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罗拉多星舰上,雷顿即便重伤了赛尔诺,也没有丝毫欢愉之感。赛尔诺的实力远超常人,此刻却选择承受重创,这背后一定潜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雷顿坐下,焦虑地对阿瑞亚说道:“我没有打算伤他,他的反应超乎我想象,竟连闪避都不尝试。”
阿瑞亚面无波澜,冷淡回答:“无需向我解释,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尽管口中这样说,但她视线仍偷偷飘向赛尔诺,暗暗祈盼他仍安然无恙。
就在这个时候,阿瑞亚无意间望见欧拉丽娜正在检查赛尔诺的身体,一颗心陡然揪紧——他们的感情纠葛并未因她离开而结束。即便反复告诉自己与赛尔诺的关系早该切断,但她看到他们并肩的场景,仍然无法压抑内心的痛苦。
欧拉丽娜掀开赛尔诺的衣服,露出两个微小的血液渗透之处。她检查过后松了口气,伤势不算太深。
赛尔诺具备第七代紫盾护体异能,而雷顿所掌握的“独孤阳指”虽精,但内力尚浅,两者相较之下,仅在表皮留下了浅薄的创伤。
欧拉丽娜处理了伤口,撒上治疗剂,责备道:“你怎么可以让我失望到这种程度,连一个新手都拿不下。”
赛尔诺苦笑,“我还以为他是假装高深,没想到真的施展了能源波动,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流能神箭’么?”
“哪是什么流能神箭,那是‘独孤阳指’。”欧拉丽娜纠正。
“哦,那这位兄台姓雷?”赛尔诺好奇问道。
“哼,明知故问。”雷顿冷漠答道。
欧拉丽娜搀扶起赛尔诺,朝甲板前行,走了几步后,又回身对阿瑞亚说道:“他是我同门,之前遭遇意外受了伤,丧失了记忆,思绪也出了点问题。如有冒犯,多有抱歉。”言毕,她转身离去。
这番话无疑在告诫阿瑞亚,赛尔诺已彻底忘了你,你也不该再去纠缠他。
赛尔诺勃然大怒,咆哮:“欧拉丽娜,别乱说,有问题的是你!”
“闭嘴。”欧拉丽娜狠甩在他伤口上一巴掌,剧烈的疼痛让赛尔诺失声尖叫,无法再反驳。
剑侍对阿瑞亚震惊道:“小姐,他确实失去了记忆,就连他的能力都忘了个干净,否则绝不可能受伤这么轻易。”
阿瑞亚凝望着渐行渐远的赛尔诺和欧拉丽娜,轻语:“失去了记忆反倒是好事,少了麻烦。从今往后,彼此谁也不认识谁,明白了么?”
雷顿点头同意,而剑侍紧皱眉,却也不敢违背阿瑞亚。
阿瑞亚重新低垂眼帘品茶,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入杯中。
你既然忘记了一切,为何又来撩动我,是否我受到的创伤还不够深?
一场看似紧张的闹剧至此结束,航队长抹去额上的冷汗,继续指挥星际战舰前行。
星际武者们的神经重新回归常态,开始斗智拼酒。他们的金钱慷慨无比,瞬间席卷了船舱中的美食美酒。随着微醺降临,气氛逐渐热烈,陌生的面庞之间也逐渐熟悉,举杯畅饮。
冰川星球窟主格鲁的酒量小,不久后已经满脸醺醉。他晃晃悠悠踏上一张空桌,说道:“兄弟们,今天我很开心,来给大家献上一首我们冰川星球的古老民谣,听完后请每人一满碗。”
众人欢呼鼓掌:“好啊,格鲁,你唱一首,我们就灌一碗,歌唱不停,酒也不停。”
格鲁用他饱经风雨而深沉的嗓音唱了起来:
我用寒溪水赠你,溪水之中两只雁,
雄雁轻捷飞过溪水,留下了雌雁呼唤同伴。
跨过一条河流又一条,每个河上皆落羽雁,
雄雁领头飞渡河流,雌雁后方呼叫伙伴。
…………
格鲁唱得竟然出奇好,极富冰川特色,人们赞叹不已,豪爽地举碗畅饮。
在格鲁的引子下,那些善唱爱表现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攀上餐桌载歌载舞,一时间热闹非凡。平淡的跨星航行日子也因此流逝迅速。
赛尔诺身受创伤,不能加入这热闹,内心却蠢蠢欲动,期待着美酒与欢歌,但欧拉丽娜紧紧盯住他不放。
下午时分,他的伤势稍缓,趁欧拉丽娜瘫在桌上小憩时,一跃便上了展示台。
众人立刻起哄:“超凡飞人,超凡飞人。”自从了解到他的思维有问题,众人对他恐惧的心已经消退。
欧拉丽娜听到动静,抬眼一看,见赛尔诺上了台,愤怒地暗自叹气,咬牙切齿。艾莉亚娜在一旁咯咯笑个不停。
赛尔诺拿过一把折叠扇充当麦克风,大声宣告:“接下来我要为大家唱一首曲子,名字叫做《我歌唱给你听》,献给船尾那边的女孩。”说着指向船尾的阿瑞亚,“虽不知她名字,但仍希望通过歌声传达我的情感,感谢。”
在台下的阿瑞亚与欧拉丽娜闻言,同时脸红耳赤,都欲拖下赛尔诺将其粉碎。然而赛尔诺的歌声已然响起:
我歌唱给你听,
趁着如今青春如花绽放,
花朵肆意绽放吧,
装扮你的岁月,我的时光,
还有谁能够替代你呢,
趁现在尽情去爱吧,
亲爱的,未来的路还有很远,
我们一同前进吧。
……
旋律轻松悠然,歌词真挚细腻,如同清风抚面,鲜花盛放,令船舱中的粗犷硬汉们皆静默倾听。
阿瑞亚注视着演唱的赛尔诺,忍不住想起两人共同度过的片段:在科罗纳星船上醉后唱的《裂棍》;在德玛星球恳求饮酒时唱的《德玛》。一切都如在眼前,可惜此刻的他们早已殊途陌路,甚至相互遗忘。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她伏在桌上不敢抬头,只有肩膀轻微颤抖。
此刻的欧拉丽娜也泪水潺潺,却因愤怒。她也说不清在气什么,既然讨厌赛尔诺,为何他在为别人歌唱时,自己会如此痛苦?
是因为她输给了阿瑞亚么?是因为心爱的‘小狗’要归属他人而心痛?
赛尔诺歌罢,朝着阿瑞亚的方向深深鞠躬,然后回到原位嬉笑道:“两位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