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正在伏案批阅奏折的皇帝稍稍抬起头来。
屈辅国轻步走上前去,恭谨的将五张填写了名字的赦免书递给了皇帝,恭顺的言道:“这是擢拔出的司卫赦免书,望圣上加盖宝印。”
看到送上来的五张豁免书,皇帝叹道:“百人之中,仅有五人留下,这太违背天理人伦了。”将赦书接过来,对安侍国言道:“将玉玺取来。”
屈辅国笑道:“这些人本都是些该死之人,只是念其能为国效力,才留出一条生路让他们走,这是上天的好生之德,圣上的仁爱之心。”
皇帝接过玉玺正要盖上,瞥了眼赦免书上姓名,突然看到了熟悉的姜姓,好奇的问道:“这个姜时助,可是姜家人?”将屈辅国点头,皇帝脸色稍有不满,“朕听母后说,关押的姜家族人都被释放了,没想到,母后竟骗了朕十年。”皇帝沉吟片刻后,问道:“母后恨姜家,可你怎么不告诉朕?”看到屈辅国低头不语,皇帝叹了口气,“十年牢狱,能有几人活下来,也难为这些年夹在中间为难了。”
皇帝沉思片刻,“带着朕的赦令,去大司寇府,把姜家人都放了吧!十年了,都该结束了。”皇帝眼前涌现出姜宜思俏皮的笑容,还有怀孕时的娇羞,笔停在了半空,有些遗憾言道:“若是姜家还在,该有多好啊!
“有些事就忘了吧,圣上。”屈辅国盯着赦令。
皇帝问道,“这赦令,朕写圣心宽容,还是写为其平冤?”
屈辅国言道:“这都是圣心仁爱,一切都平静了,就这么平静下去吧!”
拿起玉玺,皇帝给赦免书盖上红色大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将赦免书递给屈辅国,摇头苦笑,“若朕是仁爱之君,就不用等现在才写赦令,十年啊!”瞥了眼大屏风上的巨幅中土舆图,皇帝随口问道:“常扬那边如何了?”
屈辅国将赦书收了起来,回道:“常扬就是将要爆发的火山,公府和至真教,至真教和净土宗的冲突越来越严重。至真教主葛威公正在四处搜捕净土宗主旻伯游,幸亏我们提早将旻伯游藏了起来,要不然,真的会被葛威公搜查出来的。”
“该添油加火了,要想方设法的让常扬乱起来。”皇帝随手写字。
屈辅国点头,“常扬公从不信任新人,只信任身边那些老家伙,这些人又不好收买,碰了几次壁后,奴才打算从三公子鸿祭和四公子鸿泽处下手。”
“大公子和二公子是正夫人所生,朕都见过,长相勇武,若不是年纪太大,朕也考虑联姻,这样既能结好常扬,也能结好元越。三公子鸿祭是微夫人所生,朕对他知之甚少,那个鸿泽,朕更是一无所知。”皇帝来了兴趣,“给朕说说此人。”
屈辅国言道:“鸿祭是大正十五年生人,母亲是微家人,不过不是嫡女,只是进献的庶女,长相艳丽,很是得宠;鸿泽母亲是歌伶,通过献媚,得到至真教主庇佑,这二人继承国主的希望渺茫,但唯有如此,才是我们能操纵的。”
“又是歌伶,?夫人也是个歌伶。”皇帝嘲讽的笑道:“看来歌伶都很有手段啊!可惜啊,是个歌伶之子,朕很不喜欢这个歌伶之子。”
“歌伶嘛!”屈辅国双手做出男女交合的动作。
“哈哈……”皇帝开怀大笑,“你的意思是……要扶立鸿祭?”
屈辅国点头,“鸿泽有四个兄长,三个姐姐,作为八公儿,继承爵位的希望渺茫!鸿祭的可能性更大,总能得到微家相助,只要铲除了鸿祭的对手,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继承人,到那时,鸿祭一定会感激我们皇领为他做的这一切。”
皇帝微微点头,“三个公子离奇死亡,你们司卫定要谨慎从事,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米没了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引发常扬和我们的战争。”
屈辅国点头,“奴才绝不会因小失大,必要时,奴才会弃子的,圣上不用担心,司卫是隐藏在暗处的,只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不会引人注意的。”
“元镇沦陷后,东元愈来愈猖獗了。若能控制常扬,以后常扬为同盟,就能进一步的压服东元!”皇帝挥了挥手,屈辅国拿着赦免书,奔着中卫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