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妮子,还偶作几首诗作~”陈海看着手中的信笺,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也不知道陈思思跟她说了些什么,竟然让她如此担心。
陈海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叠好,放回信封里。然后,他站起身来,脚步轻快地返回屋内。
回到房间后,陈海叫来多宝儿磨墨。待墨汁磨好后,陈海拿起毛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封回信。写完后,他轻轻地吹干墨迹,然后将信装进信封,交给多宝儿。
“宝儿,辛苦你跑一趟,把信交给思思小姐。”
“是,少爷。”多宝儿笑着接过信封,“少爷,凝儿小姐是不是想你了呀?”
陈海轻轻敲了一下多宝儿的头,“唔~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多宝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了房间。陈海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已经发凉的茶水,心中暗自思索着。
“与郑家相比,我陈家实在太弱小了,也不知道现在就让家长去提亲,可行性大不大。”陈海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微风轻轻掠过,映在窗格上的树影微微摆动,传来轻轻的摩挲之声。
良久,
屋里一声叹息,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算了,还是等我更有把握的时候再说吧。”
天气愈发寒凉,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十一月中旬。在这期间,陈海与郑凝儿在那醉意楼终于见上了一面。两人相见,虽满心欢喜,却只是闲话家常。郑凝儿身为大家闺秀,自是恪守礼仪,言行从不逾矩。那曾在信中提及的诗作,倒也并未真的取来让陈海斧正。而陈海也是心知肚明,自然也不会提及此事。他们就这般,在这醉意楼中,轻声交谈,话语虽平淡,却似冬日里的一抹暖阳,温暖着彼此的心。或许,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更为合适的时机,又或许,他们只是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让这份淡淡的感情在时光中缓缓流淌。
彩衣她们的生意不出意料的好起来了,酱香饼在头一天面世便打开了销路,以至于到后来彩衣她们不得不放弃做炊饼转而专心做酱香饼和小菜了。现在彩衣二女每天清晨便推着小推车赶到东市的市集上,一直摆到中午午饭后,方才从市集上买了面粉,酱料等一起带回来。这样,下午的时候便可以着手准备明日的腌制小菜,待到凌晨的时候,两人早早就要起来和面烙饼,然后将做好的酱香饼装在车上,为了保证饼的温度,小蝶还准备了棉被盖在上面。
陈海听到这些的时候倒是反应很平淡,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不过想想也是,无论是小推车的装饰还是酱香饼的营销模式都是这个时代没有出现过的,所谓的降维打击不外乎如此了。
彩衣揉着因为做饼而有些酸疼的腰,脸上仍旧有些得意,“如今每日我和小蝶都能卖掉一百多张饼,若是运气好的时候,能卖的更多。刨去面粉、油还有腌制小菜的成本,每日的纯利差不多有四五百文。”
“酱香饼其实很简单,别人也很容易学去,包括那些腌制的小菜,只要别人有这个心,从你那里买一份回去照着做就行了。”陈海淡笑着泼了一盆冷水。如今酱香饼可以说在市场是独一份的存在,但是酱香饼卖的如此好,必然惹得有心人的垂涎,这饼又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很容易就被别人学了去,到时候别人也推出酱香饼,顾客便会出现分流,到那时也就无法再赚这么多了。
果然这盆冷水的效果立竿见影,彩衣瞬间便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那怎么办呀,我们好不容易才赚了点钱。”彩衣听到陈海如此说,不由得有些急切起来。
“但也不用太担心,毕竟酱香饼所用的酱是自己独家熬制出来的。只要你们守住秘方,别人即使照猫画虎,味道也还是要差上一截的。短时间内,别人还是会更认可你们的饼。”
“噗呲”彩衣闻言笑道,“你对自己熬制的酱料有信心?还是只是为了安慰我?”
“姑且都有吧。”陈海摸了摸鼻子道。
随即,陈海有开口叮嘱道“对了,你们以后再买酱料时,切记不可在同一家店里都买齐,尽量在不同的集市,不同的店分几次买好,这样就可以避免有心人跟在你们后面想通过你们的采买记录得知酱料的成分了。”
“用的着这么谨慎吗?”彩衣诧异道。
陈海点了点头,“嗯,最好是这样。”
“好吧,听你的。”
几日后。
一家酒楼内。
“云枫兄可知,此番江南东道祸乱因何而起?”说话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如果陈海在这里,必然认出这人便是大相国寺诗会上见过的才子宋濂。
对面坐着的也是一个书生,“近来长安城里也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其中内情确实不知,莫非宋濂兄知道?”
宋濂见左右没人注意自己这边,凑近了小声说道,“听说是庞勋旧部死灰复燃,趁着江南东道那边水灾,在那边收拢人心。”
“这些乱臣贼子,祸害我大虞,其罪当诛。”楚云枫握拳捶在桌子上,引来周围座位侧目。
宋濂赶忙打了个手势,“嘘~云枫兄,莫要声张,我这也是听衙署的朋友所说,听说朝廷已经派兵去镇压了。”
“这世道,北边刚闹完旱灾,接着南边就出了水患。如今更是生出叛乱之事,今年真不是一个好年。希望明年能消停一些吧。”
“哎,谁说不是呢。”
两人各怀心事,喝了两杯水酒。
宋濂心里有事,便将目光转移到窗户外面,大街上此时行人不多,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咦?”宋濂出声道。
“怎么了?”楚云枫出声问道。
“那不是杜子腾杜兄吗?”宋濂连忙伸手朝街道上指了指。
“看他急匆匆的样子,莫不是有急事?”
“问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