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不凡,你就是一头猪,还自命不凡,这下好了,8000万的项目被你搞砸了,还倒贴了几百万进去,你怎么给我爸交代?”白雪怒吼道.
“我会给爸一个交代”我在沙发上低着头忍受着。
“朱不凡,要不是当年我爸逼着让我女儿嫁给你,你以为你是谁?你连白家门都进不了!”还没见到白敬亭的人,先听到他的声音,带着怒气和怨气。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这是离婚协议,你签了,我们家可以不找你麻烦,不签你就等着赔损失吧?”白雪怒骂道,朝我丢过来两页纸。
“女儿不怕,有爸给你撑腰,这种男的不要也罢,程家小子说只要你愿意嫁给他,这次的项目你程叔叔也可以帮我们摆平。”白敬亭又火上浇油。
“好,看来你们是早做好计划了,我签,从此以后,我和你们白家再无关系。”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我入赘到白家三年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签完字,白家保姆从我卧室拉出一个箱子,推到我面前。
“你还不带上你的垃圾滚”白雪再次骂到。
我头也不回,大声说道\"垃圾就应该放在你们这房子里!”
背后传来箱子摔地板上的声音,和白敬亭的怒骂:“小兔崽子,超涨了,老子要全市封杀你,让你在蓉城待不下去”
我大步走出白家院子。
此时天空灰蒙蒙,三月的风带着细雨向我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霓虹灯随着翩翩的树叶闪烁,路上最多的只有来往的车,有一对撑着伞的在雨中漫步的情侣,伞下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这个时候,于我就是那么的刺耳,感觉就是对我的嘲笑。
我叫朱不凡,爷爷当年在援朝战场上救过白家老爷子。战争结束后,瘸了一条腿的爷爷回到了农村当了农民,白家老爷子回到城里做了某局的领导。虽然分隔两地,地位悬殊,但一点没影响他们俩的战友情。爷爷在世的时候两家常有走动。20年前,他们两个就给我和白雪定了娃娃亲。
我上大学那年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去世,从此和爷爷相依为命,靠着白家老爷子的资助,我上完了大学,又到了白敬亭的房产公司上班。在我爷爷去世的第二年,在白老爷子对白敬亭和白雪的强烈坚持和镇压下,让我入赘了白家。白老爷子是个正直守信,和蔼的爷爷,我一直很感激他。没想到,他在我入赘的半年后去世了,从那以后我在白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加上白敬亭本想和程家联姻,所以更不待见我。我在白家隐忍了整整三年。
离开白家,虽然有些落寞,却觉得身上无比轻松。犹如压在胸口的石头被搬走。
我掏出一支烟点上,已经是晚上9点多,去哪儿?兜里除了一个手机,还有个皮夹。皮夹里除了几张银行卡,就剩一张身份证。去酒店吧?先应付一晚。
来到大吉酒店大厅,递上身份证,“来一个单间”
“先生498,你是刷卡还是现金?”“刷卡”我递上一张联名卡,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除了我来白家前有一张自己的银行卡,来白家后就没有一张独立的卡,悲哀!
“对不起,先生,你这张卡已经暂停使用”前台妹妹道。
“啊,来换一张”这张卡是我自己的工资卡,白家要对我赶尽杀绝?
躺在床上,抽着烟。我在白家工作了6年,没给我涨过一分工资,每个月拿着8000的工资,干着100万年薪的活。那是因为看在白老爷子对我的情分上,就当是还给白家这几年对我的资助,我从没怨言。在外人眼里我是光鲜亮丽的房产公司项目经理,白家女婿。在家里,我就是白家的一条狗。1个月前公司签下了一个项目约8000万,让我负责项目施工,开工才一周,就发生了地面坍塌事故,死了三个工人,虽然善后及时,但项目还是被相关部门叫停。项目是白敬亭签的,前期的项目考察调研立项及勘测等都是白家找人做的。只是最后把施工丢给了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预谋?
我马上给了否定答案,因为白家不可能为了我这个小人物不顾及白家的声誉。
哎,不管他了,睡觉,过几天就清明节了,突然好想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想着想着睡着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
“谁”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