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重祁吃了几块牛肉，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掂量起郁家和自家的可能。
之前郁老太太请他俩女儿吃饭，他是有所耳闻的，不过既没阻拦也没赞同，只顺其自然。
郁拾华这样的，给他做女婿是一万个够资格。
但就是太有资格了，不免令他有些担心自家江山改姓的可能。
所以薛重祁一直希望是薛慕童去。
“你……宁家小子对你还是不屑一顾？”薛重祁面色微微泛冷，看着天真烂漫一如既往的薛慕童。
薛慕童一听就不高兴了，不过父亲面前她没敢太撒泼，只噘嘴道：“什么不屑一顾？他很有礼貌的好吗？”
薛重祁冷哼一声。
对着他女儿，是个人都有礼貌。
“童童，你别太强求。咱们家女儿……姿态要拿捏好了。”贵妇同样看不惯女儿追着男人跑的丑陋姿态。
可薛慕荷又太断情绝性了。
两人匀一匀多好。
“你准备怎么说？下一代继承人什么打算？”薛重祁不再看沉溺在儿女情长里的小女儿，转而看向思维理性的大女儿。
“长安集团的戴总不是给女儿树立了榜样吗？”薛慕荷没当回事，“结婚生子的话，变数太多。”
“或者爸，你要不介意我找个保镖平民，我也可以马上完成，然后生个孩子作为交代。”
薛重祁脸色一下子难看了。
“别生气，这也是有先例的。你女儿我不创新了，总归两条路，要么找个男的生孩子，要么直接用科技手段。”
晚饭吃完，家里氛围凝重起来，薛重祁和原配分家睡了好多年，和薛慕荷说完几桩公司的事后，打了声招呼走了。
“爸在燕京有新欢了？”
“算不上，一点快餐而已。”可能是女儿已经在接班集团的缘故，原配懒得再管男人。
她甚至觉得……她这些年的冷眼旁观还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回报，起码她女儿没有被轻视。
之前会有离婚的念头，也是因为觉得俩女儿继承不了父业，她熬着有什么意思。
如今看来一切得到了善果。
她占着薛家夫人的位置是有意义的，因为没有腾出来给别人，以至于薛重祁一直没能抱上心爱的儿子。
因为没有正妻位置的诱惑和奖励，外头女人不顾一切生儿子的劲头总归不那么足。
“快餐……也要小心孩子啊。”
薛慕荷叹息道。
“鹏城那边……又是你手笔？”原配消息是不落后的，她主要想替女儿扛下这份罪责。
“不算。是有人投桃报李。”
薛慕荷还是喜欢家里没有她这个父亲，她们母女三人不知多么其乐融融，说起贴心话来不用防备着谁。
“谁呀？”
薛慕童飞快在手机上敲着字，插嘴问。
“小孩子别问。”薛慕荷直接给了个白眼。
“哼。这时候我是小孩子，一有人要相亲，就送我上前线是吧？谁告诉姐你亲妹妹是这么用的？”
薛慕童振振有词。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不成，你想和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同甘共苦？”薛慕荷反驳道。
“行，都是你的道理……”薛慕童话语一顿，微微眯眼品了会群里的消息，神情渐渐变冷。
“怎么了？”
亲妈总归是亲妈，对自家俩棉袄关心地不要不要的。
“有人不知死活打听华乔生代考的事儿呢……”薛慕童将屏幕翻转晃了晃。
薛慕荷眉心一动，想到了喻姝岌岌可危的处境，马上走过来看。
“真是胆大包天。现在都是人脸识别，哪里能搞这些。”薛慕童之所以神情转冷，无非是群里有人阴阳了她一句。
“哪家的？这么找死？”
薛慕荷滑动看着聊天记录。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那相亲对象，卫家那智障。”薛慕童语气充满鄙夷，她简直要气死了。
五十步笑百步的混账。
“啊？你和他在一个群里？”薛慕荷盯着那群名出了会神，又无语问苍天地叹气。
她这妹妹，怎么这么理直气壮骂人的？
卫杉是智障，她和一个智障同在代考群里，她算什么？智障的群友？
这一个群里的人，都是些不事生产，天塌下来有人顶的二代，不过卫杉更特殊些。
“对呀。他比我还离谱，从高中起就……”薛慕童打住了话，在亲妈和姐姐的注视下颇为讪讪。
“说呀。”
薛慕荷不明白为什么她妹妹一点羞耻心都没，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居然还有群？
不该考完就解散吗？
留着当靶子当把柄？
“你以为卫杉和喻姝关系为什么那么妥当……金贸楼顶我不是看到他俩了吗？”
“都是当时的交情。我还听说，喻姝高三那会儿，有人找她考高考的。最后好像不了了之。”
薛慕荷清楚喻姝的成绩，名副其实的优等生，全省前几名的存在，比她强多了。
“那只能说，她脑子还没昏。”
“高考好像要坐牢吧……”薛慕童有点不好意思。
“卫杉说你啥了？”
薛慕童一听这名儿，又气愤不已地将聊天记录滑到上方，指着这句说：“看吧，什么燕京巨富千金，什么突如其来的成绩，还说我和他成绩差不多……我都要气死了。”
薛慕童高中在港城那边读，为的就是赚个分数差，图个香港的成绩，好去降维打击。
薛慕荷不想比较自家妹妹和卫家二傻子的成绩谁高谁低，她想的是这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
本着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的心态，薛慕荷找人开始溯源，次日一早得到了确切消息。
有人在鹏城和港城的代考群里大肆询问新系统实行前的代考人员，美其名曰想报答。
“真是活腻了。你去查，哪个这么想死的。”薛慕荷下完指令，望了眼不远处的检察院。
记得没错的话，和喻姝有关的那案子就在那边审问，她撑得过这一遭吗？
这是很多人的疑问。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喻姝，她不知道。
直到她看见了进来的周淑娣。
一颗心砰砰跳快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