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何会有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啃那块硬骨头。
最终,吕校尉的大量的银子还是说服了上官。
看着银光闪闪的白银,他心中的疑虑暂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对于财富的贪婪。
他迫不及待地将这笔横财收入囊中,同时也不忘私下询问第六营校尉萧邵勇的意见。
萧邵勇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他笑嘻嘻地说道:
“我们第六营已经立下了不少功劳,吃了不少肉,现在也应该留点汤给友军喝喝了。”
“既然第八营想顶上去,那就让他们去吧,我们不争功。”
上官听了萧邵勇的话,心中若有所思。
当第八营的吕校尉神气活现地来到萧邵勇面前炫耀时,萧邵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他的笑容中却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意味,让吕校尉感到有些不安。
吕校尉越想越心慌,回到大帐之中,瞥了一眼舆图后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原本他们东方的路线上空无一物,现在竟然多出了一座大山!
吕校尉一惊,不敢置信的仔细端详着这面舆图。
吕校尉喃喃自语道:“怎么会......”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桌下的另外两面舆图掏了上来。
果不其然,另外两面舆图原本空空如也的路线也被加上了一座大山。
这时候吕校尉哪还能不明白,他的舆图全都被人给做了手脚,现在他中计了,舆图又被换了回来。
他竟然被萧邵勇给摆了一道,顿时被气得差点吐血。
“来人,快来人!”
吕校尉脸色难看的将手中的一份舆图撕得粉碎,叫来了自己的亲卫。
他连忙下令捉拿换了他的地图的人,此人定是他的亲卫,不然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换了舆图。
很快,他就找到了此人。
但很可惜,此人已经自杀身亡了,死无对证!
......
想起了自己下的军令状,再看了看灰溜溜被杀得溃散的手下们。
山下的吕校尉叹了口气,紧接着,他就心一狠,下达了死命令。
他不计伤亡的开始派遣手下的士卒们疯狂的进攻挡在眼前的这座山。
吕校尉的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神色,死就死吧,反正他们队伍里大多数都是新兵。
此战过后,剩下的也就成了老兵了。
哪怕他伤亡五千多人,他也能重新再抓丁入伍,说不定到时候他的第八营会更加强大也说不定呢。
所以对他来说,死人根本就不算什么损失。
只要能够击溃眼前的敌军,率先抵达蓝襄城外,他依然能名垂青史!
吕校尉不知道的是,家大业大的萧家可比他所在的这个三流小家族要强得多,不单单是人脉能力,还有各地的情报能力。
眼前的这座山上有一支精锐的千余人的魔人军队和两千余蛮军外加一名气动境的蛮将驻守。
在他们的附近,也有几支数量不少于五千的刀魔军队等候着,这些都是萧家探查出来的,甚至连南府军的高层都不知道此事。
而统帅整支魔人军队的最高统领可是亲自来到了这座名叫磨盘山的山上,他可是一名极为强悍的魔将。
哪怕是气动境后期的萧校尉都没办法战胜他,就更别说区区气动境初期的吕校尉了。
其实萧校尉也是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的,但是忍不住萧邵勇对第八营的兵起了想法。
他打算等到第八营彻底被打崩溃后,再出兵漫山遍野的接收那些残兵。
他并不贪心,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哪怕第八营只剩下两三千人,那也是他的一笔横财。
至于为什么萧校尉知道第八营会被打的溃散,而不是灰溜溜的撤回来......
萧校尉淡淡一笑,无论如何,第八营总是有办法会溃败的......
至于第八营没了以后,他怎么打下来这座山这个问题。
萧校尉表示,他为什么要打这座山?
自打吕校尉贪功冒进导致全军覆没以后,西线就剩下第六营一支孤军了,自然是不可能冒险的。
打得谨慎一些总归没有问题吧?
只需要等个十天半个月,友军打到了蓝襄城外,这些敌军自己就撤了......
......
“杀!”
磨盘山上,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冲天而起,如同雷霆在山谷间回荡。
山下,第八营的士卒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向山腰。
山坡上,鲜血已经汇聚成条条小溪,淌过山石,沿着山势蜿蜒而下。
士卒们的脚下已经满是湿滑的人血,但无人顾及这些,在这生死攸关的战场上,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士卒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但在身后不断推进的人潮面前,他们无处可逃。
他们只能被身后的同袍推着,一步步向前,最终在山腰处的血腥战场被彻底搅碎。
想要逃下去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士卒们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那就是只有将山上的敌军全部干掉,他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逃跑已成为奢望,唯有战斗才是唯一的出路。
士卒们明白,只有将山上的敌军全部击溃,他们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在绝望中,士卒们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上攀登而去。
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杀光所有的敌军。
原本整齐的蛮军枪阵早就已经被打破了。
此刻蛮军正在与第八营士卒激烈的厮杀在一起,不少人杀红了眼,抱着敌人就朝着山下跳了下去。
不过拥挤的半山腰却有着一块被双方默契的流出来的空地,空地上有两个人影正在不断的拼杀着。
“轰轰——”
“锵——”
其中一人正是亲自率军杀上来的吕校尉。
吕校尉挥舞着一把长柄刀,刀身覆盖着一层淡淡的蓝色真气,舞动间仿佛带着风雷之声。
任何敢于靠近的蛮军士卒,都难逃他那凌厉无比的一击。
另外一人则是一个脸上闻着不少刺青的蛮将。
他力大无穷,善使一把大斧,每一次攻击都有着开山裂石之力。
任何杀向他的第八营士卒都会被劈成两半,就连吕校尉都不敢与其硬拼,只能使用卸力的方法才能挡住蛮将的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