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回来了!”
徐府书房内,孟凡宇正执笔,在画卷上作画,这是明天准备送给王府的礼物,还需尽快赶工。
突然有家丁来禀报,孟凡宇放下了毛笔,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这良玉,让她早点回来,这都戌时了,菜肴都凉了,是吃晚饭还是夜宵。”
正了正衣襟,孟凡宇在家丁的带领下去正门口迎接徐良玉,在得知王渝之带着家眷来赴宴,连忙吩咐家丁去热菜。
“姐夫,我来讨酒喝了,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徐府门口,一行六人矗立,身侧有徐府家丁陪同,
待得孟凡宇亲自迎了出来,王渝之笑着上前一步,递上礼盒。
“都是自家人,吃顿家宴还送礼物,这不是见外嘛。”
孟凡宇笑着接过礼盒递给一旁的家丁,对着王渝之道谢后,对着徐良玉温婉一笑:
“我已让家丁们去热菜了,咱们直接奔客厅吧,这几位是?”
孟凡宇左手拉起徐良玉,右手准备去拉王渝之,突见李元幽三人,惊为天人,下意识愣住了片刻。
他忽然感觉到身后杀意袭来,连忙对着徐良玉赔笑:“这三位便是弟妹吧,表弟好福气。”
“这位小朋友是,表弟的子嗣吗,好聪慧的孩子。”
为了缓解尴尬,孟凡宇对着李元幽三人抱拳点头,后者微微欠身,道:“我等见过姐夫。”
短暂的惊艳过后,孟凡宇被曹多宝吸引了目光。
这自打徐玉做了晋阳参军,便久不归家,徐良玉和孟凡宇一直琢磨着再要个二胎,
如今见到了聪慧的曹多宝,顿时喜欢的不得了。
他弯腰抱起了曹多宝,刮了刮曹多宝的鼻尖,笑着问道:“告诉姑父,你叫什么啊。”
曹多宝拼命摇着头:“师姑父误会了,我是师父的大徒弟,不是师父的孩子,我叫曹多宝。”
“渝之的徒弟?”孟凡宇闻言,下意识望向王渝之,就见王渝之笑着点头,前者多了几分尴尬的笑容,对着小多宝道:
“无妨,师父师父,既是师,也是父,你以后就叫我姑父吧。”
言罢,孟凡宇单臂抱着曹多宝,左手拉着徐良玉的手,向着徐府内走去,对着王渝之四人招呼道:
“渝之,到了徐府,就等于到了自己家,别那么拘禁,咱们直接去客厅,我早已命人准备好酒宴了。”
李元幽望着孟凡宇抱着曹多宝爱不释手,笑着开口道:“看得出,表姐和表姐夫,都很喜欢小孩子。”
“哎,他们的儿子是现任晋阳司法参军,长公主已经命徐玉做我的随军军师,我这是变相拐走了他们的儿子啊。”
“不过说回来,徐良玉自幼就很喜欢小孩子,在王家,我这一代,很多同辈人都是跟在徐良玉屁股后长大的。”
“在我们的心中,徐良玉既是混世女魔王,也是肯为我们出头挨板子的大姐大。”
王渝之左手拉起李元幽,右手拉起了褶樱桃,示意宋阿糜跟上,四人进了徐府,直奔客厅。
客厅内已经摆好了宴席,家丁们将凉了的菜肴撤下加热,不断忙碌着。
孟凡宇进了屋,将曹多宝放在了椅子上,接过下人递来的铜盆,亲自给徐良玉洗手。
“表姐和表姐夫,还真是恩爱呢。”褶樱桃进了屋,见到如此画面,不由得顿感温馨。
徐良玉笑道:“我自幼习武,得了手寒的老毛病,洗手必须用温水,但我又不喜温水。”
“所以每次归家,都被凡宇抓着洗手,他是怕我不用温水,用冰水,让弟妹见笑了。”
徐良玉的脸上有着解不开的幸福感,她用毛巾擦拭过双手,示意家丁将铜盆端走,连忙招呼众人落座。
王渝之笑道:“表姐和表姐夫一直腻味的很,你们见的多了,就习惯了。”
孟凡宇坐在了主位上,示意丫鬟给众人倒酒,笑道:
“等渝之到了我这个年岁,就该明白,人生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枕边人,才是真正的寄托。”
“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表弟的口味变了没有,今天这些菜都是我亲自下厨,表弟和弟妹都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褶樱桃盛了一碗鸡汤,喝了一口,频频点头:“好鲜的鸡汤,姐夫是用草药熬煮的嘛?”
