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殷想了想,还是决定配合。
他赌小家伙,不会杀他。
花殷的身体跌回到马车里,景玉十分戒备,掀开轿帘,看到他靠着马车,闭上眼睛一副已经昏倒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陛下这次派给他的任务实属艰难啊。
稍有不慎,他和王爷必定要死一个,真是太为难人了。
…
京城很快爆出了一个大消息,那就是摄政王在离京的路途中遭到刺客刺杀,不幸丧命。
短短一段时间,死了个丞相,又死了个摄政王。
百姓们不可避免的怀疑到了宁辞序身上。
毕竟杀了摄政王,当今陛下就真正能够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独揽大权。
对于那些猜测,宁辞序根本不在乎,现在舆论已经动摇不了他的地位。
摄政王府开始办起了丧事。
摄政王出殡那天,陛下亲自出宫。
前来祭拜。
少年穿着一袭白衣,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白色发带随意束着,脸色瞧起来有些苍白,显得那双乌黑的眼睛黑沉沉的,高深莫测中,又给人一种脆弱感。
那些大臣看到这一幕,又觉得可能事情真的和皇帝无关。
毕竟他们记得之前皇帝和摄政王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摄政王对皇帝也多加袒护,可以说如今皇帝,都是摄政王一手扶持起来的。
摄政王身死,或许皇帝是最伤心难过的那一个。
宁辞序站在棺材前,手搭在棺材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周围的人也感觉他的气息很是平静,这平静也可以解释为,哀莫大于心死。
却不知道,宁辞序心情是真的平静,眼里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
棺材里是有人的。
让一个人消失的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死亡。
如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有谁会信呢?
所以他花费了大力气才找了一个能够把皇叔身边的人都能骗过去的尸体。
这样在所有人眼中,皇叔是一个死人,那么皇叔就只能被他一个人拥有了。
想到这里,宁辞序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弯起,白嫩无害的脸,显现出诡异的病态。
回到宫中。
宁辞序看到了景玉,景玉在白天的时候从来不出现,他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那个人醒了。
宁辞序在原地停下脚步,白皙的指尖微微捏紧,竟然觉得有点紧张,最后还是走进了养心殿,再拐进内室。
那里有一个新修的暗门。
进入暗门是一条狭窄的通道。
要走上许久,才能来到那间密室。
密室中只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在昏暗的光线中,有种神秘而诡谲的美感。
里面只放着一张床垫子。
一眼便看到身姿修长的男子,懒懒地靠在那儿,听到脚步声便抬眼看了过来,那双深邃的眼眸宛若幽暗的古井,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宁辞序在看到他的时候,反而淡定了。
走过去打开了笼子上的锁,在床垫上坐下。
眼眸中带着盈盈笑意。
只是结合着这里的环境,结合此时的情形,怎么看怎么怪异。
“皇叔,这一觉睡得好吗?”他声音软软的,像平时一样,仿佛在撒娇。
花殷表面看起来平静,其实心里并没有那么平静。
眼前的一切给他的感觉有点玄幻。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吗?
他被囚禁了?!
花殷漫不经心地抬了抬腿。
白皙的脚腕上缠绕着银色的链子,链子的另一端,延伸到笼子边缘。
两个脚上都有,完全被锁住了。
而且那坚硬的质感,感觉是万年玄铁制成。
花殷抬头看了看密室,又看了看金色笼子。
声音淡然,“搞这些,成本不小吧。”
宁辞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轻握住花殷的手,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乖巧的笑意,略有几分讨好,“皇叔,你饿不饿?我已经让人准备膳食了,一会儿就会送来。”
花殷确实饿了。
这里没有一点阳光,也无法知道外面是什么时辰,不过根据他身体虚弱的状况,应该过去有好几天了。
花殷晃了晃脚上的链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安静的密室里回荡。
他言简意赅地说道:“放我出去。”
虽然小家伙提出的条件他都愿意满足,不过这个玩笑可不兴开。
他怎么能是被锁的那个?
“皇叔,别说这种话。”少年脸上带着乖巧可人的笑,拒绝的时候却毫不留情。
花殷气笑了,双手抱住他的腰,直接将人抱在了自己身上。
少年趴在他身上,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向旁边垂着。
花殷原本准备说什么,却看到他纯白色的发带,指尖漫不经心地挑了起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今天去做什么了?”
少年眉眼弯弯,乖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去参加皇叔的葬礼了,此时皇叔的棺材,恐怕已经埋在土里了。”
花殷:……
好像也不是那么意外。
所以那次景玉带人前来刺杀他,最后就是做出了他身死的假象,现在在外面,摄政王已经是个死人了。
好吧,他还是有点生气。
花殷掐紧了少年的腰,“你胆子很大。”
宁辞序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过明显的动怒。
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心脏有一瞬间刺痛。
他其实知道这样的方式会让他不开心。
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有这样把他完全困在自己身边,这样才不会失去他。
在那天听到他和安阑的对话之后,他就不敢去设想失去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那将是一片黑暗。
所以比起其他,怎么样都好,只要皇叔能够永远待在他身边。
少年压下心中的酸涩,柔软的脸颊贴住男子的脸,轻轻蹭了蹭,声音乖巧柔软,“皇叔,别生气,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花殷垂着漆黑的眸子,淡然无波地看着他,“我想要什么,都好?”
宁辞序心中一紧,微微抿了抿红唇,“除了,除了不可以离开这里,也不可以要我的皇位……”
因为他要用这个皇位,把皇叔留在他身边。
这是他唯一的底气。
“谁稀罕你的皇位?”
男子略有些冰凉的手已经探进了少年的衣摆里。
一切都发生得很是迅速。
宁辞序甚至没有准备好。
精致白嫩的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苍白的指尖娇弱地颤抖着,紧紧的攀紧了他的身体。
眼角泛出疼痛的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皇叔……”
男子一个翻身便将他压在身下。
银色的链子触碰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想要离开这里对花殷来说并不难,即便是铜墙铁壁,在绝对的武力值下也不堪一击。
不过现在,他需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大逆不道的小家伙。
“皇叔……”少年柔弱无力地蜷缩在他身下,低声呜咽着。
只是不管如何剧烈,他都十分乖巧地抱紧身上的男子,努力讨好着他。
泪汪汪地寻找他的唇瓣亲吻。
“皇叔,我最喜欢皇叔了,皇叔呜……要一直陪着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