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解地看着王凤梨,谁也没想到一个险遭侵犯的女孩子,在事后居然笑得这样开心。
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心大的女孩?
大家表示不信,除非这个女孩本来作风就不检点。
叶舒睡在床上,看着洞顶。
王凤梨拿着毛线,借着石壁上微弱的火把一针一针地织毛衣。
叶舒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静:“王凤梨,你识字吧?”
“识字啊!我是考上了大学的。”王凤梨说起这个话题,有些黯然神伤:“要不是家里出事了,下半年我就是一名大学生了。”
“别伤心。”叶舒拍了拍王凤梨以示安慰:“我是想说,你明天可以找村长,告诉她你可以教村里的孩子们识字。”
“我们村一直没有小学校,要读书就得翻山越岭去三十里以外的夹子山小学。因为离得太远了,村里人都没有把孩子送去读书。”
“你如果能教孩子们认认字,村长一定会感谢你的。”
“真的?”
叶舒的话,就好像是一道光,照亮了王凤梨的心。
“太好了,我明天早上就去找村长说。”王凤梨深吸一口气:“不是我吹牛,教这些小孩子,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我还在小学教过一段时间的书呢!”
王凤梨激动地放下了毛线:“对了,明天我教孩子们学什么呢?要不就从简单的数字开始教,汉字和阿拉伯数字同步教。叶舒,这样没有问题吧?”
叶舒看着充满了自信的王凤梨,点头:“嗯嗯,绝对没有问题。”
此刻的王凤梨,是叶舒没有见过的美丽与自信。
詹鹏也陡然瞪大了眼睛瞟了一眼王凤梨,他没想到叶舒竟然会给王凤梨想了这么一个主意。
不得不说,王凤梨要是真的愿意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她每天别说是吃饱了,就是要天天吃肉,村长只要能拿出来,给她单独给做也是愿意的。
“凤梨,教孩子们读书,是件好事。”艾荷把毛线拿到一旁放好:“今天太晚了,你躺下来,想想明天要上的课吧?”
“好的。小姑。”
王凤梨感觉艾荷对她的态度比先前好了许多,开心地笑着睡下,还特意拿脑袋在叶舒和艾荷肩上分别蹭了蹭。
艾荷察觉到她的小心思,也没有说破。
叶舒也不介意,两个小姑娘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就各自睡去。
洞内,大家辗转难眠。
洞外,闪电夹杂着雷鸣,撕裂着苍穹。
后山的山洞,唯一的缺点就是在洞口看不到村里的情况。
村长和村支书两人,在洞口看着瓢泼大雨,沉默地吸着旱烟。每一次闪电过后,他们都不错眼地看着山下,估计着雨水涨到什么地方了?村里哪些房子又被淹了?
“这雨继续这样下,不行啊!”村长忧心忡忡地看着山洞顶部:“万一发生塌方,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啊?”
村支书也是满面愁容:“是啊,大暴雨来之前,咱们只想到后山这个山洞能住下全村的人。如今看着这么大的雨,又担心塌方和泥石流。”
村长点头同意:“怪不得老一辈的人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看看这烦恼的事情,是不是一件接一件?”
村支书苦笑:“可不是吗?”
“哎,老伙计,你也别太担心了。”村长拍了拍村支书的肩膀:“我看了一下这个山洞,大得很。”
“如果真发生泥石流,我们往洞深处跑,没准儿能救命。”
“哎,也只有这样了。”
等村长和村支书都进入梦乡以后,本该睡着的叶舒陡然睁开了眼睛。
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朝着一个比较大的岔洞走去。
草堆上睡着的詹鹏,在叶舒进入岔洞后也醒了过来,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叶舒径直来到暗河所在的地方,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大暴雨,暗河也涨了大概有一尺多高。如果任由暗河继续往上涨,要不了几天整个后山的山洞都会被水淹没。
詹鹏凝神静气,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叶舒,想看看叶舒是不是跟他猜想的那样做。
下一刻,詹鹏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明明没有看见叶舒做什么,暗河的水面就在下一秒突然下降了三尺多。
那些水去哪里了?
詹鹏疑惑地看着叶舒的背影:难道叶舒那个随身空间如此恐怖,居然连自然界的水都能装下?
叶舒转身,又从另一个洞口出了山洞,在大雨中不停的奔袭。
她第一站就是磨西村。
磨西村有了叶舒和詹鹏挖的沟渠,整个村子还是有一大半被水淹没了。
叶舒看着泡在水里的房子,意念一动,全部的水都被她收进了空间里。
“哼,老天爷,你只管下雨,你下多少,我就来收多少,大不了累一点。”
叶舒忙乱之中,还不忘对着天空说几句话。
詹鹏一路跟在叶舒身后,看着她所到之处,洪水都陡然消失了,露出了被淹没的村庄和田地。
他也由震惊到麻木,最后甚至感觉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詹鹏唯一担心的是,叶舒那个随身空间,究竟还装得下多少洪水?
毕竟,洪水还有下整整三个月啊?
半个晚上,叶舒竟然跑遍了受伤最严重的几个省,凡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的洪水,都在叶舒走过之后,消失了。
大暴雨还在继续,叶舒在风雨里穿梭。
当她回到磨西村后山时,山洞里的人还没有醒。
叶舒得意一笑,吹灭了她点在床边的一个白色的小蜡烛。
草堆里睡着的詹鹏顿时明白了,原来叶舒早有准备了。
那他在叶舒离开后,在山洞里撒了药,不是多余的吗?
叶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詹鹏也赶紧抓紧时间睡会儿。
天一亮,王凤梨就起床,拉着睡眼惺忪的叶舒去洞里洗漱。
出了昨天晚上的事儿,王凤梨可不敢离开叶舒身边。
两人洗漱好,王凤梨又拉着叶舒,让她陪着去找村长。
“村长,我有事找你。”
村长看着欲言又止的王凤梨,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说吧,有什么事?”
“我、我、我——”王凤梨因为紧张,结巴起来。
问题是她越结巴,越不能把自己想说的事情清晰地表达出来。
村长的耐心都快要磨没的时候,叶舒看不下去了,替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