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他对王允的情感交织着艳羡与嫉妒,还夹杂着深深的感激之情!这份感激源自于王允这几日慷慨地款待他——盛宴、珍稀科技遗物,乃至那些精心编程的仿生伴侣,让他觉得王允简直就是他吕布在星际间的知音密友。
至于嫉妒与羡慕,则是王允的居所远比他吕布的星际堡垒豪华!这种豪华不仅体现在建筑上,更是指那些生活中的奢华享受,尤其是那些高度仿真的艺术表演者!在吕布的领地内,除了妻子与寥寥几位智能助手外,并无那些能够演绎古代舞蹈的高端型号。培养这些高端仿真体不仅需要大量能源和资金,还需专业维护,而这些都是吕布未曾涉足的领域。
这几日的宴请让吕布深切体会到了古老世家的优越之处。王允同样出身并州,与吕布同源,来自并州的王氏,在星际中亦享有盛名。吕布自然清楚这一点。
每当见到王允居所中的表演者,吕布就对那些历史悠久的星际家族充满了向往。
王家虽非银河帝国顶尖家族,却也稳坐大家族行列。王家尚且拥有如此实力,其他的顶尖家族岂不更为惊人?吕布甚至猜测,即便是他的养父董卓,其财力物力也无法与这些积淀数百年的大家族相提并论,董卓充其量是个星际新贵罢了。
随着对古老世家的渴望日益增长,吕布与王允的关系也越发亲近。
“哈哈,温候无需羡慕我,作为帝国的精英将领,你也完全可以打造自己的表演者队伍!如果你没时间,不如我府上的这些就送给你如何!”
“唉,只可惜我王允领悟到生活的真谛时,已是岁月催人老,这些表演者在我眼中,就像失去了实用价值的艺术品。”
“如果时光能倒流,或者我再年轻一些,我绝不会像当初那样与十常侍正面冲突。没有与十常侍为敌的王允,或许早已位列三公,权势滔天,那时天下间任何珍稀的物品还不是任我搜罗?”
王允的言语间透露着对过去的留恋与悔意,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他脸上,尽显遗憾。
吕布目睹王允沉浸在过往的悔恨中,那些年轻时未把握的机遇令他心生共鸣,内心深处的野心如星际荒原上的野草迅速蔓延。“没错!一旦手握重权,便能主宰一切,实现所有的欲求。”
吕布的眼神中闪烁着勃勃的野心。
王允捕捉到吕布渴望的目光与激荡的野心,精光一闪,乘热打铁道:“温候年少有为,未来无可限量,不像我已年迈力衰!”
“更何况,有董太师这座靠山在你背后撑腰,单就在核心星区,作为太师义子的你,几乎可以随心所欲,而太师之位,将来理应由你继承,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
王允这话一出,吕布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既有难掩的尴尬,又有莫名的憋屈和不甘。他认董卓为父,不就是为了地位,为了晋升吗?然而,付出了一年多的努力,他仍不过是一个四品军官,温候的称号看似风光,实则毫无实质意义。别说继承太师之位,就连董卓身边的亲信圈他也尚未踏入,说不定在董卓心中还不如李傕郭汜。吕布愈发感觉自己只是董卓的一枚棋子,一只被豢养的猛兽,只有需要时才被放出,平时则被锁在笼中,以防反噬。
王允提到的“太师义子”,“亲近之人”,让吕布猛然觉醒。
顿悟一切的吕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与愤怒!表面上他是董卓的义子,但实际上,董卓的手下有谁真心尊重他,正眼相待?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只被豢养的猛兽。“哼!欺人太甚!”
吕布的脸色变得狰狞,咬牙切齿,无法抑制的怒火使他一拳砸碎了面前的悬浮桌,吓得身边的表演者尖叫连连,瑟瑟发抖。
“温候息怒,温候息怒啊!是我王允招呼不周。”
王允连忙起身,拱手作揖,连声道歉。“司徒大人不必如此,我只是想起了一些烦心事,与您无关。今晚打扰您的雅兴,实在是我的过错。既然雅兴已散,我就先行告退了。既然我们已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改日再来拜访司徒。”
尽管吕布语气客气,脸上的怒色却难以掩饰,言毕转身欲走。王允怎会放过这个良机,几步上前拽住吕布,“温候莫急,莫急!”
随后,他朝着大堂中的表演者命令:“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靠近此处,违者格杀勿论。”
“杀”字一出,表演者们双腿发软,匆忙答应着退出大堂,不忘将门带上。
确认四下无人,王允才开口:“温候是否正为与太师的关系感到困扰?”
王允此言一出,吕布面色涨红,恼羞成怒,几乎要对王允出手。王允非但不惧,反而心中暗喜,深知时机已成熟。“温候是否已察觉,太师只是在利用你?”
这句话让吕布一愣,正欲反驳,王允不容分说继续道:“太师来自凉州,除了他的亲信,怎会轻易相信外人?外人对他而言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奉先,你我同为并州人,要融入凉州亲信的圈子难如登天,更别说掌握实权,权倾星际了。”
“可叹我王允五十六载春秋,名义上是星际政府的司徒,实际上却毫无发言权,连爱女遭人劫持,我都无力回天!”王允悲切地说着,眼角泛起泪水,取出一幅旧画,那是貂蝉昔日的形象,吕布一见之下,惊叹不已。
望着王允手中的画,那如梦似幻,宛如月宫嫦娥般的容貌,令人无法移开视线,吕布呆立当场。
“世间竟有如此佳人?王司徒莫非是从何处找来嫦娥仙子的图像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