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玩得兴致勃勃之际,旁边悠悠走来一行人,抬眼一瞧,竟是白鹿客栈的书生们。众人在此处瞅见陈海和彩衣,便在黄巢的带领下前来打招呼。
黄巢快步走上前来,双手一拱,脸上绽放着笑容,说道:“陈东家,彩衣姑娘,真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没想到在此地遇见你们。”
“还真是巧呢,你们也是来这里踏青吗?”彩衣站起来跟黄巢等人打招呼。
“听闻大相国寺灵验, 我等便来此许愿。”
“原来诸位才子这般人物也信鬼神。”彩衣掩嘴轻笑。
黄巢笑了笑,“求个心安罢了,这里景怡人,我等也是来特意踏青的。”
陈海微微颔首,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回应道:“黄公子,各位学子,这春名山风光旖旎,你们定能畅享其中,收获满满。祝你们玩得开心愉快。”
学子们对陈海和彩衣的观感都不错,白鹿客栈在陈海的要求下,不仅居住环境好,同时还将大堂作为他们交流集会之地,更时不时的组织他们在醉意楼改善一下伙食,因此此时站在黄巢身后的一众人也都纷纷向陈海和彩衣问好。
招呼打过之后,黄巢开口道,“听闻山上景色别有一番滋味,那我们先去山上溜达溜达,就此别过。”
陈海点头道:“好,你们去吧。”
然后黄巢一行人便告辞,继续向山上走去。
郑凝儿等几位女子游玩了一阵后,确实感觉有些累了,便提议先歇息一会儿,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爬山赏景。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就在这时,又传来一阵说话声,由远及近。等声音靠近,众人一看,原来是熟人。田冲、杜子腾、宋濂等人呼朋唤友来了一大群人,差不多有十多个,男女都有。
田冲原本满脸意气风发,昂首阔步地走在人群之中,与身边的友人谈笑风生。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前方,一眼便看到了郑凝儿那婀娜的身影,他的眼睛顿时一亮,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仿佛阴霾的天空突然被阳光刺破。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因郑凝儿的存在而变得明亮起来。然而,这喜悦仅仅持续了片刻,因为他紧接着就看到了站在郑凝儿身旁的陈海。
那一刻,田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不自觉的皱起,眼中的光芒变得凌厉而充满敌意。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在他的心中,陈海就如同一块碍眼的石头,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嫉妒陈海能如此自然地站在郑凝儿的身边,嫉妒他们之间那若有若无的亲密氛围。他想起自己对郑凝儿的倾慕,以及一直以来为了接近她所做的种种努力。他曾精心挑选礼物,费尽心思地寻找话题与她交谈,只为能在她心中留下一点好印象。而陈海却似乎毫不费力地就赢得了郑凝儿的关注,这让他感到无比的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站在她的身边?我哪一点不如他?” 田冲在心中愤怒地咆哮着。他觉得自己无论是出身还是才学,都不输给陈海。他是读书人,有着高贵的身份和远大的前程,而陈海不过是一个商人,一个满身铜臭的逐利之徒。凭什么郑凝儿会对陈海另眼相看?
田冲站在原地,脚步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不想在陈海面前示弱,另一方面又渴望和郑凝儿说话。他的眼神在郑凝儿和陈海之间来回游移,每一次看到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心中的嫉妒就如同火焰一般燃烧得更加猛烈。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郑凝儿应该是我的。” 田冲暗暗下定决心,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试图找出一个可以打击陈海的机会,让郑凝儿看到自己的优秀,从而远离陈海。
他正犹豫着的时候,却见郑凝儿微微挪动脚步,站到了陈海身旁,落落大方地先跟宋濂、杜子腾等人打了招呼。
宋濂高兴地说:“真没想到你们也来这里踏青。”
郑凝儿微笑着回应:“这么好的时节,可不能辜负了这大好的美景。”
陈思思也插话道:“是啊,今天这春名山的景色真是美极了。”
宋濂点头表示赞同,又和云枫聊起了山间的美景。
杜子腾站在人群中一声不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思思旁边的彩衣,竟然忘了跟郑凝儿打招呼。
“杜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陈思思看到杜子腾神色不对,关心地问道。
杜子腾好像没听到似的,一旁的云枫很是纳闷,说道:“刚才还好好的呢。” 他轻轻推了一下杜子腾的胳膊,可杜子腾还是像丢了魂一样。
宋濂好奇地叫醒杜子腾:“子腾,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杜子腾这才如梦初醒,但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彩衣说:“那天我在东市向你表明心意,可第二天再去找你,你却不见了。”
旁边的宋濂和云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让杜子腾魂牵梦绕的女子就在眼前。他们顺着杜子腾的目光看向彩衣,只见彩衣今天穿着鹅黄色的罗裙,明眸皓齿,肤白胜雪,难怪杜子腾一看到她就倾心不已。
彩衣大大方方地跟杜子腾打了招呼,原本在席子旁边忙碌的小蝶这时也看到了杜子腾,赶紧走到彩衣旁边。
杜子腾这才回过神来,目光炽热地看着彩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的神情显得很落寞。
田冲冷笑着看向陈海,说:“没想到陈兄这么有闲情逸致。”
陈海淡淡地笑着回答:“田兄不也一样嘛。”对于明知道和自己不对付的人,陈海也懒得跟他太客气。
“可惜你不参加春闱,终究只是个商人。” 田冲话里有话。关于商人的讨论,去年在这里他们就探讨过,所以陈海只是笑了笑,没有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