王渝之几人闻言,也纷纷盛了一碗鸡汤喝着,确实鲜嫩无比,还有着浓郁的药香。
孟凡宇闻言,嘴角勾起弧度,解释道:“练武易伤筋骨伤肺腑,家中良玉和玉儿都是武才,我便自研了些药膳,平时给她们补身子。”
“表弟,我虽然不懂练武,但也知道练武在打磨武者筋骨的同时,对武者的内脏也是有损耗的。”
“等你离去时,姐夫送你一本药膳的食谱,你回去后,偶尔也尝试一下,聊胜于无。”
“嚯,姐夫,你可是探花郎啊,真打算改行做厨师了?!”
王渝之大口喝着鸡汤,替孟凡宇感到不值,
历史上总共也就出了139个文状元,探花也就331人,没超过350人都,足见探花多稀有!
孟凡宇都考上探花了,愣是辞官不做了,回家相妻教子,改做厨师了,还研究起菜谱了,多特么可笑!
“士农工商,做个厨子有何不可,只要自己开心就足矣。”
孟凡宇替曹多宝盛了鱼汤,又无比细心的替他戴上了餐巾,闻言洒脱一笑,一副你王渝之不懂我乐在其中的模样!
随后他举起酒杯,对着在座的人笑道:“明日就是王府宴会了,今夜我们能在此小酌,是忙里偷闲,凡宇敬各位一杯。”
王渝之见李元幽三人面露疑惑,便将孟凡宇是天后年间探花的身份解释了一下,
更着重提出了徐良玉在双十年华时,拎着两柄铜锤,堵在洛洲府门口,点名逼亲的场面,
令李元幽三人有些目瞪口呆,齐刷刷的盯着徐良玉和孟凡宇,眼中满是八卦之色。
徐良玉并无害羞的神色,她抓起孟凡宇的手,笑道:“女人嘛,喜欢的东西就要去争取,你不争取,就是别人的。”
“当年凡宇刚刚任职洛洲参军,正是风光无限时,我去洛洲游玩,与他擦肩而过。”
“那时候我徐良玉便认定了,孟凡宇就是我徐良玉的男人,是也是,不是也是!”
“也是年少轻狂,我当面追求他,他不同意,那我只好拎着锤子堵在洛洲州府的门口。”
“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孟凡宇,你今天要不娶我,我就拆了你的琵琶骨,丢洛洲湖!”
“别,别,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提他干嘛!”
孟凡宇见徐良玉两杯酒下肚,来了说书的兴头,连忙拉住她的手,不住的摇头。
好家伙,孟凡宇的耳根子都红了,那完全是羞的。
李元幽,褶樱桃,宋阿糜听过了徐良玉的霸道往事,齐刷刷的对着她伸出了大拇指。
孟凡宇举起酒杯跟王渝之碰了一个,忽然笑了,嘴角满是甜蜜。
“当时,我是一州司法参军,年少高位,心高气傲,哪里来的少女发疯,我孟凡宇岂能是随随便便娶亲之人。”
“后来你表姐...见到我一次,揍我一次,久而久之的,我若是一天见不到她,反而有些思念。”
“还好,我与良玉成亲后,良玉倒是收敛了火爆的性子,我二人倒也没红过脸。”
一杯温酒下肚,孟凡宇望着王渝之,对他伸出了大拇指,笑着拍了拍王渝之的肩膀。
“渝之,你北上之行,姐夫没什么能帮上你的,好在徐玉这孩子有些出息,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