放心的靠在他身上。
刚沾上床,鹿梨就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头晕目眩,只想睡觉。
沈冰拉住她纤细滚烫的手腕,强制她坐着,“别,还没洗脸呢,先别躺下。”
鹿梨一手捂脸,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不情不愿道:“唔,不洗了,要睡觉……”
“要洗。”不然我怕你明天骂死我。
沈冰去卫生间内抽了张洗脸巾,用水打湿,又回到床边将她拉起来。
胡乱且粗糙的在她脸上一通擦,鹿梨无力反抗,无力挣扎,只觉脸都要被擦破皮了!
好不容易脸擦完了,沈冰觉着可以了,幸好鹿梨穿的是洞洞鞋,好拖。
给她搬上床,胡乱盖上被子后,看着她柔和的睡颜,沈冰满意的拍手,满意的离开。
房车一楼,罗牧依然如烂泥般沉睡,沈冰十分不耐的将他整个拖走。
直接拖到他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丢,门一关,转身出门去洗漱。
阳光普照大地,又是新的一天,鹿梨猛然从床上惊醒,眨巴眨巴双眼。
记忆逐渐回笼,昨晚是去坚果基地暴揍了林坚?回来又和两小弟吹牛逼到半夜?
后面的记忆很淡很淡,几乎没有,完全不记着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又是怎么……睡到床上,被子还盖的如此齐整的。
不用想,肯定是沈冰喊的肖迪和詹婷来帮忙,不然他一个未成年……
平常稍微挨得近点,他就开始脸红耳朵红的,不行不行,还是太年轻。
估计做不出扶她上床这么暧昧亲密的事。
鹿梨在心中否定,洗漱好下楼后,一眼就瞥见沈冰。
两人视线对上,鹿梨刚想打声招呼,他的眼神就飞快移开,一整个做贼心虚的模样。
“?”鹿梨。
沈冰不太敢直视她,太容易联想到昨日夜里,她软糯的声音和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扭过头,佯装若无其事的喝着水,其实心里在小鹿乱撞。
“沈冰——”一声怒吼打破两人间的宁静。
罗牧一手捂脖子,一手扶腰,直接从便利店二楼阳台跳下来。
直接冲到沈冰面前,毫不客气的怒骂道:“你个沈冰,昨晚睡的我腰痛死了,还落枕了!”
鹿梨八卦的小雷达哔哔作响,双眼放光的看向两人,怎么回事?!
沈冰淡淡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要不是你把我随手扔在床上,姿势不对的睡了一晚上,我能这样吗?”
罗牧凑近他通红的耳朵,对着一通喊,企图把他给震聋。
沈冰上半身倾斜,远离他,如同一个不倒翁,“和我有什么关系?”
罗牧生气:“你!”
切,没意思。鹿梨转过头,不再看两人。
殊不知她转过头后,沈冰怒瞪罗牧,一把捂住他嘴,让他小点声。
“唔唔唔?”罗牧不可思议的回瞪沈冰,想将他扯下来,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了腰。
腰部的疼痛一牵发而动全身,他身体一下发软,“哎呦”一声倒在沈冰身上。
没错,故意的。
鹿梨转头,看见两人面对面拥抱,罗牧上半身伏在沈冰的肩上,一脸的痛楚。
沈冰的肩不宽不窄,承受一个罗牧刚刚好,他有些恼,“起来。”伸手去推。
罗牧不肯起,报昨晚之仇,硬是抱着他脖子死死的赖在他身上。
这会有意思了,鹿梨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之间的打闹,下单一份豆浆油条,边吃边看。
两人闻到香味,齐齐看过来,罗牧捂着腰挣扎起身,窜到她面前,
眨巴眨巴双眼,看看油条,又看看鹿梨,双手合十,意味明显。
鹿梨丢了份油条给他,“一边吃去吧。”颇有点在逗弄小狗的意思。
沈冰也看过来,虽一句话没说,但那赤裸裸的眼神盯着你,想装不懂都难。
“吃吃吃,都来吃。”鹿梨一下掏出七八份来,冲着沈冰道。
沈冰心中诧异,受宠若惊的起身,就听见后面传来大东响亮的道谢声。
“谢谢鹿姐姐!”大东几人蹬蹬蹬跑过来,十分有礼貌且有素质的开吃。
沈冰脚步一顿,嘴角的笑容略微收敛起来,却也跟着挤过去凑成一堆。
正当几人快快乐乐吃着早餐时,医务室的林坚醒了,一行人瞬间将病床围的密不透风。
“基地长,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基地长?”
“脑袋还难受吗基地长?”
一口一个基地长,跟鸡崽崽似的,叽叽喳喳的吵的林坚头嗡嗡的在叫。
“住嘴!”林坚怒吼一声,一下子牵扯到身上各处的伤口和脑瓜子,疼的他龇牙咧嘴,又昏了过去。
医生上前,无奈道:“让开,都让开。”他挤上前,用最朴素的望闻问切给林坚看。
这群高层,昨晚上没一个来的,一听说今早有可能会醒。
一个个全赶来了,在病床边上候着看着,整的跟自己亲爹要死了一样,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