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笑几句,陈海便很快和无伤也熟悉起来,不一会,无伤便告辞,留下陈海和无忧两人,两人一路风餐雨露,纵使身体再强壮也觉得困乏不已,当下便各自找个床铺和衣而眠。
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陈海只觉得自己睡的踏实无比。
很快便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无伤过来敲门将两人叫醒。
陈海用房间里的水盆洗了一把脸,便跟着两人一起来到了花厅。
此时唐正已经端坐在餐桌上首。
几人分别落座,因为唐正与无命几人感情颇深,吃饭的时候不讲那些规矩,所以一顿饭吃的可谓是十分尽兴。
陈海也从吃饭的时候知道了,那个木头桩子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当然无命虽然惜字如金,却是这几个无字营活下来的人中功夫最高的人。
扬州,左家。
“查到陈海的踪迹了吗?”左应枫坐在大厅内,看着下方跪着的一名下人,皱着眉头问道。
“回二少爷,小的已去那客栈询问过,那客栈的掌柜说陈海与和他一起的人自十余日前跟小二打过一声招呼后离开房间,一直到今日晚上,陈海才一个人返回客栈。”下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不敢抬头看左应枫一眼。
“吴大人,你看这......”左应枫赶忙站起身来,低头拱手,恭恭敬敬地朝着上首的位置请示道。
堂堂左家的二公子,今日在自己的别院里却是陪在下首。
上首一脸冷冽的吴用之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却冰冷无比,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他悠悠地说道:“那便八九不离十了。”
左应枫脸色一变,低声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办?”
“他是唐将军的人!”吴用之幽幽一叹,“这还不明显么,此时汴州那边丢了的名册必然已经到了唐正手中。”
左应枫听了这话,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他深知那份名册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落入唐正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左应枫闻言语气有些慌乱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慌什么?”吴用之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记住,你以后可是要管政一方的人,这么点事就惊慌失措,怎能担此重任?”
左应枫闻言,心中一震,赶忙站起身来,拱手作揖道:“多谢吴大人教诲,晚辈自当改正。”
“嗯……”吴用之鼻孔里挤出一个字,缓缓说道,“既然是唐正这个层面的,就得节度使大人亲自出面了。也罢,我这就去找节度使大人通禀此事。”说罢,吴用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大步流星朝着外面走去,身后几名随从紧跟其后。
就在吴用之的脚即将跨出门槛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朝着左应枫冷声问道:“哦对了,查出来这件事是怎么漏出去的了么?”
“回大人,可能是那日咱们在春风楼谈事,被那潇湘馆的贱人听了去。诗会那日陈海曾要求将潇湘馆准备的彩头换成彩衣,我猜测陈海当时的目的便是找彩衣探听此事。”左应枫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让眼前这位大人厌恶了自己。
吴用之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嗯,不管是不是她,我不希望这个人还活着了。”说完,迈过门槛径直离去了。
“是,大人放心。”左应枫心中一凛,紧紧跟在身后想要吴用之恭送出府。
“留步吧。”吴用之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左应枫只好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吴用之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这才松了口气,赶忙伸出手擦了擦已经是大汗淋漓的额头。
......
陈海那晚与唐正几人喝了许多的酒,尽管他前世酒量极好,对于这个世界低度数的酒并不放在心上。然而,在唐正、无忧等人的轮番敬酒下,他也不免感到些许醉意。再加上最近几日连续操劳,未曾好好休息,因此一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栈后,他便倒头大睡起来。不过,无忧并没有跟随陈海一同返回客栈,而是选择留下来与无伤等人叙旧。
第二天清晨,陈海尚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就被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眼前的景象险些让他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只见门外站着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子,虽然身着朴素的布质罗裙,脸上并未施任何脂粉,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别有一番迷人的风姿。
只是现在这个女子脸上的神情慌张和害羞两者兼有,破坏了这一份美好。
女子看着只穿了睡衣的陈海,俏脸通红,连忙别过脸去。
陈海低头一看,自己穿着裘衣裘裤,并没有什么暴露的地方,这女子脸皮也太薄了些。“你是?”陈海只觉得女子分外眼熟,但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是在哪里见过。
“陈公子,是我啊!”女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焦急的声音传来。
“彩衣!”陈海大吃了一惊,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诗会那晚自己前去潇湘馆会见的花魁之一——彩衣姑娘。
“公子,潇湘馆在扬州经营多年,自然是有些门道的。”彩衣轻声回答道。
“哦。”陈海似乎还有些恍惚,一时之间没能完全反应过来。
“陈公子。”彩衣双眼含着泪水,楚楚可怜地望着陈海,“难道公子就打算一直让彩衣站在门外说话吗?”她
“哦,抱歉。”陈海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让开门口,邀请彩衣进入房间。“不好意思,我刚刚在睡觉。”
彩衣走进房间后,立刻轻轻将房门关上,然后转过身来,怯生生地看着陈海,眼中满是无助和乞求,“公子,我如今已经无路可走,求你带我离开扬州吧。”
陈海讶然,“姑娘,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