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马奶酒,温然睡了相当充足的一觉,早上爬起来,头不晕,身上也不酸了。
屋子外头有笑闹声,只是都很克制。
温然一骨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棉拖鞋就出去了。
推开门,再撩开厚重的帘子,温然就被寒冷的风吹了个踉跄。
妈耶!
这地方可比东北那旮沓还冷啊。
“姐!”
红果眼睛最尖,瞬间就发现了温然冒头了,乐颠颠的凑过来,“姐,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还好,”温然搓着手,“孩子呢?”
外面这么冷的天气,不至于一大清早带着孩子出去遛弯儿吧。
“哦,晨月姐姐带着敏敏去打牛奶了。”
温然一脸茫然,怎么的呢,打牛奶还得带上孩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萧晨月抱着孩子,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大瓮的萧辰野。
“呀,你醒了?”
一行人忙不迭将谈话的场所转移到了室内。
温然在外头洗漱,萧辰野不动声色的靠近,红果还想叽叽喳喳的扑过去,被萧母一把拽住了后脖领子。
红果茫然,“婶儿?”
萧母面沉如水,不动声色,“快点进屋看看去吧,孩子老稀罕你了。”
“真的?”
“嗯呢。”
红果改变目标,欢欢喜喜钻屋里逗孩子了。
萧母松了一口气,哎妈呀,这年头,想培养点感情出来,那还真是费老鼻子劲儿了。
儿子殷勤,他们这些当爹娘的也不能拖后腿来着。
回家就把家里的钱票拢一拢,预备预备娶媳妇儿了。
“我帮你吧。”
温然正刷牙呢,闻言笑岔气了,一口全喷了出来。
她望着萧辰野,乐不可支,萧辰野茫然的挠挠头,“咋了?”
温然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言简意赅,“我刷牙,你咋帮我?”
“我给你接水。”
看着萧辰野围着自己团团转,温然好笑的制止了,“行了,你别折腾了,越折腾,越慢,还是屋里暖和。”
她着急回屋呢。
萧辰野舔舔唇,忽然张口道:“你还记着昨天咱们弄了十匹马回来吗?”
“咋了?”
一说这个,温然那就兴奋了。
“出结果了?”
“嗯,”萧辰野点头道:“马匹是很珍贵的物资,上头收走了八匹,给留了两匹。”
行,满足了。
“那些个牛羊都留下来了。”
温然:“!!!”
她震惊了,“不是,真假的?”
“真的,”萧辰野笑着,“上头没收,说是你该得的,但是咱们打包来的那些东西,有些被收拢走了,是脏物。”
“好的好的,理解理解。”
天呐!
一下子给自己干成暴富了。
她很兴奋,那头萧母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然然啊,家里没糖了,我这有钱跟票,你去买点来。
把辰野带着,他认路。”
为了给儿子制造机会,她拼了!
只可惜,萧辰野没理解到萧母的意思,茫然的,“啊?这天这么冷,我自己去呗。”
萧母:“……”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翻了个白眼,“五大三粗的,等着用糖呢,万一你办砸了咋整?麻溜的,使唤你跑个腿都这么费劲。”
“就是就是,”温然接了钱票,也想在这片地方溜达溜达,拽着萧辰野就跑了,“婶儿,我们走了啊。”
“好好好,慢点啊!看着点路。”
“好嘞!”
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萧母这才美滋滋的回了屋子。
敏敏让红果跟萧父看着了,萧晨月忙忙碌碌的煮奶茶。
看见萧母进屋,这才笑着,意有所指的,“这俩,还没进展呢?”
“嗐,没呢,兄弟俩,一个两个都是二愣子,看的我都要着急死了,”但旋即想想,也释然了,“不过,好事多磨。”
“娘,你的心也够大的。”
萧母吐槽,“不大能咋办?我之前在咱们大队那银杏树上闹过一次上吊了,再闹,没新意了。”
红果:“?”
她微微扭脸,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萧母。
没看出来。
她琢磨着,“那我拿刀?”
说着说着,萧母自己个儿都笑了,“娘俩各来一下。”
“您啊,可省省吧。”
说说笑笑,时间老快了。
外头,寒风冷冽,温然戴着帽子,把衣领也弄的立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在外头。
“冷不冷?”
他一直走在温然身侧,挡着风,“要不我自己去吧。”
“别介啊,都出来了,我自己回去,万一迷路了咋整?”
倒也是。
二人到了供销社,买了白糖,就开始往家里赶,路上谁都不敢说话,一张嘴,一肚子都是风。
半道上遇见了萧辰光,“哎!我刚想去找你们呢。
这边他们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我等下把他们都带走,那些牛跟羊还有两匹马,你们过来领着吧。”
“现在就能领?”
“能啊!”
温然想跟着过去看热闹,奈何手里还攥着糖,萧辰光淡定的接过糖,递给了一旁的小战士,“送我家去,顺带着告诉一声,他们俩我带走了。”
“是!”
跑腿也是相当开心,都知道萧营长家的姐姐人漂亮,性子也好,每次去,都热热乎乎的招呼人。
“走吧。”
“行嘞!”
兄弟俩一起挡风,温然感觉好受多了,深吸一口气,打了两个喷嚏,身上的汗毛都跟着立起来了。
萧辰野眉头一皱,催促道:“还是走快点吧,天气太冷了。”
萧辰光:“……知道了。”
“对了,”望着自家傻弟弟,萧辰光询问道:“娘过来的时候,没作妖吧?”
萧辰野:“?”
他没听明白,“啥意思?”
萧辰光言简意赅,“我还没对象。”
上次萧母牵线搭桥,要给他相亲,他借着公务繁忙,跑的那叫一个干脆。
“放心吧,爹娘现在对你的态度已经很宽容了,你只要能带个媳妇回家,不挑年纪、性格,只要你们两口子能过一起去,就万事大吉。”
“那是催还是不催?”
“肯定要催的,”萧辰野估摸着,“昨天太高兴了,再加上累得慌,爹娘懒得搭理你。
今天你跑得早,也没说上。估摸着,吃晚饭的时候,会说这事儿的。”
萧辰光麻木了,“要不我先回军区避一避?”
萧辰野望着可怜的哥哥,唏嘘道:“您要是真想俺娘拿着裤腰带,上军区去表演上吊的话,您随意。”
萧辰光:“……”
温然躲在后头,听着兄弟俩的谈话,都要笑d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