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远道见玉娆拿着那封信,心里一沉,知道再也无法隐瞒,缓缓开口道:
“当日阿玛让你进宫查明玉隐死因,你却不肯!阿玛便想起多年前在杭州的资助过的一对母女,柳如纯母亲已死,为了报恩她愿意入宫为妃!
也是巧合,皇上去福建正好路过杭州,于是阿玛安排了一场诗会偶遇。当今的宛妃娘娘便是柳如纯,她已经查明玉隐之死与皇贵妃有关。
而前几日中秋宴会时她找了一个机会让我出去,恰好被皇贵妃的额娘林氏撞见。阿玛躲进了草丛,但林氏好似听到了一切,她质问宛妃为何要害自己的女儿,却被宛妃与宫女绿珠控制住了。
第二日才得知林氏已死,想必与宛妃也脱不了关系。”
甄远道一道口气说完,他一脸愧疚,“林氏无辜惨死,老夫也是事后才知道!听说皇上已经将皇贵妃禁足,玉隐之事也就作罢!”
玉娆一脸担忧,“可是皇贵妃的额娘惨死,她怎么会善罢甘休,不知道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若知道此事,单凭阿玛与她阿玛的交情,她能放了甄氏一族吗?”
云氏这时才觉得后怕,家庭内部再有矛盾,也出不了人命,但算计皇上,算计皇贵妃娘娘,那便是大罪。
几人的谈话正好被甄珩听到,他正阳门给妹妹买了一些小饰品,正想着要把慎贝勒要回来消息带给妹妹,不曾想在门口听到这些对话。
他竟然无言以对,皇贵妃对甄家的恩情,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而自己的阿玛却在背后给了皇贵妃如此大的算计。
经常出入后宫,甄珩知道如今后宫最得宠的便是宛妃,他看着甄远道:
“阿玛,这到底是为何?”
甄远道见儿子、女儿都反对,还有云氏的失望,他一时间也陷入了深深自责。
于是他提笔给柳如纯写了一封信,信中明确要求不要再调查玉隐之死,全心全意弥补对皇贵妃的亏欠。
“甄珩,你经常进宫,找机会把信送进去!”甄远道叮嘱道。
永寿宫,柳如纯看到甄远道的信,呵呵冷笑了几声,“来不及了,你当本宫还是那个在杭州讨生活的小姑娘啊?如今本宫是宛妃,有皇帝的宠爱,以后要什么没有?”
绿珠死了,甄远道此时让她放弃任务,这种突然被放弃的感觉袭来,让柳如纯觉得如此讽刺。
“不可能,本宫与皇贵妃势同水火,本宫亲手杀了她额娘,她不会放过本宫的!”柳如纯冷笑,好似疯魔了一般。
她摸了摸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心里得意,“好在本宫有了孩子,若一举生个男孩,本宫后半生就有了依靠!”
一个宫女一脸欢喜地进来报:“娘娘,皇上来了!”
柳如纯一听是皇帝来看自己,她赶紧将自己的头发弄乱一点,让自己显得更加憔悴。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柳如纯矮下身子,行礼道。
“你还怀着孩子,不必拘礼!”皇帝伸手虚扶起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