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毅也是费了半天的劲儿,手握毛笔,歪歪扭扭的才把一首唐代王翰的《凉州词》写完,待墨迹干透,把竹简卷上,让庄小兰交给沈忠。
沈忠早已把姬长星的诗抄写完毕,正在那里仔细的品味,“铁马金戈赴边关,十年八载不得还,去时爷娘仍健在,归乡坟头撒纸钱!”
“嗯,好诗,不愧是周道君的亲传弟子,此诗言辞朴实,内容真切,充分写出了边关士兵的辛酸和无奈!”
就在他正在欣赏品味之时,只见公孙毅身旁的随从,把写好的竹简递了过来。
沈忠接过竹简,放在桌上慢慢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顿时眉头一皱,怪不得人们都说这公孙大少爷不学无术,连名字都写不好,这字写得何止是不好,歪歪扭扭不说,其中还有几个字涂抹了重写的。
可不管怎样,按照规矩也得再抄一份,无奈只好拿起毛笔,另铺竹简,从头开始抄写。
他这一抄写不要紧,沈忠是越抄越吃惊,越写越震撼,“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等他把这首诗抄完,自己都惊呆了,这首诗绝对是传世佳作呀!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绝对想不到什么样的人能做出如此声势磅礴的诗句,几句话把士兵不畏生死、气势豪放之情写的淋漓尽致,太好了!他强压内心的激动,要不是还有另外七个人评判,他恨不得直接宣布结果。
等他把诗抄好,让书童将竹简用木盘儿端到另外七人手中,那几人逐个评判,几个人看到这两首诗后,各个也是表情惊讶,纷纷对两首诗都赞不绝口,最后在自己认同的诗文下标画了记号。
书童又把竹简端回给了沈忠,沈忠眼睛一瞧,姬长星的那首诗下画了两个圆,另外五个人都画在公孙毅的诗下,他对这样的结果也赞同,毕竟每个人对诗词的理解不一样。
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此番比试结果已出,有二人认为姬公子的诗好,其余五人则认为公孙公子的诗好,所以我宣布,这一局公孙公子获胜!”
此言一出,在场楼上楼下的人,全都惊了,互相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
姬长星没想到会输,题目是自己出的,是自己最擅长的,而且对这首诗写得也是相当的满意,他不相信世上有人能写出比他更好的诗。
他脸色阴沉,怒不可遏,对着沈忠大声质问道:
“沈老先生,在下自以为所作之诗颇为不凡,不知因何落败,还请老先生将这两首诗公布于众,也好让在下心服口服!”
他话音一落,朱有德也跟着站了起来,别看他自己学问不咋地,可对这个道易学宫的姬长星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认为姬公子说的对,保不齐这沈老头刚才有气,故意使坏,便也跟着叫道:
“对,你说公孙毅胜了不行,得让大伙儿知道知道,他是怎么赢的?不能你自己站在那,上嘴唇一搭下嘴唇,说谁赢谁就赢了,那能行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说完还鼓动身旁的人,“对对,是这么回事儿,朱公子说的对,你得叨咕叨咕,让大伙儿听听!”
他身后的那帮人也跟着起哄。
沈忠特别讨厌朱有德,心里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你爹是知府,你就在这里胡搅蛮缠,若是没有你爹,你是个屁呀!
强压着内心的不快,大声说道:
“既然姬公子提出来,我就将你二人所作的诗念一念,当然胜负是他们七人定的,绝对的公平,大家都静一静,听好了,我先念念姬公子的诗。”
楼下的人一听要公布二人的诗,都纷纷闭上了嘴。
沈忠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朗诵道:
“铁马金戈入边关,十年八载不得还,去之爷娘仍健在,归乡坟头撒纸钱!”
“哎呀,好诗啊,这样的好诗为何不能取胜?那得什么样的诗能比这诗更好呢?会不会沈老先生年岁已高,弄错了?”
下边的人又开议论起来。
沈忠也听见了楼下人的议论,用手拍了拍桌子,轻轻咳了两声,众人见状,又纷纷闭上了嘴。
就听沈忠说道:
“姬公子的这首诗,写得的确是不错,在没看到公孙公子的诗时,老夫也一度认为姬公子一定会取胜,不过,当看到公孙公子的这首《凉州词》,让老夫大吃一惊,不曾想世间竞现如此佳作,碰巧又被老夫亲眼见证,实乃三生有幸。老夫在此可以断言,此佳作可称惊世之作,定当留芳。
接下来老夫就诵读于大家,也请在座各位共赏。”
说完,清了清嗓子,高声颂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当沈老先生把诗念完,在座各位无不震惊,当然郡主和小兰除外,庄小兰对诗词不太在行,只是盲目的崇拜公子。
而郡主是天圣书院的弟子,对于诗词自然精通,虽然知道师弟这首诗做的非常好,可是她已经习以为常了,自打师弟给她写出赞美自己的那首《清平调》,在她的眼里,小师弟做出怎样惊世骇俗之作都不为过。所以郡主和小兰二人都是满脸得意之色,并无半点儿吃惊。
坐在对面的姬长星细细品味公孙毅的这首《凉州词》,脸色越来越白,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自己虽不敢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也算是才华出众,头脑过人,更得师傅精心培养,走到哪里都是备受人们尊重。
可想不到今天,面对这个传说中的废柴,竟然做出如此的好诗。这等好诗恐怕连自己的师傅周道君也未曾作出过。
难道我今天要败在此人手中?不行,我得想想办法,还有一局,下局由沈老头出题目,得让他出个难点儿的,想到此处,姬长星对着沈忠一拱手,说道:
“公孙公子这首《凉州词》作得确实精彩,在下自愧不如。”
“近些年来,北凉匈奴屡犯我边境,害得百姓苦不堪言,虽然圣上多次派兵对其打击,可匈奴倚仗骑兵优势,我们并未能对其造成多少伤亡,反而每次我们都会损兵折将,不知沈老先生,对此有何解决之法?”
他把话题故意往这方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