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二爷待众人都落座后,开口道:“段某今日得了两朵兰花,皆为天下珍品。一个叫白兰,一个叫黑兰,特邀诸位共赏!”
那座下一人早已风闻,如今听段青云言语,恰好有印证,大惊,起身跺脚道:“段爷呀,你惹大祸了,那玉蚕谷可是好惹的?连大爷都对那悔心师太十分礼让……”
那段青云挥手止住那人,道:“老大就是胆小,一个瞎老太婆子能有什么能耐,吓成那样?如今我已擒获双兰,剩下悔心师太一个瞎老婆子,能成什么事,届时将她一并擒获,老大他自然无话可说……”
这时,有人拍了冼仁肩膀一下,冼仁回头一看,原来是领自己进来山庄的两人中的一个,另一人也不知去了哪。他对冼仁道:“看今日这情形,也不好向二爷荐你,只能改日了,对不住得很……”
那段青云再说些什么,冼仁便无暇再去听了,他回那人道:“老兄说得哪里话,小弟的事让你费心了,回头一并再谢罢!”停了停又问:“请问老兄今天庄上这是什么名堂?”
那人拉着冼仁至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坐了,道:“坐着看罢,一会就知道了!”这时那角斗场西面一侧的门开了,放进几个衣衫褴褛的囚犯进来,那段二爷起身,对那几个囚犯道:“列位今天要能赢了这场,就放你们下山,或着有愿意留下来跟着段某的也可以,不过得有真本事才行!”紧接着,他点头示意,角斗场东面的门缓缓打开,一头白虎,左顾右盼,摇摇摆摆,缓缓走了出来,它四下张望过后,猛然咆哮一声,其声雄厚且响彻角斗场每个角落,令人闻之生畏。它咆哮立势作威过后,继而向一边跑去,及至邻近,一跃而起向看台上面扑去,引众人一阵惊呼。跃起的白虎为楠木栅栏和尖刺所阻,狠狠摔了下来。其头脸为尖刺所伤,鲜血直流,脖颈以上皮毛,皆为鲜血所染,加之受伤,使其变得更加暴戾不安。它一回头,瞥见角斗场上那几个囚犯,近在咫尺,便冲着他们狂奔而去。那几个囚犯早已吓得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及至那白虎扑到跟前,将一人撕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嚎叫着四散奔逃。可是又能逃到那里去呢?未几,便都被白虎撕咬致死,其状惨不可言。
那段青云生性残忍暴戾,好逞强斗勇,因而看得十分过瘾,不住叫喊。只是看台上其他众人,也有迎奉附和叫好的,也有惧怕侧目的,不尽相同。
那白虎也怪,只将人咬死,却不吃他们,见几个囚犯已经都没了动静,它反而安静下来,在角斗场上来回缓缓走了一阵,便伏在地上休息,一动不动。这时,角斗场东面的铁门缓缓打开,那白虎见状,犹豫了一下,缓缓起身,向铁门走去,到了门口,回头望了望,便走进门里,随后铁门缓缓落下。
那铁门甫落,角斗场上便传来一阵哀号呼救之声,看台上众人听见,一片哗然,闻声望去,见一囚徒,混身是血,肢残体缺,已不成人形,竟自坐了起来,不住嚎叫呼救。
段青云见状,不禁大怒,骂道:“没用的东西,倒会装死,来啊,给我将他射杀!”
话音刚落,那人便身中数箭,倒地死去,再无动静。接着,角斗场西边的门缓缓打开,便有人进去清扫场上。
段青云回头,变过脸来,一脸堆笑,对着身旁的白兰道:“久闻螺祖双兰本领高强,不知白兰姑娘觉着令妹对阵那只白虎,胜算几何?”
白兰闻言,面现惊惧之色,微微摇了摇头。那段青云见状,仰面大笑,满眼狡黠,继而道:“既如此,那就看在白兰姑娘的份上,下一场不放白虎出来了。”
角斗场西面的铁门缓缓打开,有个人被押着进到场上,那人正是黑兰,她面无表情,手脚带着镣铐。
段青云起身对守卫道:“把她手解开,给她芥心枯的解药!”那些壮丁便将黑来手上的铐子解了,然后跑到角斗场外面,将门关上,从从栅栏的缝隙里面扔了一个小瓷瓶进去,黑兰俯身将那瓷瓶捡了起来。
那段青云道:“这个瓶子里面是芥心枯的解药,你把它吃了,过会好与人决斗!”原来那日在野狐岭,那老妇人骗双兰吃下的饼里下得药便是芥心枯,是一种吃下去会使人提不起内力的毒药,但是药力只能维持数日之久。
黑兰知她所说不假,便将那瓶子里面的药取出服下。那段青云又道:“我知螺祖双兰武功高强,只是越有本事的女人,越惹我想收服她!今天我会让你明白,不论武功多么高强,能耐多大,你终究是个娘们!”
然后他挥手下令,那角斗场东边的大门便打开了,一群犯人蜂拥而入,与黑兰遥遥相对。
那段青云对众囚犯道:“空谷幽兰,淡雅宜人,段某留下一朵,另外一朵给你们,至于能不能摘得去,就看你们本事了!”
那一众囚犯闻言,纷纷笑着上前,将黑兰围在中间,其中一人至黑兰跟前,上下打量着黑兰道:“这么个美人儿,就是被她的粉拳打死,我也心甘情愿呐!”
话音刚落,黑兰起脚,连同脚镣一同带起,踢在那人腹部,那人仰面栽倒,便没了动静。那些囚犯见状,齐来攻黑兰。
那段青云方才见双兰她怒目而视,婷婷站在在那里,娇美动人而又别有一翻韵味,心中又暗暗后悔,自己不该将黑兰给了这些囚徒,料想不论她武功如何厉害,没了剑,又戴着脚镣,被这么多亡命之徒围攻,最后难免力竭受辱。转念一想,虽然没了黑兰,但是又可以将白兰占为己有,便转头看了一眼白兰,觉得她也是端丽动人,美貌不亚于黑兰,心下稍慰。将来挑断她的脚筋手筋,她便成了柔柔弱弱的普通女子,还不是任自己摆布。于是指着场上的黑兰,笑着对白道:“你说等她死了,我要是把她埋在我的花树下面,它开的花会不会更美呢?”
白兰留意着场上的黑兰的情形,一颗心全惦记她的安危,至于对方说什么,全未留意,又知其不可理喻,故而并未答言。只见场上,那些囚犯,纷纷被黑兰击倒,却仍像潮水一样,不停的攻上来。黑兰一来戴着脚镣,二来功力只恢复了几成,只怕久战必然力竭。
冼仁知双兰性情高洁,又与之结伴同行,跋山涉水,逾数千里远,路上路多得双兰照拂,自不忍见双兰遭难,心中虽是焦急,却苦于没有办法救她们。
黑兰苦战到天明,那些囚犯死伤一地,却仗着人多,仍不断上来围攻黑兰。白兰眼见黑兰快要支持不住,揪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早掩口而涕,别过头去,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