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老院子门口,“南朝颜”叉腰屹立,“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值得怎么想念的?这么固执地想要清醒,这可不行,她清醒的越多,我清醒的时间不就少了吗?”
她跳进院子,身形一晃。
南朝颜睁眼,“这?这!我怎么来的!”
‘这里是我家族的祖宅,该不会是,谁不甘心附身了吧?’
热风吹拂,南朝颜吓得哆嗦了一下。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里是后院。
自从那件事情后,后院就被锁了起来,再也不让他们进去玩,连上厕所都要拐弯去前院,一开始她不知道原因,现在,她知道了,害怕她回想起不好的事情,这里是起因。
虽然已经荒废很久,但这里的轮廓还是让她心颤。
心里的恐惧让她无法分心去想为什么会到这里。
她沉重的迈出几步,在后门停了下来,她身体因为过于害怕,导致僵硬,她看着后门,心里害怕的东西从这里开始,但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打开这扇门。
像爷爷奶奶一样,身体选择逃避这个问题,这扇门对于她而言是恐怖的代表。
南朝颜站立在门前,夏政屿趴在屋顶,无能为力。
“让我去帮她吧!”
“你可拉倒吧!你去帮她?是想着带她离开吧!不过,这个地方没有什么问题啊?怎么雌性的五感都害怕的关闭了呢?”
夏政屿着急,刚站起来,就被呵斥趴下。
“快躺下,虺没有沉睡,它还醒着,你要是让雌性发现她身体里有东西,反抗起来了,受伤的只会是雌性,虺没有身体,现在的所有感知是通过雌性的身体体验,你就别打扰了。”
虺察觉到了她的难受和不能动弹的身体,便缓缓伸出手,帮她打开了那道大门。
南朝颜不可置信,她眼眸微闪,积蓄着泪光。
有人在帮她吗?这条路,她想自己走一遍,走过了,就说明这件事在心里彻底地过去了,但真正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不仅仅是痛苦,还有真正记起来时,每次闭眼就能看到的折磨。
肚子和大腿上的伤疤,一直以来都以为是南景京小时候给她穿衣服出现的问题,但其实不是,她的确被衣服上沾染的蚂蚁啃咬过,很痒,所以她没有忍住就用指甲挠。
她记不得有没有伤口,但没过多久,她就被人抱走了一晚上,回来后,奶奶把她抱到他们的房间里睡。
她第一次离开南景京和南晴跟奶奶睡,南朝颜记得那天她激动地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整整一个月,南朝颜数着时间,跟在爷爷奶奶的身后。
这一切原来都是来自愧疚。
所有的事情也都符合逻辑了。
南爱国哪里来的底气去质疑南景京,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干。
都是她的问题,她太自我了,她不该这么自私,这一件事情她的受不了,南景京把那么多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该多难受啊?
“我可以面对的。”南朝颜的眸子坚定地睁开,但腿还是伸不出去。
她颤抖着,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紧紧握着门把手,一条腿踏了出去。
“呵!我可以的!”南朝颜的身体彻底放松,她抬步就往外走。
直到看到了在那个全是鲜血的地方,多出了一个坟包。
她咽了咽口水,不敢上前。
夏政屿吊在树上,“那个人我早就杀了,埋在了这里,这一路南朝颜都很正常,可以出去了吗?”
“去吧,去吧。”
夏政屿借着异能,跳到她的面前,紧紧抱住她,“这个人,死在了这里,曾经欺负你的地方,我在的,哭吧。”
南朝颜一愣,安心地在他肩膀蹭了蹭,她猛地抬头,推开了他,“你刚刚说,人死在了这里?还有那天欺负我的人,你也知道是谁?人,是你杀的?”
夏政屿尴尬收回手,“我没有说啊!”
‘正常人,不应该先感动一下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像审犯人一样’
南朝颜牵着他的手,走到墓前,墓碑上的照片还很清晰。
“这个?是那个人吗?”南朝颜突然不害怕了,照片上的人是一个连眉毛都没有的光头,“政屿哥哥,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我真的想知道你为我做了什么,你不说,只做,我不知道,等将来我们相互厌倦,都没有好的回忆来挽回。”南朝颜仰着头,眨巴眨巴大眼睛。
“真拿你没办法,我当初去国外是因为这个人,他吸毒,当年抱走你是因为神志不清,毒不是那么容易戒掉的,他已经不止一次复吸了,国家盯上了他,想要找到毒品的源头,那是我被借调第一次出任务,本来他参与了贩毒,应该枪杀,这个时候国家需要有人去国外,我就跟上级谈条件,上级不同意。
我出了国,回来才知道我的上级用我的功劳把他保住了,他本就该死,死在别人的手里,还不如死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