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封闭的厢房之中,众人耳畔突兀地传来震耳的呼叫与机械的轰鸣。“紧急!锁死二层每一寸空间!”“在座的贵宾们请注意,为了捉拿犯罪分子,请你们各守自己的专属隔间,避免误伤!我们将确保您的安全!”
听见这一消息,秦母的忧虑瞬间消散,军队在此搜查,她作为儿子的母亲理应全力配合,又何必恐惧!一时间气氛紧张,秦母一方神态淡然,房门外传来轻敲之声。“请进。”
蕊儿听见门响,跃跃欲试地高呼着母亲。
这个小女孩,将这些士兵视作自家兄长,对江夏部队怀抱着深深的亲和。随着蕊儿的邀请,门扉打开,四名壮硕的士兵持械紧张步入,面对秦母等屈肘礼敬:“长者,甘宁甘大将军要核查可疑人员,烦请您告知,有无未曾相识的访客造访?”
四位队长通报完毕,目光锁定在乔老一行人身上。接着,甘宁亲自现身,他已经从卫队长那儿知晓了有客人进入这位老夫人所在的包间!面对秦母等人的惊讶神色,他们开口发问:“甘督军,搜捕疑犯,您竟亲临一线,为何如此行事?”
甘宁步入,对包厢中的秦母同样感到惊讶!即便从卫队长口中得知这里有两位夫人的讯息,亲眼所见,仍然无法完全置信。因为他们常驻江夏,为何会突然携带随从来到夏口,这让他疑惑不解。尽管如此,甘宁连忙拱手俯身致礼:“下属甘宁,拜见两位老夫人,小姐,及主母,蔡小姐。”
蔡琰尚未过门,甘宁尊称她为小姐,但仍充满敬意,因为他深知她已确为未来的主母人选。“甘将军,您自称老夫人的属下,方才称那位女士为主夫人——”乔老看到甘宁自我介绍,立刻识出了包厢里的贵宾是谁。之前听老夫人介绍了儿媳蔡琰,他已经很惊诧,脑海中有件往事却记不真切!尝试回想过往,却被女儿和蔡琰的笑谈打断。甘宁的一声老妇人,使他记起了这一切,这位便是南征将军秦晔麾下的猛将来啊——秦晔的未婚妻蔡琰,蔡邕之女,随秦晄一路从关中到江夏,朝廷还有赐婚的诏命。这一切,乔老如今全想了起来。
他感慨于自身的无知,难以用言语描绘这样的际遇——无意间听一场琴音,探讨琴技,却与南方大封国江夏的一族相遇。“禀报老夫人,接到情报说此人形迹可疑,从庐江而来!目前我军正征讨九江,不容有间谍的出现。”
甘宁恭敬陈词,秦母,二娘,蔡琰及邹氏只能惊讶地注视乔老,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什么间谍!会有间谍带着女儿一起潜入吗?“甘督军,会不会有所误解?”秦母疑惑道!二娘,蔡琰,邹氏纷纷点头,小蕊儿也连连示意!两乔,加上陆逊,脸上满是惊惧,乔老苦笑,现在他总算理解了,一定是醉仙楼报官了!他那带着异地口音,在江夏和九江战乱的关键时刻,探寻别的郡县情况,难怪被人误会。然而他怎么知道醉仙楼背后操纵的人,乔老如何能猜得到,醉仙楼实乃秦晄用来搜集情报的秘密机构。
“将军,是否有些误会?”乔老问,并试图为自己辩解。在这个年代,无人愿意牵扯官府,诸侯纷争,秩序与法度不再,被官府盯上就意味着看别人脸色行事。“误会?不存在误会!”甘宁一脸郑重道。“敢问阁下的尊姓大名?我看你与我家老夫人共餐,或许相熟?”甘宁望着乔老,并不经意扫过秦母和蔡琰等。
他对防备乔老一事并无用心,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乔老只是一介书生,上了年纪的那种,无法构成实质威胁!另外两个小女孩,一个稚龄如初断乳,甘宁也丝毫不担心。就这样的人组,也许能窃取点情报,若是要作刺客,根本不可能!这也是他在此场景下没有戒备秦母等人的原因。秦母等人见甘宁投来询问的目光,皆轻轻摇头。乔老只好苦笑着应对。“甘将军,老夫涉足秦夫人包间纯属巧遇,被蔡小姐的琴音及诗词所吸引!”乔老说到这儿,蔡琰和秦母等人都认同地点点头。
“将军,你可曾听见我在询问庐江之事?如今庐江已被袁术攻占沦陷。”
乔老看着甘宁的来意,百思不得其解。他对秦晄手下的情报能力深感惊叹,不过三天消息便传来。乔老未等甘宁提问,拉着七岁的陆逊走到前面,眼神里有些哀婉地说,“甘将军,老朽家在皖城,此二人是犬女,这位是陆康公之孙,受陆康兄的嘱托,我带逊儿前往襄阳求生活。”乔老话语虽未直言,但说得已经很明显。生怕刺痛了陆逊。甘宁,秦母等人却听得明明白白。庐江失陷,既然陆康将陆逊托孤,自己必定已经不在人世。“乔家兄长,实在抱歉,甘都督的造访让您触景生哀,由我代表他向您致歉。”
“既然乔家兄长离开了皖城,想找处栖身之地,何不在江夏安居?江夏在我的儿子治理下,夜不闭户已成日常,百姓丰衣足食,颇为兴盛!乔家兄长若是留在江夏,无论是生计亦或从政,都可以靠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我儿已发布纳贤令,兄长风度翩翩,治理一方,保卫百姓应当可以胜任。”
闻言,乔老只能苦笑。原本他是忠于大汉的臣子,因执行命令未能达成,无法再以面目面对故里,才会留在皖城!今天再提从政之事,他实在没有兴趣。连自己的名字都已不愿提起,何况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