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朝着密林之中跑,随着树木的越来越茂盛,脸上被树枝划出不少血痕。
但白墨顾不上痛疼,脑海中回荡着:前进,不断的前进,只有前进才能摆脱这些蛀虫,只有前进才能活下去。
气喘的声音越来越急躁,白墨倒在一旁的树丛中,大口的呼吸着。没躺一会,便爬了起来,朝更深更茂盛的树林走去。
月光如同一个看戏的人,戏弄着夜间行走了人。每走几步就会踩空或者被杂树杂草绊倒,弄得十分狼狈。
走到黑夜的尽头,天空露出血红的光芒。白墨彻底倒在草丛中,再也不想走了。只想睡一觉,哪怕世界突然被大火焚烧,他也不会去救那场火。
于此同时,南潘带着五十多人穿梭在树木稀少的地带。天亮了,一个士兵向南潘报告道:“我们在前方发现一个村子。”
南潘大笑:“哈哈哈,原来跑回村子里面去了。你们跟我去弄点稀泥,涂抹在脸上和衣服上。
我们扮成遇难的商队,去里面看看。”
时间来到中午,南潘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村子。
几十个村民拿着农具挡住村口:“你们怎么了?”
南潘:“我们是海青商人,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弄断了来时的桥,如今我们在林中迷路了,唉!真是倒霉啊?近几日看见这里有一村子,想来问问路。”
村民疑惑:“抱歉,我们现在不能让你们进入村子。”
南潘表示理解:“我们不白问,我们愿意用身上的食物,衣服等东西交换。”
说着南潘叫手下抬来一堆铁尖长枪和一些皮甲。
南潘:“你们看,这些足够吗?”
众村民犹豫,纷纷露出为难的神情。他们很想要这些东西,但他们知道铁器十分难制作,皮甲更是难弄得,眼前的这些家伙绝不是简单的商人。
村民:“请让我们商量一下。”
南潘:“当然可以,不过能让我们进入村子歇歇吗?我们真太累了。”
村民犹豫,南潘将自己佩刀递了出去:“这样你们总放心了吧!”
南潘等人交出武器。
村民点头:“请。”
南潘眼神四处观望,很快,就能评估出这个村子的主要是以务农为生。这样的村子战斗力一般不会太强,甚至可以是面对军队基本上只有逃跑的能力。
在村民的带领下南潘等五十多号人进入村子,但村子没有过多的房屋给他们居住,也没有过多的余粮给他们吃。
便将他们安排在一个大院子之中,里面有个房屋,可以住上几人。
背地里几个有点名气的村民商量道:“你们如何看待今天来的那群人?”
“很可疑,但我们也没办法。他们看上去比我们要强壮的多,不让他们进来,他们也有极大的可能会硬闯。”
“现在他们没有武器,我们能控制住他们吗?”
“不太可能,他们多为男性,我们村所有成年男性加起来也不比他们多上几个。”
“那也不能老是让他们白吃我们的食物啊!现在是春夏之季,我们的余粮本来就不多,让他们吃了,我们喝西北风吗?”
“真是伤脑,打没有把握,不打,迟早要被他们吃死。要不明天我带他们去打猎?”
“还是得了吧!你们能打到的食物还不够塞牙缝呢?我认为杀了他们比较现实。”
“我也这么认为。”
“好,准备晚上行动。”
……
南潘他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将收集到的毒蘑菇弄碎,熬成汤汁,然后挨家挨户的分给村民。
蘑菇汤的香气催残着村民的思考,在南潘等人的友好夸耀下,村中很多小孩妇女渐渐放下防备心痛快的喝下蘑菇汤。
夜深,南潘等人躺在一家大院子中入睡,一阵破风声伴随着众多箭矢落下,被射中的士兵发出哀嚎声。
南潘惊醒看着自己的众多兄弟被箭矢射伤,连忙喊道:“快进屋,大家快进屋。”
十几人跑入屋子之中。
随后院门被踢开,村民手握长铁枪将那些还没死透的士兵进行补刀。
南潘看着还剩下的十六人,眼神中充满绝望。
南潘气愤道:“没想到这些畜生反应这么快,看来我们今天要栽在这里了。”
十六人一言不发,他们不想死。
房间外,村民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
南潘:“我们对你们那么好,你们怎么这么狠心,要致我们于死地。”
村民:“要怪就怪你们人太多了,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帮助我们和你们一起等到秋天。所以我们只能淘汰一些倒霉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度过这一年。”
南潘没有接话。
村民也只是在拖延时间,很快众多村民拿来火把,朝房子丢去。房子烧了起来,只要南潘等人出来,便放箭射杀。
南潘:“该死的恶魔,弟兄们,我们冲出去和他们拼了。”
南潘带着剩下的十六个兄弟刚冲出门,便被射杀,倒在烈火之中。
村民将南潘等人的尸体充当肥料埋在庄稼地中。并将南潘他们身上的衣物,食物等工具分发给其他村民。
没过多久,村子里的多数妇女儿童出现呕吐、腹泻、腹痛、头晕、乏力等症状。
村民们经过询问,才知道他们喝了南潘等人的蘑菇汤,由于不知道蘑菇的种类,很难有效医治。在哀嚎与哭嚷之中,抢救回十四人,死亡二十八人,其中孩童占了十八人。
一个老人感叹道:“倘若没有杀他们,我们的孩子是否还有可能生还?”
如果南潘他们没有死或许能多救几个,或许还会死很多。但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如果的后续是什么?
南潘有一个得力的手下叫李水,他带着南潘的妻子,女儿和剩余的七十多人,迟迟等不到南潘他们回来,内心感到不安。
李水走到南潘女儿南南面前,抚摸了她的头说道:“南南今年十二岁了,要做一个好孩子,你和娘亲在这里躲着,我们去寻找大哥。”
李水留下三五个强壮的青年照顾南南母女和众多妇女。
李水带着六十多人去寻找南潘等人,李水带着众多人穿过很多矮树丛,发现一个村子,于是派出几个人前去打探情报,派出去的人远远看见村子里面有几个人穿着和他们很相似的衣服。
李水听了,顿时明白,南潘他们应该被这群刁民瓜分殆尽。
李水:“大家跟我冲,为大哥报仇。”
村子里的人看着六十多人身披皮甲,手握铁枪木盾,朝村子冲来。
村民躲在土木墙中放箭,但箭矢杀伤太弱,没一会功夫李水等人就冲入村子,见人就杀。
村民为了让更多的村民知道有人入侵,便点燃了房子。浓烟升起,如同黑龙一样冲入天际。
在更多村民的支援下李水被村民用弓箭射伤,倒在人群之中。
村民以为带头人倒了,他们便会离开,却迎来了更惨无人道的进攻。
双方从下午打到晚上才结束,李水等人惨胜,但活下来的二十多人都身负重伤。伤员不愿意回到南南母女的队伍,因为那个队伍中多为老弱妇孺,倘若回去也只会加快她们死亡的时间。
众人躺在破败的村子里,等待时间将他们抹杀。
而逃出村子的村民也多为妇女儿童,将面对巨大的生存挑战,受伤的青年只能静养,采林中的叶菜为食,至于捕猎什么的?那不是她们能干的,她们只要能带着野菜回来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