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你也认可他的见解？他总是故弄玄虚，每次征求他的意见，他都是反对我的，从未支持过我们，如今你又要我去遵从他的意见，我之前没听取他的看法，也不曾出现差错，他的意见不见得总是正确。”
“可白灵子终究是圣界的神，按照规定，神不得干涉人间或妖族之争。你现在明面上求助，你认为他真的会出手相助？”
“可我们也迫不得已，两方实力悬殊过大，而且我们是代表正义的一方，神不应当支持正道吗？”刘逸飞坚信自己说得通。
水无意笑着摇头，“你只考虑人类的立场，若从巨鸟族群的角度，同样是为正义之战。神应保持中立，而不是偏向任何一方。”
闻言，刘逸飞冷笑一声，“正义？那些妖兽明明挑起纷争，是侵袭的一方，怎能与这两个字挂勾？水姑娘此话，颇有偏差。”
“对你而言，他们确属入侵者，但他们自身视之为扞卫种族之战，他们不视自己为侵袭者，反而以此自豪。若你坚持寻找白灵子，我便带你前往水雾城，但他拒绝时，你也不要过分强求。” 说着，水无意的掌心凝聚出一颗巨大的水球......
柔和的月色中，刘羽初次踏入云梦城，眼前仍是那两座雄峙的青山，及山间一湾静谧湖水。
“许久不见，两位。”清越的嗓音随风而来，旋即，一个身影如仙似画出现在他们跟前。白灵仙子微笑着望向刘羽，不待他回应便轻轻问道：“刘公子，此行恐怕有要事相商。”
“你知道一切了吗？”刘羽的目光透露着疑惑。
白灵仙子摊开双手，手中晶莹璀璨的水晶球如星辰照耀，悠悠自转，一帧帧的画面清晰呈现出来——那些全是前日云游宗的一幕幕。无论是同师共抗巨型灵鸟的英勇，还是徒弟课堂小憩的趣味画面，无一逃过其监视。
“不是，你怎么......这样盯着我们？”刘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白灵仙子沉默，示意他继续观看。画面变幻，未曾出现预料中的紧张战役，而是呈现出一幕幕温馨画卷：
第一幕，弟子们悠哉骑行在巨大灵鸟背上，在云游宗天空划出一道道优美弧线，每个人都笑容灿烂，场景如诗如画。
第二幕，凉风习习，云游宗的训练场上，几场摔跤比赛在展开。观众席的巨型灵鸟似在欢呼或加油，热闹却不失和谐。
第三幕，深夜里，巨鸟围着几位弟子，却是在嬉戏猜拳。输了的手心就要挨上一掌。
刘羽心弦绷紧：终究要一战吗？这和睦只是表面的幻象？转瞬即逝？
话落，巨鸟却忽然幻化成人形，与弟子们嬉戏斗拳。输了的弟子脸上并未显出懊恼，反而洋溢出笑语欢颜。
画面流转，再次黯淡，一切都消失在黑暗中。
第290章 试炼
看完那奇妙的水晶球，刘羽惊讶得近乎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
白灵仙子将水晶球收入掌心，对刘羽道：“并非我监视你们，你们听说过‘头上有神明’这句话吗？人族之上，有着无形的神祗审视着你的行为。你方才见到的画面，便是过去的已发生，而那些和平的场景，预示未来之事。”
“可......我们真的和它们......”刘羽无法接受巨鸟和人能如此和谐共处，还能这般嬉戏荒诞。
“你的怀疑我能理解，或许你不了解灵鸟。他们是可爱的种族，在妖族之中强大而不失温情。其修行程度远远胜过你们人类，若真有你想象中那般残酷，人族早就消失于世间。但他们不像人族心思复杂，你可以说他们是你们口中的‘二傻’。”
“像哈士奇？”刘羽不禁接口。
白灵仙子略感疑惑，未解其意。“他们会较劲，也有仇必报。但如果你们能找寻共同利益，之后的关系必能化解。眼下，你需要的是一份真诚。”白灵仙子的话语充满真挚。
“可现在紧张关系已至冰点，该如何破冰？”刘羽问，心想如果如白灵仙子所言，灵鸟能被说服，那么就可以避免一战。可想到此前的针锋相对，他无意中杀害了一只小妖鸟，大鸟此刻又是为报复而来，还误打误撞伤了那只报答之鸟，如此因果纠葛又如何一蹴而就解决？
“你们之间确实有些纠葛，但这不主要。诚意至关重要。以真心，方得化解。”白灵仙子言语诚恳。
刘羽总觉得此事不会那么顺理成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打算，一直推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畏惧违反神圣天律？”
白灵仙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你试图以此激励我吗？”
感受到她微薄的愠意，刘羽斟酌道：“我只是觉得它们没那么善良罢了。”
“你怀疑我？”
“没错，我对你的公正深感疑虑。”刘羽坦诚地说。
白灵仙子却露出笑意：“看来，你还颇有些个人风格，不像他人盲目迷信神灵。质疑，是你难得的品质。看来，你师父并未看错，确实是领导人才。测试完毕。”
“测试？”刘羽摸不着头脑。
“是的，这是个考验。或许，你并不知晓，你的师父为你设下了层层难关。宗主之位并非轻而易举，坐不好，很容易跌下高位。”白灵仙子笑容中透着春风般的温暖。
刘羽心中一阵恍然：闹了半天是老人家的布局，为何还要发送那条阻止他来的消息呢？
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白灵仙子浅笑道：“别人也能用激励之法，何足为奇。”
刘羽苦笑无言。
“无论是不是考验，遇到这种事，我都不能离开这里。”白灵仙子轻声道，“非不敢，非不愿，只因我离去，你们的事会有意想不到的转变。”
刘羽诧异地问：“什么样的变化？”
“若告诉你就难以相信了。我生来便是霉运附体，接近我的人都会沾染这份厄运。于是他们都叫我扫把星。”白灵仙子苦笑道。